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張硯搖著扇子坐在後院的一顆新種上的果樹下面。

果樹新種稀疏的葉子目前還蔭不了,但張硯卻固執的搬了一把搖椅在樹下,最近老是喜歡半躺在上面一混就是半天。

倒不是張硯真的在混日子,而是院子裡半躺著可以看著樹蔭間透出來的白雲或者烈日,總會讓他有種與此方天地對視的感覺。

似乎這種時候在腦子裡轉那些令人沉迷其中的意識裡銘刻的“道理”總能更有收穫。

不過與往日不同。

今天從周倉那邊回來之後張硯的腦子裡轉的可不是“道理”,而是“處境”。

他自己的處境。

按理說張硯如今已經是一名踏入歸神境成就元神的大修士了。

各種手段不說橫行無忌,也足以自保無憂了。

可以無視許多紛擾特立獨行了才對。

可實際上卻並不是那麼簡單。

周倉在中午飯的時候也是好意的在提醒,但很多事情周倉是根本不清楚的。

所以同樣的訊息落在張硯的耳朵裡會有完全不一樣的意義。

按照周倉的意思。

青鈴公主在淵定皇城的那場比鬥中越了一個小境界戰勝了來華嶽國的寶文公主。

這件事高度概括到張硯身上的話就是:張先生你這次真正的聲名遠揚了!以為會等壯骨丹的訊息走漏之後張硯才會名震南淵,可如今一場比鬥就提前幫張硯揚了名。

緊跟著的就是各路勢力的窺看和試探。

周倉就是世家子出身,雖然算不得什麼大勢力,可也很清楚世家和大勢力一貫的脾氣。

能拉攏的就拉攏,拉攏不了的也不能讓對方跑到自己不對付的勢力中去。

甚至出手毀掉也不稀奇。

這些從淵定皇城裡周倉的那些十幾二十年都未有過聯絡的“發小”都急吼吼的來信瞭解情況就已經可見一斑了。

所以周倉提出來,是提醒張硯早做打算。

雜學的身份,加上講武院客教的身份,的的確確可以鎮住大部分的勢力了。

但絕對不是全部。

而且一些陰損的人還可能不走正道。

這些都是需要張硯有心裡準備的。

張硯很明白周倉說的話裡面反覆暗示卻沒有明說的一股勢力:皇室。

換做是踏入歸神境之前他或許真的會很忌憚。

現在嘛,其實也還好。

周倉不知道的勢力其實還有。

比如已經遞來拜帖並且表達了善意的沈午鷲所代表的南淵特案司。

還有以為張硯會去求救,一直等得有些把自己尬住了的妖種。

這些勢力估計這一次也不會幹看著,應該會有進一步的主動接觸。

再加上明面上的世家、皇室、軍伍。

張硯覺得自己就像是攪進了一個旋渦當中,紛紛擾擾的似乎都在試探他的承受力。

怕倒是不怕的,但也不會讓張硯選擇一力降十會的解決方法。

因為如今他經營起來的修行環境已經很好了,方方面面都有依託和遮擋,讓他可以省去非常多的麻煩。

但也不能再一味的避讓和藏鋒了。

適當的露一點手段,震懾陰險,也表明自己的底氣。

同時也讓自己目前經營的生活可以繼續按照他規劃的路子走。

想通了這些東西之後張硯才發現自己以為的一個晃神,其實已經是漫天晚霞的時辰了。

家裡人已經有些習慣了他莫名其妙走神,所以並沒有攪擾,只是王蘭萍留了飯給他,讓他自己熱一熱吃了再睡。

可王蘭萍不曉得的是,她的二子如今已經很少睡覺了。

元神一成,日常的疲累不論是肉身還是精神都可以從靈氣方面得到撫慰。

別說一天兩天了,一個月不睡覺張硯也是不會有任何的睏倦。

甚至不單單是睡覺,連吃飯這種事情也不是張硯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了。

別看他沒一頓都落下,甚至吃得還挺起勁。

可實際上這些都是他習慣了一日三餐的規律而已。

沒想過去改便罷了。

所謂辟穀,其實在道丹境的時候就可以了。

但那時候不能一點都不吃不喝,要靠辟穀丹來輔助才行。

而到了歸神境,生命的昇華之後,靠食物獲取能量的途徑已經不是唯一了。

靈氣可以更深層次的介入到歸神境之後的生命當中,替代生存的幾乎所有必須。

越是從歸神境往上,這種對於靈氣的依賴也就會越深。

不然一個天地靈氣大變又怎麼會直接結束掉地球的傳說時代呢?接下來的幾天張硯沒有閒著,除了風雨無阻的去講武院裡給周耘做藥浴之外,就是在市場裡到處轉悠。

不但培元丹的藥材湊齊了開始正式練手。

法器方面也進入了一個階段性的嘗試。

培元丹還好。

張硯用萬相珠換了一個更好的丹爐適配自己如今的修為,提高出丹量和成丹機率。

一開始不可能直接成丹,且失敗著,等到丹訣熟了之後自然就會水到渠成。

這是經過了煉製碧青丹之後錘鍊出來的心態。

煉器倒是張硯初試。

也沒敢去試什麼帶品級的法器。

畢竟張硯如今連法陣都還屬於半個門外漢,帶品級的法器他就算想煉也煉不出來。

所以張硯煉的是最簡單的法器。

也就是帶法器性質,但沒有術法操作性的法器。

淬鍊材料,定型,摻入輔材開始煉製......等張硯家裡開始陸陸續續的收到一些精美請柬的時候,已經是半月後了。

在講武院後面的一條小巷裡,一家連招牌都沒有的獨門小店悄悄的開了張。

正是張硯給自己規劃的法器鋪子。

鋪子裡面的小二、掌櫃、東家全是他一個人。

店裡連櫃檯都沒有。

放了一把躺椅,張硯的。

以及一面展櫃。

展櫃上目前就擺著三件東西。

一柄短刀,兩把匕首。

這三樣就是張硯沒有煉廢的法器。

不入品的那種。

上面沒有法陣,也不通靈氣,更沒有自帶的威能。

他們之所以被稱為法器就只有一個原因:夠堅韌,夠鋒利。

並且張硯在這三件短兵裡面埋了一些可以過能量的“通道”,還找周耘試過,這些“通道”的確如他所想也是可以渡入武者的元氣,以此來增加它們在武者手裡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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