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明帶著同事們在計程車司機遇害現場進行勘察,周邊的居民聽說發生了命案,都來看熱鬧,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八卦著這起命案的種種猜想。
海天市接連發生刑事案件,讓這座城市的上空籠罩上了一層陰霾,老百姓的心中充滿了不安與恐慌。
作為海天市的領導班子,大家感覺也是如坐針氈。
海天市市政府大樓內,緊急召開了市委會議,市委的各位領導對今天發生的又一起刑事案件感到十分震怒。
這個會上,臉上最滾燙的,應該就是馬振華了。
“馬局,要是再破不了案,老百姓就要說咱們的公安局是糧食局了!”
市委主管政法的張書記焦慮的說。
馬振華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案子遲遲未破,他根本沒有底氣說任何話。
“馬局,今天這個案子與梁強有多大關係?”
市委書記問。
“陳書記,同光明他們這會還在案發現場勘察情況,具體的案情還要等勘察結束後才能有個定論.”
馬振華解釋道。
這時牛市長拍了拍桌子,對馬振華說:“這個同光明到底行不行?要是沒有領導刑警隊的能力,你們要考慮調整人事嘛!”
馬振華心裡太清楚了,這個牛市長一直對公安局的工作十分不滿意,這其中的原因可能與案子本身沒有多大關係,而是牽扯到緊張的同事關係。
這哪是在指責同光明啊,其實牛市長言外之意就在打他馬振華的臉啊!
“牛市長,你提的這個建議我們會認真考慮,對於這個案子我負主要責任!要是非要追責,我承擔責任!”
馬振華說道。
會議出現了一股強烈的火藥味,大家都感覺到了這種明顯的味道。
市委書記陳書記作為一把手,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憂慮,這種憂慮甚至超過了案件本身。
陳書記看見參會的領導班子陷入了沉默,他開始說話了。
“今天我們這個會並不是討論要問責的會議,大家多給馬振華同志一點時間,我相信,這個案子會盡早偵破.”
說完這話,他看著牛市長,對牛市長說:“牛市長,現在重要的是把案子在最短的時間內破了,你說呢?”
牛市長雖然心裡不高興,但面對一把手,還是要裝出一副樂意接受的樣子,他面無表情的說:“既然陳書記這麼說了,我們就等著看!”
在案發現場,同光明依然忙著指揮勘察工作。
“同隊,兇手非常狡猾,死者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在現場只提取到腳印可以作為技術鑑定的證據.”
楊婷過來給同光明彙報道。
雖然楊婷內心裡對同光明充滿著複雜的情感,但工作起來是一絲不苟的。
可在同光明心裡,楊婷就是自己的好同事。
“好的,我知道了!再仔細勘察,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同光明對楊婷說。
同光明看了一眼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對汪江海說:“江海,你去帶幾個人,把群眾疏散了!讓都回家去!有啥可看的.”
汪江海聽到隊長的命令,回道:“好咧!”
說完,就帶著幾位同事去疏散群眾。
晚上九點,在海天市公安局辦公大樓內,同光明正在組織開案情分析會。
還沒開始,馬振華局長就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看上去依然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像個五十幾歲的老人。
會議室內所有參會的民警都站起來歡迎馬局長,馬振華對大家笑著說道:“辛苦同志們了!大家都坐,我過來參加案情分析會,給大家鼓鼓勁.”
大家還是有些拘謹,不敢坐,都站著看著馬振華走到後面中間那個位置上。
馬振華坐下後,再次說道:“大家辛苦一天了,都不要拘束了,快坐下吧!”
大家這才坐了下來,馬振華對同光明說:“光明啊,大家都很累了,咱們抓緊時間,你先開始!”
這時會議室的投影上已經出現了今天計程車司機遇害現場的圖片。
同光明拿著電子筆指著圖片說:“大家請看,這張圖片是今天現場勘察時拍的,兇手作案手段狠毒乾淨,是個老手,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這起案子是梁強所為.”
馬振華打斷了同光明的話。
“光明啊,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可能另有其人?”
同光明的臉上顯的非常疲憊,他解釋道:“馬局,今天現場勘察的結果並不理想,只採集到了一些腳印,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並不能證明兇手就是梁強,你也知道,我們現在仍然不能先入為主.”
馬振華說:“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起案子與前面幾起案子有關聯,但是千萬不要放棄這種假設.”
同光明點了點頭,說道:“好的,馬局.”
成向傑說道:“馬局,同隊,我有一個想法,由於案發地基本都是天眼的盲區,我們下一步不妨請求地方派出所協助,透過大量走訪,看能不能有點新發現.”
同光明聽完,說:“向傑說的是,明天楊婷負責打個報告,讓郊區派出所協助一下,我們派三組人去案發地周邊進行走訪,主要排查附近出現的陌生人.”
緊接著,你一言,我一語,大家對案子進行了討論。
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馬振華在會議結尾的時候,對大家說:“同志們,有老百姓已經在指責我們是糧食局了,能不能摘掉這個帽子,贏得老百姓的口碑,就看大家怎麼幹了!我希望大家打起精神,爭取在短時間內把案子破了,海天市近兩年的治安形勢,確實令人汗顏啊!”
其實大家的心裡都有一塊石頭,就是外界對公安局工作的質疑。
儘管大家都努力了,但是隻要案子一天不破,就沒辦法拍著胸脯說,我們是可以的。
馬振華提高了嗓門,說:“同志們,絕對不能把老百姓的期望不當回事,我們就是海天市的守護神,我們都不值得信任了,我們就對不起頭頂上這枚警徽!”
大家都靜悄悄的聽著馬局的講話,大家的心裡有一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憋屈。
特別是同光明,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