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王……”林逍抬起頭一眼瞪過去,盧大川連忙改口:“稟告白帥,武王府差人押送戰甲萬套已至潼關,另有書信一封.”

“呈上來.”

盧大川將信件拆開,旁邊的趙亮等人都沒有出聲,林逍攤開一看頓時樂了,原本以為是王詡送來的,沒想到不是。

這封信來自咸陽,那個不甘寂寞的太子爺林江。

信中問了下涼州具體的戰事,和林逍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自從上了林逍的賊船之後太子爺林江的運道可謂是日漸上漲。

不光有了林逍這邊的涼州軍作為底氣,老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將皇城禁衛軍交給了太子的人。

太子幾乎以為認為皇位已經是囊中之物,但糟心就糟心在這該死的匈奴軍打過來了,雖然從上一封捷報來看,涼州軍還有一戰之力。

但就算涼州將匈奴打了回去,到時候涼州軍又還能剩下多少?因此這些天太子爺林江那叫一個愁啊,都快吃不下飯了,整個咸陽恐怕最擔心涼州戰事的就是這位爺了。

這不立馬讓人送來了一萬套戰甲。

原本有些笑意的林逍在看到禁衛軍換成了太子的人之後,心裡咯噔一下,禁衛軍可以說是整個大秦最重要的一支軍隊。

誰掌握了禁軍那就代表著有了逼宮的能力,老皇帝居然將這支軍馬交給林江,這是變相妥協了?這個想法剛升起林逍就搖了搖頭,不對,秘密籌劃了十多年二十年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這裴嶽究竟又在玩什麼花樣?白狐宰相裴嶽表字一個績,這位讀書人是林逍最為警惕的存在,被慕容十六一掌鎮斷筋脈林逍也只是將其當做武道上大敵。

甚至於慶幸天下間有李劍詩慕容十六這樣的頂尖高手,但對於裴嶽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別說自己,恐怕到時婉清等人也難逃毒手,畢竟兩人鬥得是這個天下的歸屬。

心中嘆息一聲,林逍研磨給太子爺林江回了一封書信,讓盧大川交給押送戰甲的人送回去。

“白帥?”

趙亮叫了一聲,為了避免在士卒面前暴露身份,林逍依舊要求眾人不管何時何地依舊稱呼自己為白帥。

“沒什麼,一點小麻煩.”

林逍手指輕輕敲擊著案牘,前些天傳回戰報隨著慕容十六撤退的八千匈奴殘軍被澆滅在了祁山二百里外的幽谷。

不知道是不是攻山的先遣隊全軍覆滅刺激了匈奴軍的神經,這些天匈奴大軍行軍的速度提高了一倍不止,最多再有十天就會抵達祁山邊界。

也不知道周平帶著那兩萬人到了哪,周平率領的白卒軍和武王卒已完全是一支孤軍,如果林逍等人能夠堅持到這支孤軍插入匈奴腹地。

那麼形式就會倒向涼州,和帳篷到哪國家就在哪的草原蠻人不同,匈奴在大漠經營幾十年,光是這些年探子偵測到的,就有大小三十六城,根據線報這三十六城早已經沒有了兵馬,匈奴九成的軍力都用在這次攻打涼州上。

林逍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派出去尋找匈奴補給線的六波斥候一個都沒回來,用屁股想也知道這些人回不來了。

那麼就只能想出這個孤注一擲的辦法,既然找不到那乾脆就不找直取要塞。

回了信,林逍起身叫上了趙亮,說是一同出去轉轉,該做的能做的自己都已經做了,如今就看天意了。

如今的潼關依舊被劃分成了三部分,前城後城都有重兵把守,中間則是留守下來的五萬百姓的住所。

林逍和趙亮兩人都換上了常服,走出了軍營之後林逍這才摘掉新鑄的面甲,裡面則是另外一張人皮面具。

“據說城內如今還有百姓做生意?”

林逍問道。

沒有了其餘士卒趙亮也就不再稱呼白帥,點頭道:“是的王爺,如今關內上下戰意十足,並不認為匈奴真能攻破潼關.”

說著趙亮自嘲一笑:“如今的涼州軍大部分都沒有經過二十年前的涼匈大戰,不知匈奴驍勇.”

“所以才需要你們這些老將調教啊,要是人人如此這仗就不用打了,直接開門投降算了.”

林逍感嘆一聲,趙亮也有些無奈:“是啊,白帥曾經說過驕兵必敗,眼下潼關就有點這個勢頭了,那群小崽子都不說什麼拒敵於關外,而是拒敵與祁山外了.”

“等見了戰爭的殘酷性他們就會成長了.”

林逍看見城內一個小攤說著走了過去,要了兩碗酒一盤醬牛肉和趙亮對坐小口喝著。

趙亮低聲道:“據說涼州城內有些望族子弟不安分?”

“一下子都夾著尾巴做人了,肯定心裡不爽,由他們去吧.”

林逍摸了摸嘴皮笑道:“畢竟剛收了人家東西,總不好現在就過河拆橋吧?七姓家主前些天還聯名寫了封信,說是等仗打完了要送我一份禮呢.”

“也只有您才能讓這些人老實了,沒了後顧之憂,屬下等人也才好放手廝殺.”

清楚了林逍是個什麼脾氣,趙亮這些天也放開了,什麼話都能在林逍這邊說。

吃完之後兩人起身趙亮去付錢。

攤主老闆是個中年人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林逍兩人一愣,老闆輕聲道:“一看二位就是軍爺吧,那我哪還能收錢?軍爺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守衛潼關可不容易,咱們這些要說老百姓上陣殺敵沒這個能力,在後方支援一下還是可以的.”

林逍笑著拿起趙亮手中的碎銀遞到老闆手中:“都不容易,等打完了這一仗,我再過來喝酒.”

“哎喲,那就說好了啊,到時候都來.”

老闆真摯的笑著。

看著林逍兩人遠去的背影關內十數萬人,都在珍惜著不多的安寧時刻。

八天後。

匈奴左賢王站在戰車外,看著大戰過後被鮮血泡過的暗紅色山體,淡淡道:“攻山.”

半個時辰之後。

一名千夫長提著一顆頭顱,用頭顱的長髮擦拭著斬刀上的鮮血,隨後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頭顱。

祁山守軍副將,王五戰死。

又一刻鐘後,祁山守軍主將劉和年戰死,祁山失守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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