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夫人聽到自己兒子竟然遇到了倭寇,並動了手,忙把王立冬從座椅上拉了起來,一邊檢查一邊問道:“平兒,沒受什麼傷吧?”

王立冬忙安慰道:“媽,你放心吧,以孩兒現在的武功,怎麼可能會被這些三流都算不上的矮子傷到.”

檢查完,發現兒子真沒受到什麼傷後,王夫人頓時鬆了口氣。

“我兒不可大意,雖然你現在的武功比你爹還要好上幾分。

可不是有句老話,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你以後出門時,還是多帶幾個人.”

“夫人說的對,就是用來跑個腿,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看到倆人一副你不同意,我們就決不罷休的表情。

雖然覺得根本沒必要,但王立冬還是點頭答應了。

就是身邊多幾個人而已,對他來說其實沒什麼影響。

見到兒子同意後,王夫人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隨即又開口抱怨道:“衙門貼的告示,不是說周邊的倭寇,都被官軍剿滅了嗎,怎麼今天又冒出來這麼多?”

林震南冷笑道:“當官說的話,十句裡有一句能是真的,就很不錯了。

平兒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年初時,倭寇都還沒到我們榕城,在城外做官的,像是未卜先知一樣,都跑進了城。

明擺著官匪勾結,這幫子混蛋,真是可恨!”

王立冬看到林震南莫名發起火來,有點不解。

自己這個便宜老爹可不是什麼憤世嫉俗之人,可今天是什麼情況?不懂就問,他隨即看向了老媽。

看到兒子的眼神,王夫人輕聲解釋起了原因。

原來在年初倭寇攻城後,知府衙門特意搞了一個募捐活動。

說是籌集些錢,用來抗倭。

而他們福威鏢局,就被攤派了5000兩的份額。

這錢還非捐不可。

要是不捐,以後他們鏢局就別想有安穩日子。

王立冬馬上明白了。

老爹林震南肯定已經猜到了,自家捐的銀子肯定進了這幫狗官的腰包。

“要是大伯一家還在榕城就好了,往年遇到這種事,我們最多也就出個百八十兩.”

“人走茶涼,還好是高升,否則......哼哼.”

林震南夫婦說的大伯,原先是榕城守備。

他們曾祖林遠圖有兩個兒子,林伯奮和林仲雄。

林仲雄繼承了福威鏢局,而林伯奮卻進了官場成了武將。

而到了林震南這一代,林伯奮的兒子林震坤,在十年前就做到了榕城守備。

而三年前,林震坤立了個不小戰功,加上銀子開道,所以就升遷去了京城。

王立冬覺得這是個好時機,於是開口道:“爹,孩兒想捐個監生.”

林震南以為自己聽錯了。

監生最大的用處就是科舉,可自己兒子也就上了兩年私塾,字倒是認全了,可也僅此而已。

“平兒,這監生,對你來說沒什麼用處,你又不參加科舉.”

王立冬解釋道:“孩兒想先捐個監生,然後再捐個官噹噹.”

林震南不由莞爾道:“平兒,捐的官可都是虛職,就是好聽點。

我朝可不是東漢,沒花錢買官一說。

以前也有人勸爹捐個將軍,可要價實在太貴,不值當。

而且那些衙門裡的人也不認,否則你爹肯定會捐個參將做做.”

王立冬想當官,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接手福威鏢局。

自從他顯露出的武功超過林震南後,他這位便宜老爹,就會時不時在他耳邊提接班的事情。

還老想帶著他出門走鏢。

可王立冬一點興趣都沒,走鏢太苦了,在家舒舒服服的,不香嗎。

後世路況那麼好,可要是開上幾個小時的高速,人都會累的不行。

何況是明朝這年代,也就城市裡的路還不錯。

城外的道路,一到下雨天,腳上全是泥。

一趟鏢,距離近的需要十天半月。

要是路線遠的就起碼兩三個月。

在這期間,吃喝住都是非常簡陋。

何況王立冬也看不上鏢局這種生意。

就是刀頭舔血的活,賺的就是賣命錢。

今天聽到趙立功這個書生,說到他們島上的情況時,王立冬就有點想法了。

要換在平時,他這種沒參加過科舉考試的,肯定是沒機會當官的。

不過現在說不定,這事還真能成。

那麼這鏢局的生意,怎麼也落不到自己頭上了。

王立冬就把北臺島的情況,告訴了林震南。

林震南聽完後,就思考起這事的可行性。

雖然他沒當過官,但認識的官員也有好多位,以前還有個當守備的大伯,所以對官場的道道還是比較瞭解的。

越琢磨越覺得這事有搞頭。

就是可能很費錢,但他們鏢局從來就沒差過錢。

心想要是自己兒子真能坐上實缺的官員,那對於他們家有著非常大的好處。

別看福威鏢局現在風光的緊,在十個省份都有分局,道上的朋友也非常給面子。

但都是用白花花的銀子砸出來的。

可如果兒子能變成官員,那以後這方面的打點就可以省下不少。

最主要的是,衙門這裡的刁難就會少很多。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這實缺官還真可能會買到手。

這兩天我去知府衙門那走走關係,先探探口風.”

“勞煩爹爹了.”

王夫人好奇道:“平兒,你是怎麼想起當官了?”

王立冬當然不能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

“大伯一家去了京城後,我們鏢局就多出許多攤派。

孩兒就想,要是自己做官了,那以後就能省下不少銀子。

而且爹爹現在才四十多歲,起碼還能執掌鏢局幾十年。

孩兒總不能天天去打獵,來打發時間吧.”

老爹林震南聽後,立即撫須大笑道:“我兒真的是長大了。

平兒既然你有這份心,就是花再多銀子,也要幫你弄個官噹噹.”

..................................閩省南少林寺方丈禪房一個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身材矮胖和尚走到房門前,對著門口的小沙彌道:“國渡有事求見方丈師伯.”

小沙彌進去稟報了,隨即轉身出來,合十道:“方丈有請.”

走進室內,矮胖和尚對著坐在蒲團上的白眉老和尚,躬身行禮道:“國渡拜見方丈師伯.”

白眉老僧點頭道:“有何要事?”

“嵩山那邊傳來訊息,青城派的餘觀主準備對福威鏢局動手,目標應該是‘辟邪劍譜’”。

白眉老僧正撥弄著念珠的手突然頓了頓。

多少年了,又聽到了這四個字。

“阿彌陀佛,區區一本劍譜,又要徒增許多殺孽.”

看到方丈師伯說完這句,就閉口不言,國渡和尚請示道:“師伯,是否需要通知一下福威鏢局,畢竟是...”可等了許久,就是不見方丈師伯開口。

國渡和尚就明白了方丈的意思。

這福威鏢局十幾年都沒來燒過香了,佛祖渡人,都要看一下是否是有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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