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還沒等花小魚起床,就聽見“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

花小魚赤著上身開啟房門,見易清和她的秘書江蘊花枝招展地站在門口。

“現在是凌晨五點半,小姐姐們太著急了點吧?晨會情郎?”

花小魚不管不顧,像一隻趾高氣昂的公雞一樣盡情展示著腹部的八塊腹肌。

易清沒有理他,徑直往屋裡走。

江蘊媚眼如絲,說道:“不是你說的,讓我們選擇一種最原始的方式溝通麼?”

經過花小魚身邊時,還不忘用嬌嫩的小手在花小魚的腰上掐了一把,惹得花小魚打了一個機靈,心中不由一蕩。

“喂,小心我告你們私闖民宅……”“花小魚,你怎麼把這個地方搞得像豬窩似的,也不曉得收拾收拾?”

“男生的寢室就是這個樣子,這不等著你來收拾麼,虛屋以待,這兒差的就是你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主人.”

也許是有了“肌膚之親”,花小魚越看江蘊越順眼。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為她太花了,絕對是一枚所有男人都想“收藏”的珍品。

可惜了,“珍品”讓她自個兒玩成了“廢品”。

男人都是這個德性,當女人自個兒不珍惜自個兒的時候,基本上都得不到男人的珍惜。

這是顛滅不破的男人真理。

坐定之後,江蘊從隨身攜帶的大皮包裡掏出一摞資料出來,說道:“這是咱們新世紀的一些核心資料,給你帶來了。

你現在看完之後,我馬上帶走.”

花小魚拿起資料快速翻動了起來。

沒錯,的確是“新世紀”投資公司的核心資料,都是一些即將投標專案的評估報告和預算。

“昨天你要了十萬,現在我們再給你五萬……資料,現在能不能還我?”

“可以.”

“你數一數,這是五萬的現金,兩清了.”

“不用數,謝謝兩位美女大清早送錢過來.”

“好,就這樣了。

我們走……”易清和江蘊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把花小魚一個人扔在屋子裡發愣。

特麼怪怪的。

“大清早就送錢過來,沒有理由啊……太怪則妖……真搞不懂這些富人……怎麼有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管她呢,再睡一個回籠覺好了,實在太困了……”花小魚把自己砸在床上,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當他再一次被驚醒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三十三分。

花小魚永遠能記住這個日子,2019年3月13日下午2點33分。

這回不是被敲門聲驚醒的,而是被撞門聲吵醒的。

門被“哐嘡”一聲撞開,還沒等花小魚反應過來,自己便被七八雙手壓在了床上。

“你叫什麼名字?”

“花小魚.”

“好。

抓的就是你。

我們是渝城魚北公安局的.”

“能不能告訴我,我犯什麼法了麼?”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麼?老實點!”

當花小魚被押上警車那一刻,他看到街邊拐角處停著一輛賓士,江蘊站在一旁,一臉的不忍和愧疚。

那個“心驚膽顫”的惑覺應驗了。

清晨那幕“交易”如電影回放一般在自己的腦子裡過了一遍。

現在非常清楚“看到”易清的領口、胸部和手上的坤包上面都有微型攝像頭。

再回憶和江蘊的對話,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原來這他媽的就是一個陷阱。

一個陷阱中的陷講!本來以為她們會用“強x罪”來威脅,想不到卻是另有蹊蹺。

“花小魚,男,二十二歲,因敲詐勒索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罰金三千……”同樣,花小魚永遠記住這個曰子。

2022年3月18日,他刑滿釋放。

沒有任何人接他,他形影相弔,在監獄大門前站成了一個纖瘦的問號。

三年時間發生了很大變化。

父親已經和那個女服務員結了婚有了孩子。

三年來,父親沒有一次去看過他。

倒是江蘊以“未婚妻”的名義在第一年給他存過幾次錢,然後就再無音訊。

給老爸打了一個電話。

還沒等花小魚說話,老爸就說道:“出來就好!不要再像以前那麼吊兒郎當的,好好做一個人!你不用回來了,我單獨給你設了一個戶口……另外給你轉5000塊,你自己看著花吧……”還沒等老爸把話說完,花小魚就把電話結束通話。

想不到一向是以自己為榮的父親已經拋棄了自己。

打自己最尊敬的小舅舅的電話。

“小舅,我想去看看你……”“不用啦。

現在是疫情期間,不大方便,以後再說吧。

有什麼需要,說一聲。

今後好好做一個人……就這樣了.”

轉過一個路口,花小魚蹲在地上,眼淚如瀑地流了出來。

人生就是這樣,當你犯了錯誤,走了歧路,哪怕是“無意”的,總會有人對你肆意“教育”一番,然後不管不顧瀟灑轉身離開。

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別人體會不到的。

哭完之後,花小魚在一旁的小溪溝洗了一把臉,清點手中的“資源”。

現金八千,是自己在監獄裡面攢下來的,其中包括江蘊存的四千;微信上有老爸轉過來的五千。

拿著裝錢的信封,抱著手機,這一萬三千塊就是他的命啊……三年前自己被“陷害”的那一幕場景一一再現,展開……花小魚一直沒有搞明白,易清和江蘊為什麼要陷害他。

他需要一個答案。

“新世紀投資公司”已經變成了“新世紀集團”,旗下有二十多家子公司。

易清仍然單身。

江蘊已早不在“新世紀”,打她電話,已經銷號。

叫了一部計程車,剛坐上副駕,司機就笑道:“歡迎回到花花綠綠的自由世界……不用那種眼神看我。

這邊打車的基本上都是從裡面出來的。

而且哥們以前也在裡面呆過,滋味不好受.”

“出來第一件事幹什麼?”

“掙錢。

瘋狂地掙錢。

這時候你才會感覺到錢比你親爸都親。

原因很簡單,當你落魄時,所有人都靠不住,你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你自己.”

“你說話總是這麼一針見血麼?”

“本來社會就是這個樣子,它就是一個穿著華麗衣袍,但是裡面全是蝨子的**.”

計程車東拐拐西拐,終於在以前租房子的一樓前停下。

那個一臉庸粉的房東太太就站在大樓門口等他,一臉的不自然。

“回來就好……你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有變。

東面都給你收拾好了,不要你的存放費.”

“以前的房子租出去了?”

“租出去了。

你好幾年不回來……”“現在租客在家麼?”

“不在,上班去了。

不過,我有鑰匙,有什麼東西遺留的,可以去拿.”

當花小魚從地板裡起出電腦時,房東太太一臉懵逼。

“小魚,你不會又要做什麼壞事吧?當然啊,你做不做壞事,不關我啥子事情……但人都要向好的方面發展,回來後就好好找一個工作,哪怕是當快遞員,也比再進去的強.”

“知道了。

謝謝你.”

“你走的時候交了半年房租,只住了兩天,這兒是七千五百塊,都退給你.”

看著房東太太欲言又止的表情,花小魚說道:“好……你的影片我現在當著你的面就刪除吧,免得你不放心.”

“這敢情好……小魚,這是一千塊錢,你拿著,孃孃沒什麼錢,一個平頭百姓。

人做錯了事情,回頭就好……孃孃總覺得你是被冤枉的.”

“為什麼這麼認為?”

“其實你本質並不壞,就是太飄了.”

從大樓出來,花小魚徹底把關於房東太太所有影片都刪除了。

拖著箱子先找一個小旅館住下,去一個泡堂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然後開始找工作。

跑了好幾個地方,都不要有案底的。

去“順風順水快遞公司”,連報名都報不上,從報名程式上就拒絕犯罪人員,就更不用說大公司了。

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花小魚不斷地給自己鼓勁兒,“花小魚,你能行的,一定能行.”

這時候花小魚接到一個簡訊:“花小魚,我是江蘊。

你不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接到資訊,請回復.”

同時一個陌生的號碼申請新增微信好友。

花小魚立刻用“駭客技術”切進江蘊的手機……當花小魚出現在江蘊開的小飯館時,江蘊並不感到吃驚。

三年沒見,這個女人已經脫去以前的花枝招展,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渝城小火鍋店老闆。

現在是下午兩點半,店裡沒有客人。

花小魚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易清安排的,等你判了刑之後,她就用我多報了八萬塊費用相威脅,職務侵佔,我只好離開新世紀.”

“那你找我來幹什麼?”

“這三年來,我一直開著這小飯館等你。

我的意思是……乾脆你來跟我一塊經營……窮不跟富鬥,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對不起。

說實話,我沒有辦法很坦然地面對一個曾經陷害過我的人。

我現在只想好好地賺錢,其它的都不多想!那一篇翻過去了,我不想跟任何人有瓜葛……再見!……不用再見,以後也不要再見了.”

走出這個叫“魚蘊火鍋店”的小飯店,一箇中介打電話過來。

“你是花小魚麼?森宏是在招人,但沒有輕鬆的活兒,只有線上的操作工。

苦是苦了點兒,工資一般,但包吃包住.”

“好。

另外給我準備兩家招工的工廠,萬一我對森宏公司不滿意呢,好多幾個選擇.”

花小魚說這話時,眼晴賊亮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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