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誅仙劍陣真正重現的瞬間。

張硯現在懂了為什麼這玩意兒可以斬殺聖人了。

“居然是大道殺機?!難怪,難怪......”當真就是層層遞進步步顯玄。

沒有走到最終點的時候你完全不會想到自己所見的是不是全貌。

直到周圍湧來的那些散佈在劍冢遺蹟各層的能量全部歸位,傳說中洪荒第一殺器的真實面貌才在張硯面前顯露出來。

劍陣還是那個劍陣,殺意還是那些殺意,可所形成的威能卻又不可同日而語。

從劍意到殺意,再到殺意劍靈,最終匯入大道當中展現的乃是大道殺機。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誅仙劍陣號稱可以誅殺聖人的原因。

甚至張硯很快就發現自己似乎並不能輕易的掌控住這種全貌展現的誅仙劍陣,僅僅只是十來息的時間他體內就開始出現吃不住勁的徵兆,只能趕緊將劍陣收起來。

讓四柄殺劍重新收納入他的元神內。

“呼......”感受到元神裡“沉沉”的分量。

張硯明白自己現在算是把徹底完整的洪荒第一殺器揣在兜裡了。

但這件殺器目前來說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完完全全屬於他。

畢竟在最後關頭,那些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的能量明顯對他有一個試探的過程,觸發了“認可”之後才沒入劍陣最終徹底完成。

至於說得到了什麼“認可”,張硯篤定與侵入他的元神和意識裡的那些聖人殘念有關係。

這應該就是聖人在誅仙劍陣上留下的一招暗手。

“嗯?”

張硯剛把劍陣收起來,還沒來得及緩一口氣,就見自己面前的“無”中懸浮著一張字條。

字條上書:到三十三天來找我!等張硯剛看清這幾個字之後,紙條就直接化為飛灰消失不見。

而同時張硯明顯感覺到自己元神裡和意識中侵入的那些殘念有動作,似乎依令行事。

只不過依舊拿張硯這種非生靈的古怪生命體沒有任何辦法。

片刻之後就消停了下來。

張硯無比的慶幸,同時也在暗喜。

他現在古怪的生命結構讓他既不是單純的生靈也不是真正的世界生命,到底是什麼,張硯自己都不清楚。

或許這也是完全超出聖人預料的情況。

不然的話這簡簡單單如令符一般的八個字就一定會讓張硯服服帖帖的依令行事。

也正是這個原因,聖人不再需要弄什麼石碑、石壁或者虛影出來再長篇大論了。

畢竟都套上韁繩了,哪裡還需要胡蘿蔔呢?繩子往哪邊拽,你就得往哪邊走。

從遺蹟底層出來,張硯並沒有再繼續停留於這片對他來說已經失去最大價值的地方。

反倒是之前被他留在以及淺表的劉蕊在遺蹟大變之後忙得不亦說乎。

一件件法寶或者金箔甚至是丹藥都被她掃貨一般往儲物袋裡塞。

這種多吃多佔的架勢也就她敢這麼幹,換成別的地仙敢這麼毫無顧忌的猛撈的話早就被人弄死了。

斷崖山弟子的名頭讓人敢怒卻不敢言。

“好了,走吧。

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裡了.”

張硯一個挪移就到了剛又收了一面金箔的劉蕊身邊。

“師尊,這裡......”劉蕊正想告知原委。

可當她看到師尊臉上的微笑時便將後面的話都嚥了回去。

明白師尊不可能不曉得這裡的變故。

讓她離開也必有理由。

旁人見到張硯出現連忙低著頭束手站在一邊,不敢離開,也不敢直視。

壓迫力甚至讓一些地仙境的仙人小腿肚子打顫。

先前那些對劉蕊行為不滿的人更是額頭冷汗直流。

虛空世界第一人的威嚴可不是靠吹出來的,而是靠混沌派和牧歌派裡十餘大羅金仙的性命生生豎起來的。

大羅金仙的性命在張硯面前都如草芥,更別提在場只能在淺表混跡的地仙和天仙境仙人了。

一個個如鵪鶉一般。

離開遺蹟,也就是張硯師徒二人。

連想著要拍張硯馬屁的那些各宗宗主也沒有跟著出來。

主要就是遺蹟裡徹底放開了禁制,都想乘機多撈些好處。

“劉蕊。

你以後記住,以後虛空世界裡任何好處斷崖山都可以沾,但都不能佔大頭。

更不能無節制的胡吃海塞。

細水長流好處才能不斷.”

“好的師尊.”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劉蕊心裡卻依舊有些不解。

遺蹟裡都是無主之物,多佔一些便宜又有何不可呢?不說機緣各憑本事的嗎?張硯看出弟子眼底的疑惑,但卻從別的方面說道:“都是些三流貨色拿多了沒用,還背一個貪婪的名聲,這可不划算。

丹器堂很快就可以再有長進,用自己家的法寶才會有延續性,而不會出現上下不依靠的尷尬情況。

另外,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又要離開,所以你們在虛空世界裡最好都低調一些。

生意該做的繼續,但不該或者不合適出面的事情就別多看一眼。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弟子明白!”

劉蕊聽到這裡就算明白了。

道理就像是“留一口吃的給別人”是一樣的。

在她看來這就是師尊希望維繫如今好不容易才形成的新的虛空世界秩序所作出的妥協。

不然按她的想法,以師尊的實力統治整個虛空又有何難?就算搜刮掉所有世界又看誰敢跳多高。

可劉蕊也明白,斷崖山不是她說了算。

甚至一些大方向上就連她大師兄王碾也說了不算。

還得師尊拿主意。

等師徒二人回到荒天域之後,劉蕊就被兩位師兄叫去問情況去了。

她這次從遺蹟裡帶回來的收穫也要拿出來給山門存備。

而張硯則是直接返回了他在後山禁地裡的後院,又過起了“與世無爭”的悠閒日子。

張硯的這種“悠閒”似乎兵部被他體內元神和意識中悶頭悶腦的那些殘念所待見。

按照遺蹟裡最後給張硯下令的那一份令符的指示,他現在應該在“苦苦尋找”前往三十三天的路上,而不是優哉遊哉的玩著誅仙四劍的劍陣,以及對最後一次劍陣融合時出現的那些極致玄妙的法陣變換手法做整理。

張硯打定了主意,不把自己體內的那些殘念弄明白,他是不可能去亂域的。

天曉得這些殘念在進入三十三天之後會不會又觸發什麼機制。

聖人手段張硯可萬萬不敢掉以輕心。

反正在虛空世界裡這些殘念也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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