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張硯推著一把全木質的輪椅出現在一家人面前時,家裡人都楞住了,好奇張硯手裡的這裝了輪子的古怪椅子是幹嘛的。

直到張硯將大哥張順安置在椅子上之後,家裡人才明白這把奇怪模樣的椅子原來是專門為張順準備的。

“張二,這,這椅子......”最激動的自然就是張順。

甚至言語卡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個勁兒的摸著椅子的扶手,眼睛裡甚至閃著晶瑩。

“大哥,看到這兩邊的握持了嗎?你可以自己推拉它們讓椅子前進和後退。

還可以根據你扭動身體重心來改變方向......”這張輪椅在功能上已經跟地球上的輪椅差別不大了,只不過因為材料方面的限制,可能靈敏度上會差上許多,但並不妨礙基礎功能的使用了。

“真的可以!這......我能自己挪動地方了!還,還跟走路差不多快!?”

張順在張硯的指導下很快就掌握了輪椅的使用方法。

得益於荒天域的人身體素質遠高於地球人,所以即便這輪椅不那麼靈敏,張順還是可以輕鬆駕馭。

然後就在堂屋、廚房、臥室滿屋子轉,速度還挺快,不小心撞到什麼東西時先關心是是椅子有沒有撞壞。

“大哥,這個驚喜夠不夠意思?”

見到大哥開心,張硯也打心眼裡開心。

而且這才只是開始,他心裡有計劃會慢慢的讓張家所有人過得越來越好。

“夠意思!張二!這東西真好!哥謝你這份心了!”

張順眼眶都紅了,好險才忍住沒哭出來,心裡的那份感動更是難以言表。

“這東西也是才弄出來,大哥你先用著,有什麼不舒服或者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你就說,這樣才能讓這東西不斷完善。

家裡可還指望這東西多添一個進項呢.”

張硯也沒藏著掖著,輪椅這一門生意他是肯定要做的。

而且他打算交給大哥來做,正好提出來讓大哥有個心理準備。

老母王蘭萍和小妹張慧圓此時也在笑容滿面的看著張順使喚輪椅,張順的殘疾在家一直是家裡人的心結,如今總算有些改善,想來以後日子也能更方便一些,張順的心態也能更恢復一些。

但聽到張硯後面的那句話也不禁扭過頭看了過去。

“進項?張二,你想要用這東西做買賣?”

張順反應不慢,之前自家二弟就有過做買賣的心思,而且要不是被人陷害的話生意應該還不錯。

此時重提,再結合自己對於這把奇特的椅子的第一感受,張順覺得或許還真有搞頭!果然,張硯點了點頭,看了老母和小妹一眼,最後對大哥張順說:“沒錯,就是賣這種椅子。

而且師傅也已經找好了,就是對面的劉木匠。

另外開店的錢也有了,這次咱們先租鋪子,等生意好了要擴大的時候再看買不買鋪面.”

張硯一邊說,一邊揚了揚手裡之前從周倉給的錢票裡取出來的那些。

此時家裡人才曉得張硯拿走那些錢是準備幹嘛的。

張順拍了拍輪椅的扶手,得意的轉了一圈,笑道:“這東西不錯,劉木匠這人也信得過,我覺得這事兒有搞頭!這次大哥支援你做。

不過只能用你手裡的錢,家裡的錢還是得娘管著才行.”

張硯自然是看不上家裡這點錢的,翻十倍他也看不上。

如今光是壯骨丹就讓他進錢如流水了,以後扔一顆碧青丹出去還不是金山銀山的砸過來?想要,還得看他心情。

但同時張硯也理解家裡人的擔憂。

之前就是他要去做買賣結果出事導致家裡風雨飄搖。

如今好不容易有所改善了,自然會更謹慎一些。

“大哥說的是。

娘手裡的錢票以及田地的收成除了家裡用度之外還要留著給你討媳婦的,可不能動。

哈哈哈,大哥別罵,聽我說嘛,這門生意可不是我來做,而是你來。

我幫你想辦法開啟門路,然後你自己來做.”

“啊?我來做?!”

不單單張順被說懵了,王蘭萍和張慧圓也一樣蒙圈的看著張硯。

完全不明白張硯為什麼會這麼說。

張硯端了一張凳子在大哥面前坐下,正色道:“大哥,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總該重新開始生活。

你如今有了輪椅,只要不爬坡上坎哪裡去不得?而且你的頭腦是咱們家出了名的活泛,用來做生意正合適。

而且這種椅子屬於新東西,填補了殘障人群的需求空白,銷量絕對有保證。

只要動作夠快,很容易就能做成老字號,到時候別人再模仿也是跟在咱們屁股後面吃灰罷了。

另外,只要這東西開啟了局面,引了人來,那店鋪裡再擺一些別的東西順便不就又賣了嗎?......”這些略帶蠱惑的言語聽在王蘭萍和張慧圓的耳朵裡還算好,只會覺得張硯說得在理,也同時驚歎這張二想得真通透,也真遠。

感覺這門生意似乎還真的很有搞頭。

可這些話落在張順的耳朵裡就不一樣了。

有種既忐忑和畏懼又激動和期盼的情緒不停交錯。

張硯也沒繼續開解。

心結還得自己來克服。

於是他問了一句:“大哥,想不想出去轉轉?正好一起去切只燒雞回來.”

“出,出去?”

張順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又沒了後話。

沒了雙腿對心理的打擊極大,會產生一種對人群的畏懼感,總想躲著,這也是所有殘障人需要克服的心裡關口。

這種事情沒辦法勸,只能多出去轉轉,自然而然的習慣外面人的注視,慢慢的也就看開了。

“對,出去走走,我推著你去.”

張硯說著就去推輪椅。

一推先是覺得推不動,被大哥抓住。

幾息後才聽到張順重重的吸了口氣,鬆開了對輪子的握持,才讓張硯推著他出了門。

這是兩年多以來,張順第一次從家裡出去,外面的光線甚至都讓他的眼睛下意識的虛了好一會兒才習慣。

耳邊滿是議論和驚訝。

讓張順稍安的是,一路上,那些身邊的驚訝和議論並不是針對的他,而只是他座下的椅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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