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聖福地,百河大平原,那戰場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蔓延了方圓數百里的大黑洞。

沒有人可以靠近,沒有人可以窺探,就算是神靈,都承受不住這一股恐怖的威壓。

只有一個人,在這裡勝似閒庭信步。

他皺著眉頭,歪著腦袋,看著黑洞之中的戰鬥,疑惑道:“竟然難解難分,易寒可以這麼強?以前倒是低估他了啊!”

“嗯?不是十二階沉睡的魔君麼?怎麼覺醒了?”

“這易寒都頂得住?”

說到這裡,他又撓了撓頭,道:“哎不對,好像非但頂得住,而且還在絕境中不斷感悟,這廝真有當年夏侯瀾的氣概啊!”

他說完話,卻是猛然朝天看去,只見虛空的深處,一道裂縫開啟,一雙詭異的眼眸出現。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眼球帶著淋漓的鮮血,帶著無數的碎肉,從天穹落下,直直朝著黑洞而來。

這眼球竟然比黑洞還要大,直徑達到了數百里。

獄帝一瞪眼,咧嘴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他媽當這裡是菜市場吶!”

他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現在巨大的眼球之旁,一掌狠狠印在了眼球之上。

恐怖的法則一瞬間如大海一般傾瀉而出,天地之間各處都是能量法球,無數道純粹由規則凝聚而出的鎖鏈不斷糾纏,在幾個呼吸之間,爆發出了強絕到極致的恐怖力量。

虛空之巔直接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大崩潰,整個中天域的上空都蔓延了不同規模的虛空裂縫,天地直接黑暗了下來。

巨大的眼球直接爆開,無數的碎片又接連爆炸,化作齏粉,最終化作能量,極速朝天空盡頭的虛空裂縫而去。

獄帝並沒有追,只是負手而立,冷冷道:“老子不出手,你們便以為自己無敵了麼?有本事叫你們的母親來啊!畜生東西!”

一個白衣小男孩走了過來,卻是少年老成,雙目深邃,淡淡道:“你果然還是那麼強大,有時候我真的不理解,你一直在為復活你的女人而忙碌,幾乎沒有修煉,卻能達到這樣的境界,是不是天才得有些過分了?”

獄帝擺手道:“別鬧,修煉是多簡單的事,根本不用管,它境界自然會漲,有什麼好奇怪的.”

天宗聽到這句話,即使是修養很好,都氣得滿臉漲紅。

隨即他道:“你剛剛說,那些惡魔有母親?”

獄帝沉聲道:“有,而且很強大,號稱汙穢之母,惡魔的巢,我都摸不準那個存在.”

“所以,雲小子,你到底在這個境界待夠沒有?我當初只會武道的時候,你就是這個境界.”

“後來我把靈道、陣道都學會了,你還是這個境界.”

“到了如今這個時代了,你依舊是這個境界,這麼多年了,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天宗想罵人。

但忍住了。

畢竟眼前這個變態的確不能以常理論之。

他嘆聲道:“你以為誰都像你,境界自動漲?滅世者的路我的確可以走,但我總覺得不長遠,我想走創道者這條路.”

獄帝道:“這麼久了你還沒創道?這種事三五年足夠了好嗎!”

天宗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聊下去了。

他沉聲問道:“裡面的戰況怎麼樣?”

“呵,問得好!”

獄帝攤手道:“戰況怎麼樣管我屁事,我就是路過看了一下熱鬧而已,你要是好奇你自己進去看啊!”

他說完話,身體直接化作一道黑芒,瞬間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而天宗皺起了眉頭,似乎早已知道獄帝是這個脾氣,也並不理會,只是感受著黑洞的氣息,終究還是沒有選擇進去。

這一股力量已經超過了他才承受極限,貿然進去,非但自己會受傷,或許也會引起戰局走向的不確定性。

他最終還是選擇回頭,朝著雙聖福地的居民區而去。

身影變化成了一個模樣普通的散修,散發出五境見穴靈的氣息,很快便來到居民區的邊緣地帶。

這裡還是很有秩序的,可以看出大量的青壯年和修者全部擠在外圍,而老弱婦孺則被他們完全包圍了起來,保證她們的安全。

“道友,我終究是來晚了一步,這裡情況如何?”

天宗抱了抱拳,語氣畢竟客氣。

四周盤坐在地上的修者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沒有任何精神。

一個年輕人道:“道兄客氣了,願意趕往這裡的都是好漢,來晚了也無妨.”

“至於情況...我們死了很多道友,但終究是贏了.”

“只是現在,神易皇主在幫我們抵擋沉睡的魔君,他恐怕凶多吉少,他輸了,我們自然也沒有好下場.”

天宗皺眉道:“日月聖宮和武道先天山還沒有開啟護山陣法?雙聖福地可是他們重要的物資供給地.”

年輕人站了起來,大聲道:“狗屁的聖地,狗屁的雙聖,我們這裡是百河大平原,和那兩個門派沒有任何關係.”

其他人也紛紛大喊出聲。

“老子算是看透了那兩個宗門,他們是不會管我們死活的!”

“以後誰再把它們當做武道聖地,誰就他媽給我滾!”

“武道,修什麼武道,我還不如修靈道,看看人家神易皇主把命豁出來救我們,再看看武神和月尊.”

“什麼天下禁忌,什麼說靈道為世人所不容,純粹是排除異己的說法.”

群情激奮,嚷了片刻之後,一群人有垂頭喪氣了起來。

這一場大戰,耗盡了他們的力氣,也耗盡了他們對武道的信心。

易寒講道三月,開啟了武道狂潮時代,令這片天地誕生了無數的修者。

而此刻,他們的武道信念卻丟失了。

天宗嘆了口氣,道:“日月聖宮和武道先天山,也不能代表武道吧?我認為倒不必這麼沮喪.”

一個老者把臉上的灰塵擦了擦,慨然道:“在我小的時候,或者說,在很多很多年以來,無數的武修把武道先天山和日月聖宮,當做心中的信仰.”

“他們這一次的所作所為,讓我們武者傷透了心,我們懷疑自己的路是不是正確的,甚至覺得自己的修為是卑劣的.”

“雖然這種想法不夠理智,但現在這種時候,哪還有什麼理智呢...我們只有憤怒和怨恨.”

“如果惡魔要滅殺那兩個門派,我們一定不會幫忙,雖然我們如此卑微.”

其他年輕人也道:“學什麼武?還不如學文,至少人家南楚王朝像個人樣,非但知道保護平民,還知道保護女人.”

“真是患難時刻,才看得出這些強大宗門的嘴臉啊!”

天宗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勸不了了。

惡魔爆發以來,各大宗門的表現讓人失望,而這一次雙聖福地之戰,這徹底把這層窗戶紙捅開,天下修者已經對宗門王朝沒有任何信任了。

這意味著,將來也不會有一股力量可以站出來,把他們團結起來。

無法信任,則沒有團結之心,則無法統一戰線。

那麼這個世界,就不可能有反抗之力。

信念的崩塌,是最致命的打擊,也是羅天世界最後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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