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參見師尊!”

響亮的聲音在廳中迴盪,三個少年跪在地上,重重給易寒磕了三個響頭。

易寒衣袖一揮,三炷香分別出現在了三個少年的面前,緩緩燃燒起來。

“你們三人心志堅定,天資卓絕,今而拜我為師,受我造化,也將受我桎梏.”

“故我給你們選擇的權利,在你們面前的香燒完之前,你們可以決定離開,我不會阻攔.”

“同時,相見便是有緣,我會給你們一百玉晶,算作了緣之費.”

三個少年紋絲不動,他們來到這裡,就再也沒有想過要離開。

易寒沉默著,一直等到三炷香燒完。

最終,他才沉聲道:“好,既然你們決心留下來,從此刻開始,便是我真正的徒弟了.”

“我會教你們所需要的一切本事,把你們培養成真正的天地棟樑,但也會讓你們按照一定的原則行事.”

“若是你們超出了這個原則,作為師尊,我會將你們抹殺.”

這三位少年,分別是二師兄孫不二,今年十六歲,三師兄陳飛舟,今年十五歲,四師兄紀浩初,同樣也是十五歲,只是小了幾個月。

大師兄自然便是降魔山主吳荒,而文月最小,便是五師妹。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易寒收了五個徒弟,吳荒的造化還需要時間的沉澱,而後面這四個人,便需要立竿見影的效果。

“你們的時間很緊.”

易寒的聲音有一種不可置疑的威嚴。

他沉聲道:“每日十二個時辰,你們只有三個時辰的睡覺時間.”

“另外的九個時辰,要用四個時辰識字,四個時辰修煉,最後一個時辰是用以習德.”

“這只是目前的計劃,在你們完全識字之後,會開戰新的課程,包括歷史和是非,讓你們對這個世界更加了解,讓你們對事情的是非判斷有著清晰和本質的瞭解.”

“你們的路很長,任務卻很重.”

“你們是男人,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後退的路,再苦再累都必須堅持下去,誰敢言苦,誰敢懈怠,便直接逐出師門!”

三個弟子都很聽話,而且骨子裡帶著堅毅。

他們都是苦寒人家,深知機會之不易,聽到易寒的話,他們非但沒有感受到壓力,反而有一種熱血澎湃的動力。

打發了他們三人之後,易寒單獨去見了文月。

繡樓的格調很雅緻,裝飾也很秀氣,當易寒來到這裡時,眼睛都不禁亮了起來。

這是文月?穿著粉白色輕紗長裙,梳著繡雲彩鬢髮型,戴著一個小玉冠,面不施粉黛卻吹彈可破,明眸善睞,瓊鼻皓齒,簡直是一個活脫脫的小仙女。

只是這個小仙女有些害羞,耳根子都是通紅的,低著頭雙手捏著裙角,似乎十分害怕易寒。

她低聲道:“師父...我...這些...這些是師母給我打扮的,她說我底子好,不許我穿以前那些衣服...”看著她如此精緻的容顏和可愛的表情,易寒一時間有些呆住了。

但由於戰甲和頭盔,文月是看不見他的表情的。

這種情況下,沒出聲,自然會給人極大的壓力。

文月心臟猛跳,聲音都有些顫了:“師父...不是文月愛慕這些虛榮的衣服,真是師母安排的.”

易寒反應了過來,擺了擺手,道:“女孩愛美是天性,不必為了淡泊而故作淡泊,你沒做錯什麼,不必擔心.”

“我俗事纏身,你來到這裡之後,我還沒看過你,所以過來坐一坐,問一問你的情況.”

文月依舊有些羞赧,就像是小孩子對一個頗有威嚴的親人,拘謹又小心翼翼。

她低聲道:“師尊請坐,文月給您沏茶.”

她忙活了起來,易寒也不阻止,只是坐了下來。

他看向梳妝檯,那裡沒有胭脂水粉,只有高高堆起的一本本書。

旁邊是毛筆沾著墨水,攤開的書頁上有著墨跡未乾的標註。

易寒緩緩道:“對於修煉之道瞭解嗎?”

文月微微臻首,道:“師母說起過,說修煉有八種體系,文武丹陣,象器馭靈.”

易寒道:“你對哪些體系更有興趣?”

文月想了想,才道:“武道和陣道.”

想到第一次見面之時,在街頭的文月那桀驁不屈的眼神,易寒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果然,這孩子一定會選武道。

她看似羞赧內向,但內心卻很剛烈。

易寒沉默了片刻,才道:“大軍即將出徵,你跟我去軍營吧,陣道方面的先生,已經趕赴黎州了.”

“而武道,我親自教你.”

易寒深知,以文月的天賦,她將在武道之路上大放異彩。

“只是你應該要清楚,軍營很苦,你...”易寒的話還沒說完,文月便直接道:“師尊,我不怕苦,什麼苦我都吃過.”

她的語氣很真摯,也充滿了堅定。

易寒終於笑了起來,道:“明天跟我一起走吧.”

翌日一早,易寒便帶著四位弟子前往軍營,同時也終於見到了離別已久的多木大師。

這個老頭並沒有跟著去神王墓,而是一直聽候易寒待命,在暗中研究陣道古解。

這次看到他,易寒有些疑惑,怎麼覺得多木老頭反而年輕了很多。

多木對此也有解釋:“宮主,屬下日夜研究陣法,只覺《陣道古解》中的陣法深邃莫測,奧妙無窮,令人心潮澎湃.”

“最近屬下進步很多,連續數次突破境界,隱隱有了法則的感悟,所以才年輕了些。

“牛逼啊死結巴,靠讀死書都能這樣突破,看來是歷史埋沒了你啊。

易寒笑道:“那就恭喜了,不過最近你有兩個人任務.”

“第一是我收了個女徒弟,她天分很高,但底子卻很薄,你需要教她基本的陣法紋絡和纂刻手段,甚至最基礎的知識她都不懂.”

“你要仔仔細細把陣法的原理教授於她.”

多木瞪眼道:“女...女徒...弟...她...或許是太久沒有見人,這廝嘴巴更不好使了。

易寒直接擺手道:“傳音!”

多木如釋重負,傳音道:“宮主的女徒弟,屬下必然竭盡全力教她.”

易寒道:“第二個任務,狼齒石林是個好地方,那裡的石頭很有趣,是天然的陣法材料.”

“我要你在那邊鋪一個巨大的陣法,我要把萬江流生吞活剝在那裡.”

說到最後,易寒眼中的殺意都已經生起。

準備了這麼久,沉寂也有一段時間了,該乾點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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