齊國公府

如蘭提著一個竹籃玉米,拖著明蘭,餘嫣然來到院裡。

正在小院裡悠閒散步賞風景的幾隻大雁,見到如蘭手上的竹籃,知道是來投餵的,一個個撒丫子跑到如蘭面前,熱切的‘嘎嘎嘎’,那架勢可熱情了。

“都站好,別擠!”

如蘭發號施令,幾隻大雁立即整齊劃一,站成一排,如蘭從竹籃子裡拿出五隻花色不同的飯盆,逐一放好,嫣然明蘭覺得有趣,也一起幫忙裝口糧。

看如蘭明蘭擼的起勁,嫣然也忍不住擼了把跟前的一隻灰色大雁,毛茸茸滑溜溜的,手感超級好,正埋頭乾飯的大灰昂起腦袋,綠豆眼斜睥了陌生兩腳獸一眼,要不是金主的朋友,肯定嗦她兩下,不滿的‘嘎’了一聲,又把腦袋杵進了食盆裡,這一幕逗得嫣然大笑,扭頭對如蘭道,“怪不得你會帶著幾個小傢伙,要我也捨不得丟家裡.”

盛明蘭道,“你不知道。

前陣子二哥定親,問五姐姐討兩隻大雁,五姐姐大罵了二哥一通....”

如蘭伸手擼了兩把小白,哼聲道,“二哥一點誠意都沒有,哪有把別人的聘禮,當自己聘禮送人的.”

明蘭忽道,“要是嫣然嫁給我二哥,五姐姐說不定就肯借了....”

餘嫣然俏臉一紅,兩家有提起過這事,盛老太太還找過她祖母,聊起過這事,可惜她老爹根本看不上盛紘這小門小戶,沒錢沒家世沒靠山,屬於‘三無家族’,而且盛家的家風不怎麼好,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蘭翻了個白眼道,“還是算了吧,嫣然要是嫁給二哥,兩個都是悶葫蘆,到時候一天都說不了兩句話,時間久了還不悶死!”

見好友有些尷尬,明蘭馬上轉了話頭,“嫣然,你覺得我那表哥怎麼樣?”

餘嫣然茫然道,“你表哥誰啊?”

明蘭忙解釋道,“就今天跟著我們一起來的三個書生。

那個個子最高的,穿著藍色長衫,就是我表哥,叫李鬱,來京前實在松山書院求學,人特老實。

不過我怕你爹爹看不上,他家世代經商....”

餘嫣然心裡苦笑,明蘭是誤會了,自己在老爹眼裡就是一個籌碼,只要給足了好處,哪會管對方家裡是幹什麼....

王立冬走進後院,和三個姑娘打了聲招呼,來到如蘭身邊,蹲下抱起小白擼了兩把,毛色油光劃亮,精神頭非常不錯,看來小日子過得非常奈斯。

不過這分量好沉,起碼有十來斤,摸了摸肚子,肥鼓鼓的,對著如蘭道,“都有肥膘了,再這麼喂下去,將來就飛不動了.”

如蘭道,“每天我都會讓小白他們飛半個時辰。

對了衡二哥,幫我再抓只小白這種毛色的大雁吧,其他四隻都湊成對了,就小白孤零零的,好可憐的....”

王立冬看了小白幾處特徵,原來是隻‘單身狗’,點頭道,“過兩天我就抓只母的,讓小傢伙也娶上娘子.”

“衡二哥,你怎麼知道小白是公的?”

王立冬簡單說了下分辨方法,母大雁:體格較小,身體短且圓,頸短,頭小,喙短而窄,眼較長圓,翼角有絨毛,要是不符合這些條件的,那就是公的。

明蘭出聲詢問,“衡二哥,外面好像沒那麼吵了”

看了眼明蘭,小丫頭倒是挺敏銳的,王立冬道,“兗王已經授首伏誅.”

“這麼快...叛亂結束了?”

明蘭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看了下太陽大哥,未時四五刻(下午2點)左右,一天都不到,過往這種事起碼都是十幾天,小半月,這回好像玩過家家似的.....“那爹爹和二哥沒事吧?”

餘嫣然焦急詢問道,“衡二哥,我祖父和祖母是否無恙??”

“姨父和長柏都安全,老太師夫婦也都沒事.”

三女都是一臉欣喜。

餘嫣然繼續問道,“衡二哥,那我外祖他們出宮了嗎?”

“進屋說吧.”

王立冬帶著三個姑娘進了屋,等盛老太太和王氏到後,就把皇宮內發生的事,簡略講述了一遍。

知道舉起造反的兗王已死,盛老太和王氏都大喜,王氏雙手合十,真誠的對三位聖人說了幾句感謝話。

王立冬繼續道,“現在叛亂差不多結束了,不過訊息還沒傳開,有小部分叛軍還在作亂...”

盛老太太雖然很想回家,但一大家子浩浩蕩蕩的,別管遇上叛匪還是禁軍,都討不了好。

古話說的好‘賊過如梳,兵過如篦,刀客一過,人頭落地。

賊寇掠民如同用梳一子梳過,過後還有幸存;官兵掠民如同用竹篦篦過,過後搶劫一空。

於是決定暫住齊國公府一晚,等京師百姓都上街後,她們再回去。

如蘭眼神大亮,偷摸摸和王立冬對視了一眼,這一幕恰巧被王氏看在眼裡.....

入夜,吃好晚飯,王立冬陪著盛老太太和王氏聊了會兒天后,就告辭離開了。

過來一會兒,如蘭捂著小肚子道,“母親,我去外面消消食.”

王氏一把逮住準備開溜的如蘭,道,“正好我也想要消消食.”

“啊?”

如蘭一臉詫異,看了眼老孃的肚子,癟癟的,“母親你剛才好像沒吃多少吧?”

王氏道,“聽說衡哥兒家的小花園特別漂亮,我還沒逛過呢。

正好趁機去瞧瞧.”

見老孃瞪著一雙眼睛,一副不答應就吃了自己的恐怖模樣,如蘭只能勉強點了點小腦袋....

這天晚上如蘭無論準備去哪,王氏都是寸步不離,半夜睡著了,還緊緊抓著她的一條胳膊,搞得她崩潰了.....

次日一早,皇帝下旨,封東鄉伯趙宗全為大宋太子,賜名

趙曙。

至於冊封大典,提都沒提,不過據宮裡傳出的訊息,新任太子覺得儀式太浪費金銀,提議省下銀錢,花在百姓身上,這讓京師百姓對這個陌生的太子的好感+10。

不過明白人都猜到了大概,趙宗全向來謹慎膽小,這廝應該是擔心再出什麼岔子,正好一石二鳥.....真是好算計!

隨著聖旨的下達,東京城裡漸漸恢復瞭如常,到了中午時分,街面上有一大半店鋪開啟了店門,城裡邊也見不到了禁軍的身影,王立冬親自壓陣,安全把丈母孃一家送到了積英巷。

盛紘和長柏早就等候在自家大門口,一家人重聚忍不住抱頭痛哭,喜極而泣,那感人的場面,讓一眾丫鬟小廝也是鞠了一把老淚。

發洩了一通,心頭大暢,盛紘拉著長柏,走到王立冬面前,深深一躬身,“這次真是多虧了衡哥兒出手幫忙,才讓我盛家毫髮無損.”

王立冬忙忙旁邊移了半步,“姨父這是做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都是應該的.”

盛紘拉住女婿,真心實意感謝了好一陣子,這次王立冬不僅保得老孃老婆和兩個女兒安然無恙,另外還幫忙保住了盛家的財物。

昨天王立冬走前在盛家放了二十個護衛,一天時間就抓住了三十多個賊匪和五個偷了家中財物準備跑路的奴僕。

人情欠大發了。

............

大宋皇宮,紫宸殿

太子趙宗全看著手中的奏章,眉頭皺成了川字,內容是三天前,黃河發洪水。

滑州、澶州、曹州等數州的民田被淹,民房大批倒塌,慘狀空前,希望朝廷馬上進行救災...需要徵調民夫十萬眾,救災資金三百萬貫....

‘啪!’把奏章拍在案几上,揉了揉太陽穴,當了十來天太子,就沒一天省心的,幾乎天天都有災情,不是旱情就是地震,最後歸根結底兩字---要錢!

可t國庫裡,只剩下500多萬貫,是大宋的官員和一百多萬軍隊下月的月俸,根本動不得,敢動文官大頭兵的口袋,他們就敢動他pg底下的位置!

可要是不救災....滑州離開封也就三十多里地,到時候災民鋪天蓋地湧進開封,他這個剛上任的太子,名聲就全臭了!

仰天看著屋頂---我太難了!

“殿下,忘了內藏庫了?”

太子妃沈氏遞上一杯熱茶,見到官人一臉愁緒,提醒道。

聽到內藏庫兩字,趙宗全火氣更旺,看向一旁的首席謀士道,“你告訴太子妃,現在內藏庫還有多少銀錢.”

首席謀士李繼勳起身拱手一禮,道,“稟太子妃,內藏庫如今只剩下了50000貫!”

大宋皇帝的收入有專門的來源,山川林澤稅、鹽鐵稅、榷場稅等,此外還有藩國進貢的物品、抄家籍沒的財產、到周邊國家打劫的東西,這些錢放在了一個專門的存錢機構,稱為“內藏庫”。

太子趙宗全重重拍了拍書案,大聲譏諷道,“堂堂大宋官家的私庫,只剩下可憐的五萬貫!”

太子妃沈氏大驚道,“怎麼才五萬貫,這這......太祖可是藏了不止千萬貫在內藏庫的...”

太祖趙匡胤念念不忘的一件大事就是收復“燕雲十六州”,打仗就是打錢,所以建國後,趙匡胤就開始存錢,可惜還沒攢夠,就離奇暴斃了。

趙宗全苦笑道,“娘子,這都是百年前的事了,太祖太宗時期,內藏庫只進不出,我看過記錄了,真宗皇帝接手時,內藏庫有3000多萬貫,可到了官家手上,只剩下1300多萬貫。

三十多年,還能剩下五萬貫多貫,算是不錯了....”

真宗皇帝也太敗家了!

太子妃沈氏囁嚅了兩下,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祖宗乾的再離譜,他們這些子孫輩也只能嚥下來....“要不喊策兒,從興他們一起想想辦法,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趙宗全莞爾,點頭道,“記得叫上顧廷燁,我正好有事找他們.”

拿起茶杯喝了兩口,趙宗全拿過下一本奏章,翻開一看,有些愣神,奏章是三司使齊國公齊海遞上來的,內容就一件事情,請辭!

這次去京東路巡查鹽務期間,齊海不小心摔了一跤,半邊身子動不了了!

這時間.....趙宗全心想也太巧了。

原本他還在想著找什麼理由把齊海給挪走,錢袋子只有捏在自己人手裡才放心,可齊海這些年乾的實在太出色了,每年收入都有大幅增長,今年三司這邊的收入預估將超過了9000萬貫,比齊海接手前多出了2000萬貫....人家乾的這麼好,想要讓人挪位置,那就只有一種辦法...升官。

可這又不是他願意的。

齊海可是當今官家的人,又是皇后的便宜女婿....

“父王,看什麼呢?”

趙策英走進殿內,見老爹一臉糾結,湊上前瞅了瞅。

趙宗全見到是兒子,把手中的奏章遞給了過去。

趙策英接過仔細看了下,大喜道,“父王,這可是好事啊。

沒想到這麼巧.”

趙宗全道,“你的意思就直接批覆?”

趙策英明白老爹的擔憂,忙勸道,“當然同意。

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管這齊國公是真病還是裝病,是他主動上提出辭官的,就是官家和皇后也不能拿此事做文章。

沒想到這齊國公這麼識趣。

拿下三司使後,父王說話也能硬氣不少了.”

趙宗全原本還有些猶豫,可聽到最後一句話,馬上拍板,拿過奏章,提筆在空白處寫了個大大的‘準’字!

半個時辰後,顧廷燁走進紫宸殿,見趙宗全心情好似不錯,很是難得啊,捅了捅趙策英,“太子殿下是不是遇上什麼好事了?”

趙策英見到好基友來了,忙小聲說了齊海請辭的事,顧廷燁驚訝臉道,“這麼巧?我看八成是裝病,不過這樣也好,對大家都有好處.”

趙策英笑道,“也算是這幾天難得的好訊息了.”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進來兩人,分別是太子小舅子沈從興、原禹州知州呂大防。

見心腹們全都到齊了,趙宗全批完手中的奏章,讓內侍把奏章送中書省。

和一眾心腹閒聊了幾句後,太子趙宗全就拿起一旁的幾份聖旨,一一遞給了幾人。

眾人攤開一看,都高興的大呼小叫起來....

世子趙策英被封為潁國公。

太子第一心腹,小舅子沈從興,封為威北侯,侍衛步軍司都指揮使。

原禹州知州呂大防,進位資政殿大學士,權知開封府。

首席謀士李繼勳,進位龍圖閣學士,升任中書門下侍郎。

顧廷燁成了侍衛步軍司指揮副使。

眾人齊齊拜倒,“臣***,多謝殿下!”

太子趙宗全抬手笑道,“眾卿救駕有功,這些是官家所賞賜,該謝官家才對.”

眾人聞言,又朝福寧殿拱了拱手,神態極其敷衍。

趙宗全對著顧廷燁道,“仲懷,原本想封你個侯爵,可我和官家說了,你想要寧遠侯的爵位,如今寧遠侯爵位是你大哥佔著,官家這邊暫時沒答應,你要不再考慮一下....”

顧廷燁拱手道,“殿下,臣心意已決.”

“不都是侯爵爵位。

你顧家一門雙侯,多光耀的事?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

趙宗全罵了兩句,見顧廷燁還是一臉堅決,扶額道有機會他會再找官家,商量這事。

顧廷燁忙拜倒,“辛苦殿下.”

趙宗全拿起茶杯喝了兩口,潤了潤喉,連連嘆了幾口氣。

威北侯沈從興好奇問道,“姐夫好好的嘆什麼氣?”

趙宗全馬上倒起了苦水,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驢多,最愧疚的就是囊中羞澀,心腹的獎賞暫時只能打白條....

沈從興詫異道,“我聽說朝廷的稅收,都超過9000萬貫了,比前兩年都多了兩千萬貫,這都不夠花?”

趙宗全解釋道,“賺的多了,可花的更多,這兩年各地災害不斷,救災撫卹的花費,每年就多出1000多萬貫,加上每年都會多出好幾萬廂軍,到了年底根本沒什麼結餘...”

但凡遇上天災爆發的地區,朝廷就會在災區大量招募災民充入廂軍,供其衣食,免得他們聚眾造反佔山為王,成為不利於統治的因素。

中書門下侍郎李繼勳出聲道,“接下來兩月,朝廷將會有好幾筆大的開銷。

殿下的登基大典,按慣例會給朝臣和汴梁的眾百姓和百萬軍士獎賞,還會免除一定的錢糧賦稅,所有費用加起來,差不多需要1500萬貫。

接下來還得....”說到此處,看向太子,太子馬上會意,揮手讓殿內的內官全部出去。

見大殿內就剩下自己人,李繼勳小聲道,“當今官家駕崩,喪禮和陵寢的花費約為3500萬貫....”

宋代皇室的喪葬費用主要有兩部分:一是賞賜,二是修建陵寢、祭祀費用。

賞賜是沿襲前代慣例:老皇帝死了,要假借他的名義給臣下賞賜以使臣下懷念他。

據記載,宋真宗去世,單單賞賜軍隊的就花了一千一百萬貫,賞賜大臣的四百萬貫....

那仁宗皇帝在這方面的花銷,總不能少於真宗皇帝吧。

還要向遼朝、夏朝報喪,同時附帶禮物和所謂“遺留物”,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北宋的陵寢在皇帝死後才開始建造,而且全部工程必須在七個月內完成,修陵墓可是‘鈔票攪碎機’,按著最便宜的建法,最少需要一千五百萬貫。

一眾心腹算了下,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單單這些差不多就要五千萬貫,要是加上他們這些從龍功臣的獎賞.....

太子趙宗全看著一眾心腹道,“大家都想想,有什麼好法子....”

等了片刻,見眾人都不吱聲,新任開封府尹呂大防出列拱手道,“殿下,臣有一策可解燃眉之急.”

趙宗全忙道,“卿有何良策?”

呂大防道:“天下之財,止有此數,不在民,則在官。

此次兗王叛亂,不少世家勳貴都有子弟參與,咱們就以‘清查逆黨’為由,凡是有所牽連的,全部抓進詔獄.....要是罪責不重,罪犯認罪態度良好,那就交一些罰金....”

趙宗全捋了兩把鬍鬚,知道呂大防還有許多話沒明說,這麼一來不僅能賺到大筆‘金銀’,還可以收攏不少官員,有‘謀逆’的證據在手,以後沒誰敢炸刺反水,另外要是有不聽話的,就直接收拾了,正好空出官位,安排自己人上位,連帶還能震懾眾朝臣,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太子也不是紙糊的.......

眾人不禁大讚,妙啊!

沈從興逗趣道,“那我們給這行動來按個代號吧?”

眾人齊齊看向太子,趙宗全想了想道,“就叫打獅子,拍蚊子,捉狐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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