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派裡愈演愈烈的局面自然不可能瞞得住混沌派,一道道訊息逐漸從每一處與其接壤的虛空區域傳遞回來。

一層一層的往上傳遞,最終到了混沌派裡六家頂級勢力的耳朵裡。

但奇怪的是,以往若是牧歌派突然大亂,那麼混沌派必然不會放棄這種好機會,立馬就會四面八方的蜂擁而上。

不說乘亂咬下多少肥肉來,至少也是多多少少要去佔點便宜的。

可這次別說佔便宜了,頂級勢力連聚在一起商討這件事都未有過。

各自就好像不知道牧歌派裡已經快打成一鍋粥了一般。

可古怪就古怪,混沌派裡的勢力從上到下都沒有多躁動,更沒有擅自往牧歌派那邊伸手。

因為即便最底層的勢力此時也感受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感。

當然,其實並非真就沒有碰過面。

只是頂級勢力之間沒有形成如以往那樣面對牧歌派時的整齊合力而已。

三紋宗、靈瓏仙域、風沐天。

這三家如今還是常有私下的小圈子碰頭的。

只不過以前這三家是以三紋宗為首。

如今卻變成了以靈瓏仙域為首。

畢竟多了一名古仙人那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而與三紋宗三家相對的就是明月谷和一始宗,以及依舊保持著自己相對“特立獨行”的黑淵。

“大好時機就這麼幹看著?”

“不然呢?你還想去牧歌派討便宜?不怕被人抄了家嗎?”

“木前輩,您如今是如何打算的?真就這麼僵持下去嗎?”

虛空中一個開闢出來作為臨時聚首的小片區域中坐著數人。

正是三紋宗、風沐天、靈瓏仙域的最高層。

只不過唯有靈瓏仙域來的人不是宗主,而是古仙人木烔。

相傳木烔歸來之後靈瓏仙域裡對外的很多事情就由木烔說了算。

對內,還保持著宗主權威。

而此次聚首也正是木烔以靈瓏仙域的名義召集的。

此時雖然沒聊兩句,但一開始就必然直切主題。

此時此刻雖然混沌派看起來還算風平浪靜,比起對面牧歌派的如火如荼要好得多,但是在座的幾人都清楚,混沌派這邊平靜只是表面,暗地裡同樣湧動激盪。

而如今內部的裂痕已經難以避免。

一邊是面對洪荒大世界的傳承誘惑,甚至是關乎大羅金仙之後的修行脈絡。

這種東西豈能讓人?加之之前幾番拿捏不成,已經壞了關係,如今想要的東西認慫怕是就不能輕易獲得了。

需要手腕,更需要實力。

如今論起勢力來,三紋宗三家還是要自詡牆上明月谷一方數籌的。

畢竟黑淵那群陰險的傢伙並不能當太真來看,總是兩面三刀的耍滑頭,誰知道最後會出多少力氣?所以真正站在對立面的也就是明月谷和一始宗這對一直糾纏不清的兩家。

單算大羅和金仙的數量的話,三紋宗三家肯定更多。

但明月谷一邊卻有張硯這個洪荒大世界傳承者為身份的新晉大羅。

兩邊合起來,三紋宗三家也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以及一旦血拼起來代價上的糾結。

這已經是三家最高層這些年來第三次碰頭了。

前面兩次都還是以“觀望為主”,觀察的是牧歌派那邊的情況,同時也是在梳理自己三家聯盟內部的情況。

聽到邊上人朝自己發問,木烔微微笑了笑,說道:“牧歌派亂象起,對我們來說其實是好訊息。

之前兩位不是還在擔心我們這邊若是有了大動作的話會被牧歌派趁虛而入嗎?如今他們自顧不暇了,這種擔心也該沒有了吧?”

“木前輩這說是真準備要大幹一場了?”

木烔看了一眼說話的風沐天宗主,點了點頭,並沒有如以前那兩次一樣說再看看,而是直接道:“自然是大幹一場的。

不然諸位難道也想和我一樣慢慢的被無盡黑暗吞噬掉所有信心和希望,最終去闖未知域拼命尋不知有無的那一絲希望嗎?如今大羅金仙后面的修行脈絡近在咫尺。

這甚至可以說是虛空世界裡從未有過的大機緣。

之前總有顧慮重重。

最大的顧慮就在牧歌派,擔心我們這邊拼死拼活最後被他們撿了落地桃子那豈不氣死?如今看牧歌派那邊的情況,愈演愈烈甚至幾家頂級勢力也紛紛下場。

一時半會兒別說結束了,還必定朝著全面混戰滑落。

那我們也就沒了後顧之憂。

況且面對明月谷和一始宗,諸位難道不覺得我們這邊的優勢其實很大嗎?”

“木前輩可別忘那張硯如今也是大羅金仙修為。

並且那場七九天劫您也見了,如此天劫都能生生扛下來,如今大羅之後的話實力會有幾何?”

“聽說牧歌派那邊之所以亂起來也跟張硯脫不了干係。

有傳聞說就是張硯出手鎮壓了青山仙境的大長老陳久仁,後面青山仙境式微,局面才足見覆雜並且亂起來的。

木前輩覺得我們有優勢,但我怎麼看都最多是均勢啊。

真要來個大動作,兩敗俱傷才是最可能發生的結果.”

都是老江湖了,木烔倒也沒有想過靠畫餅就讓三紋宗還有風沐天立馬下定決心。

畢竟事實也正如他們所說,這一次看似他們這邊佔了優勢,可實際上更可能的不過是均勢而已。

就聽木烔繼續道:“那張硯雖然的確不凡,大羅之後更是難測深淺。

但諸位覺得他又比諸位強多少了?強一倍?十倍?不至於對吧?所以只要時機得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其拿下,這並非不可能.”

“木前輩,這道理倒是明白。

可是那張硯行蹤飄忽不定,成就大羅之前就難以追尋根腳。

如今更是無從找起。

想要堵他何其難?”

“若我說我找到了那張硯的落腳地呢?”

木烔最後這一句一出口立馬讓在場的幾人坐直了身子。

不論是不是真心想要“大幹一場”都明白木烔丟擲來的這個訊息意味著什麼。

張硯是強。

但正如剛才木烔所說的那樣,強得有限。

沒人覺得他可以以一敵眾。

如果可以尋到張硯的落腳地,提前佈置,還真有可能將那張硯給鎮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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