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的速度快到了極致,直接打碎了層層時空,來到了祖極星。

他極目而望,已經看得到那次元的深處,黑暗的虛空隧道。

可是不知道過了到底多少年了,祖極之女更不知道,她隔絕世界太久太久了。

只是易寒沒想到的是,會見到迎面走來的熟人。

“很久不見了.”

王桀魔大步走來,臉上沒有戲謔,沒有笑意,只有嚴肅。

易寒看著他,看了很久,才道:“真的是你?”

王桀魔道:“是我沒錯,不用懷疑什麼,我早就知道你在哪裡,也知道你回了七殺星,我專程來找你的.”

易寒疑惑道:“你知道?”

王桀魔道:“我師尊的師尊的師尊,也就是我的太師祖,看到了你在黑暗深處的領悟,他知道我認識你之後,讓我給你帶來了一封信.”

“信?”

易寒下意識伸手接過來,開啟一看,卻是白紙一張,什麼都沒有。

王桀魔也是愣住了,擺手道:“不是整蠱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根據太師祖所說,這是她的師尊給你的信.”

話音剛落,白紙突然化作一道靈氣,在前方凝聚成了一道縹緲的身影。

一個身穿普通黑衣的青年,看向易寒,緩緩道:“你好,神易,我在真正的永恆等你.”

易寒只覺腦中嗡嗡作響,一切的一切都在炸開,一瞬間又恢復平靜。

他看向前方,才發現什麼都沒有,剛才的一切宛如幻覺。

愣了好久,易寒才看向王桀魔,道:“你剛剛聽到了嗎?”

王桀魔道:“我就看到你在發呆.”

易寒沉默了。

他想起了曾經第一次和王桀魔見面之時,王桀魔曾經說過的一些話。

他不禁問道:“你師父的師父的師父,也就是你太師祖,她還有個師父?”

王桀魔點頭道:“是的,但我瞭解的很少,只知道太師祖的師尊,姓韓,是一個女子.”

易寒道:“剛才有個人給我打招呼,說他在真正的永恆等我,我聽不懂什麼意思,但我至少看得出他是個男的.”

王桀魔想了很久,才撓頭道:“你跟我說,我也不懂啊!”

易寒擺了擺手,道:“那我問點實際的,我的兆曦在哪裡?”

王桀魔指了指天空,道:“凌霄道宮通天塔最頂層,她現在是凌霄道主的獨生女,也是你們古風總星系群最璀璨的明珠.”

“另外說一句,他的追求者數之不盡,隨意一個就能把你捏死.”

易寒道:“捏死我很容易,但我有兆曦.”

王桀魔皺眉道:“你吃軟飯不要臉的嗎?”

易寒笑了笑,道:“為此我也流過血.”

他看向遠方的黑暗通道,緩緩道:“陪我走一趟吧,去見見故土,故人們也想我了.”

王桀魔點了點頭,道:“誰讓師尊說這次讓我聽你的呢.”

兩人對視一笑,帶著祖極之女,直接朝著黑暗通道而去。

回憶起曾經的往事,短暫而又轟烈,看著故鄉的土地,易寒忍不住熱淚盈眶。

祖極之女和王桀魔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但易寒依稀記得王桀魔的話:“我帶著她去見我師尊,你自己回去吧,傻子,你現在都不清醒了.”

是的,對於故人來說,離別已經十九年。

對於我易寒來說,已經五百年有餘了。

......一處高山之巔,曲煙妃坐在了岩石上,把嵌入血肉的戰甲殘片硬生生拔了出來。

鮮血淋漓,帶著碎肉染紅大地。

她輕輕喘息著,抬頭看向前方的大海,眼中有些茫然,但很快又把目光投到旁邊的辛妙娑身上。

辛妙娑捋了捋長髮,道:“怎麼了?”

曲煙妃勉強笑了笑,搖頭道:“沒事,我只是覺得這裡熟悉.”

辛妙娑道:“東海之濱,玉屏山.”

曲煙妃疑惑道:“你說這裡是玉屏山?”

辛妙娑點頭道:“十九年前那一戰改變了大地的模樣,但玉屏山的氣,我聞得見,畢竟我是早已是象道造化.”

“怪不得我覺得這裡熟悉.”

曲煙妃呢喃著,嘆息道:“我的父親母親,埋葬在這裡,只是大戰摧毀了大地,他們的墳墓早已消失.”

辛妙娑低下了頭,小聲道:“你想他了,他在這裡許下諾言,娶你為妻.”

曲煙妃點頭道:“如今,也只能靠這些東西活著了,否則我可能早就死了.”

辛妙娑道:“可他什麼都沒給我留下,一句象徵性的承諾都沒有.”

兩人對視一眼,只看到對方眼中的嘆息。

曲煙妃似乎不願提這些往事,於是站起身來,道:“反正也有事做,不是嗎?無論如何,我們要贏了,惡魔快撐不住了.”

辛妙娑道:“或許惡魔也沒想到,我們羅天世界的進步會如此之大,在戰爭之中,在老輩神靈幾乎死絕的情況下,一個又一個神靈誕生了.”

“除了最早的葉一秋、花劍奴,緊接著便是你我,然後司空龍和賀蘭耀修,最近幾年,楚白朮、冷應龍也突破到了神靈,每一輩的天才越來越多了.”

曲煙妃道:“為什麼不提她?”

“她早已是個瘋子了,不是嗎?”

辛妙娑看向遠方,咬牙道:“方玄衣為了找她姐姐,把西極域以西的雪山佛寺全砸了,連宗什喀巴寺都毀了,巴彥雲泥佛差點被她一掌打死,要不是娥眉及時趕到,佛門都要斷絕了.”

“誰會提她?說到底她也沒為戰鬥出過力,反而一直在令我們內耗.”

曲煙妃道:“她有心魔,不怪她.”

辛妙娑搖頭道:“那能怪誰?怪世界對她不公?怪易寒沒能保護好方青衣?怪那群禿驢?”

“她或許正想怪誰呢,只是找不到理由罷了.”

曲煙妃看向辛妙娑,道:“你越來越像易寒了,他曾經對你,也是如此苛刻.”

辛妙娑道:“我不認為他曾經錯了.”

說到這裡,她咬牙道:“就算是當著方玄衣的面,我還是敢這麼說,別看她現在是所謂的女殺神,但我還是不怕她.”

曲煙妃笑了起來,道:“這麼多年了,至少你愛吹噓自己這個毛病沒改掉,也只有這樣的時候,我才能把你和曾經的你聯絡起來.”

辛妙娑臉色紅了紅,氣哼哼的說道:“我承認我嫉妒她,憑什麼她天賦那麼好,連花劍奴也不過剛到無上神靈罷了,她卻已經走到了天梯盡頭,和娥眉打了個平手.”

曲煙妃深深吸了口氣,道:“妙娑,該戰鬥了,殘餘的惡魔勢力還在掙扎,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它們全部消滅...”話音剛落,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然響起:“師母,辛姨,快來陣法巨城.”

“是文月,她莫非發現什麼了!”

辛妙娑驚呼一聲,兩人立刻打破虛空,直直到了陣法巨城。

走進房間,她們看到了身穿黑色道袍的文月。

此刻的文月已經三十有六,身材豐腴,長髮盤起,相貌雖然依舊絕美,卻多了幾分風姿。

她看著陣法羅盤,低聲道:“不好的預兆,非常不祥的預感,惡魔母神要出手了.”

這句話,讓曲煙妃和辛妙娑同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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