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倉庫裡有相應材料,可以打造.”

澹臺樂山掃了眼圖冊,說道:“不過這兩件,材料加工本費也才一半不到,再選點吧.”

為了防止學宮弟子鋪張浪費,鍛造工坊內部是有規定的,沒有正當理由不能多次申請。

不過對於李昂這個特殊的學生,稍微放寬點限制也沒什麼問題。

“好的.”

李昂精神一震,又選了幾件裝備道具。

鷹山爪——具有飛射、會拉功能的金屬鉤爪,可以攀登城牆、房頂。

三稜槍——手杖造型的短槍,注入靈力後可延展成長槍,具有一定的破除妖邪效果。

輕身靴——恆定輕身符效果,注入靈力即可使用。

能加快奔跑速度,減輕腳步聲。

三件東西里,輕身靴的價格最貴,三稜槍次之,李昂算了算剩下的錢幣和學分,最後再訂製了兩把山銅材質的小刀,把所有學分花完。

“選的東西不錯,沒有靈力總量的要求,可以從身藏境一直用到巡雲.”

澹臺樂山點了點頭,讓李昂後天來取。

有學宮身份就是方便,兩天後李昂到鍛造工坊領取了裝備。

鼉龍甲、輕身靴能貼身穿戴,短槍形態的三稜槍可以作為手杖,拿在手裡,靈機弩摺疊以後,可以直接裝在右手手腕,隱藏在袖子裡面。

這麼一來,“李昂”這一重身份的人身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準備好這一切後,李昂便迴歸到【學宮——長安城】的生活作息當中,等待著墨絲的嗅探再次觸發,或者鴉九的聯絡。

時間很快過去,到了三月份,鴉九給的昭冥令牌都沒有異動,山長也沒外出歸來。

“好吵啊外面.”

清晨,金城坊宅邸中,睡眼惺忪的柴柴打著哈欠,就著小菜喝著粥。

“是有點吵.”

李昂聽著外面的嘈雜聲響,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和往年一樣,今年的學宮也是六月到八月正式開始入學考,而在此之前的四月到六月,則用來篩選出附和入學考條件的學子。

長安由於人口眾多、臨近學宮,每年出的學宮弟子也最多,所以才三月份,就開始了篩選。

各坊市的適齡兒童,繳納一百文錢,參與數輪考試。

經過重重篩選的過關者即可獲得參與入學考的機會。

“聽金城坊裡的夫人小姐說,今年的參加考試熱潮,比往年還強烈一些.”

柴柴想了想說道:“她們說也有少爺你的功勞呢.”

“關我何事?”

“少爺你當時不是靈脈不合格嘛,最後照樣考上學宮,還是狀元。

所以以前那些覺得自家孩子沒希望、決定不花冤枉錢的家長,今年都讓子女參加考試了.”

柴翠翹說道:“現在長安城各家各戶家長,教育子女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學學人家李日升。

’”“感情我現在也是‘別人家的孩子’了?”

李昂搖頭吐槽道:“如果我寫本書,取名《大虞考試人》,或者《從窮鄉僻壤考進學宮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或者《學宮:從開局簽到州學開始》,是不是也能成為暢銷書啊?”

柴柴認真地想了想,點頭道:“應該可以吧。

不過書名聽上去感覺有點奇怪.”

“哈.”

李昂笑了下,想到了什麼“對了,我們現在的戶籍已經遷到了長安縣了吧。

理論上你也有參加考試的資格哦,要去試一下嗎?”

“誒?”

柴柴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連忙擺手道:“我不行的,那些考試用的書我都沒怎麼讀過,而且靈脈天賦估計也不夠格.”

在民間廣泛流傳著這麼一種觀點,少年少女所擁有的先天靈脈越多,就越聰慧。

雖然這一觀點至今也未得到有力證據證實,但並不妨礙許多民眾這麼想。

李昂無奈道:“你又不笨,就是懶得想事情.”

“這不是有少爺你嘛.”

柴柴有些憨憨地笑了笑,她對自己的生活現狀非常滿意,有李昂,有帶庭院花園的大房子,有公主朋友,每天吃穿不愁,逛街娛樂看劇聽戲,愜意得很,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做出改變的必要。

人生圓滿了屬於是。

李昂語重心長教誨道:“你這個年紀怎麼能安於現狀呢,要像我一樣胸懷大志.”

“大痣?少爺你胸口什麼時候長痣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才長痣呢.”

李昂用手指輕輕捏了捏柴柴手感上佳的臉頰,後者傻呵呵地笑著,一臉“讓我看教科書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的死豬不怕開水燙表情。

“你啊.”

李昂對於混吃等死、提前步入退休生活的小女僕無可奈何,可能真的是自己太寵她了,家裡沒請其他侍女僕役,每天一部分的家務活還被李昂自己用念力做掉。

“嗯?”

李昂一挑眉梢,感覺柴柴的臉頰肉比以前多了一些,當即狐疑道:“你是不是比以前變胖了?”

“嗯?!”

聽到這話柴柴坐不住了,立刻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驚愕地拿手托住自己臉頰揉了揉,又跑回臥室,對著鏡子照了照。

透過臥室門縫,能看見她站在鏡子前,忐忑不安地捏了捏肚子和大腿上的肉,表情變得有些迷惑。

難道是錯覺?李昂懷疑地眨了眨眼睛,朝夕相處,是感覺柴柴比以前胖了點...等等。

李昂一拍腦門,差點忘了現在自己和柴柴的年齡。

原來不是變胖,而是正常的長身體。

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感覺兩個人在洢州相依為命的日子就在昨天。

李昂感慨地嘆了口氣,心底突然升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哪怕是燭霄境修士,也逃脫不過歲月的收割,百年之後塵歸塵土歸土。

自己想要讓虞國百姓過上好日子的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麼...算了,不想了。

古往今來有那麼多燭霄境修士,搬山填海,起石平山。

但最後最能被世人記住姓名的,依舊是學宮那些改良了民間生產工藝的博士們。

但行好事吧。

嗡——李昂衣服手臂的袖口內側傳來一陣無聲震動,他表情微變,將那塊發出震動的昭冥令牌,從墨絲夾層中取出。

【今晚子初時辰,曲江池,掛著四紅二白燈籠的青色畫舫。

帶上你的藥箱。

鴉九】令牌上的蝌蚪痕跡徐徐飄逸,自行拼湊在一起,顯現出一行字跡。

持續數十秒後,蝌蚪痕跡分崩離析,字跡消散不見。

終於來了。

李昂默默地將令牌收起,柴翠翹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看見李昂站著,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李昂微笑道:“我晚上會出去一下,處理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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