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破敵三百張丈,林逍控制著自己後退的方向,雙腳軍靴早已經磨穿,在地面上拖出兩道血痕。

“白帥!”

兩人交手早已經驚動關內士卒將軍,人人手持刀槍護在止住退後之勢的林逍身前。

“讓開,沒有本帥命令不得向前.”

林逍站定壓住胸中氣血翻湧看著閒庭散步一般走上前來的慕容天星。

對方認真道:“一起上也是可以的.”

若是在林逍面前打死這些士卒,以他之前護住軍士的行為應該會激發出更強的戰力。

林逍笑笑,遣退所有士兵甩掉腳上破爛不堪的靴子,“你的拳頭不輕但是比起慕容十六還差了些.”

“不然就該是我叫慕容十六了!”

慕容天星微笑下,一刻出現在林逍身前一掌印上胸膛:“第五招紅蓮!”

林逍身子騰空而起,天際復現,十六朵紅蓮撞上林逍,十六聲巨震讓整座城都在搖晃,身形後翻落地。

林逍吐出一口血沫子舔了舔嘴角,扶正了臉上的面具之後才急衝向前撞上衝來的慕容天星,硬受一拳。

扣住女子手腕,一拉一扯女子失衡,林逍咧嘴一笑:“逮住你了!”

一計膝擊頂住,卻見金光如罩女子揚起唇瓣:“第六招千古大江流!”

一洩金光如大江收攏撞擊而出,一身衣袍炸碎露出滿是傷痕的軀體,林逍再退三百丈渾身鮮血淋淋。

一手後撤握拳強行鎮壓內體湧動的真氣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還未停歇慕容天星已經殺到,一波波攻勢無窮無盡。

第七招直接將林逍打退數百丈身體撞在內城的城牆上,整個身子嵌入牆面。

一掌拍牆,林逍身子飛出。

一刀握在手中,朝著飛來的慕容天星橫刀在前:“醉斬黃龍!”

刀光交織如天網強壓而來,慕容天星一步後撤單掌高舉強勢破開刀網卻見當頭一刀斬龍而來。

兩指抵住刀尖腳下地面寸寸碎裂一氣收攏,慕容天星雙目一閉一睜:“斗轉星移!”

一陣刀網從她體內竄出足足三百六十刀,比起林逍原先斬出的一百八十刀多了一倍,正是之前凌寒雪對敵慕容家高手時候,對方使出的秘技。

見勢不妙,林逍一腳踢開搶攻的慕容天星面對撲面而來的刀網,一斬再斬巨大刀光當頭壓下碾碎所有刀光。

連退十八步,林逍身子抵住城牆,看著還有兩招的慕容天星,一氣牽引軍中三十六柄青銅劍飛出環繞林逍身邊。

雙指御劍,飛劍殺人,慕容天星一指彈開一劍,第二劍卻又殺到,並未反擊只是在劍陣之中穿梭。

越戰慕容天星興致越見高漲,因為林逍三十六劍居然完全牽制住了她的行動,如此劍陣前所未聞。

遠處遙遙觀戰的劍皇肖涵宇目露驚駭,一旁劉武洲手指戳了戳這位劍皇:“你能做到嗎?”

“只是御劍的話,百劍也不在話下,但要能困住那女子,即便我是二品也做不到,沒想到王爺劍術居然如此之高!”

肖涵宇手指微動,仔細觀看著每一劍的執行軌跡,刀狂呢喃道:“還不止,先前他斬出的那一刀刀中意氣可謂無雙,雖然那女子後續以同樣的招式,讓武王陷入了困境,但那一刀的精妙同樣世間少有.”

劉武洲摸著下巴:“刀槍劍居然都如此精通?”

他話音剛落,林逍又做驚人之舉,御氣牽一張大弓入手,搭箭拉弓箭矢之上凝聚一身真氣。

一股逼命的感覺襲上心頭,慕容天星又驚又喜:“原來此劍陣根本不需要你來操縱!”

林逍不答話,他自創的三十六劍陣本就是以氣機鎖定敵人之招,不如此的話對方如何上當。

但林逍也看得出來,這堪稱怪物的黃衣女子是在故意試探他劍陣的威力,否則在第三劍之後憑藉她的實力就可以一擊震碎劍陣,而不是現在等到劍陣大成之後再破陣,那可就要廢點功夫了。

一劍拉弓如滿月,雙目死死盯著黃衣女子的身形,林逍手一鬆一箭破空而去,箭矢震動,箭桿在一瞬間只剩下了箭頭。

然而這一劍的結果卻是誰也沒想到。

“第九招……這個名字就由你來取吧.”

三十六劍忽而倒戈飛劍摧破箭頭,林逍身形撞碎城門之後站定,三十六劍在他身前一寸紛紛被湮滅決化為銅粉。

聲音沒有絲毫變化,林逍看著這一瞬間切斷自己與飛劍感應,並且順手就將自己劍陣偷學了的武學天才,平靜道:“半成之劍而已,不配有名字,還差一招來吧.”

慕容天星哦了一聲:“難怪總覺得差了些什麼,那我就不客氣了!”

“第十招天忤!”

兩指一攏身後劍氣如大渡從天而降一劍摧城!望著那足可破城的一劍,林逍盡提真氣湮滅決執行到極致,一身修為逼上極端,身體瘋狂,林逍的心卻靜如止水。

接連九招都沒有從慕容天星手上佔到便宜反而一退再退,退到了這無處可退的地步。

前世縱橫天下無敵手的一身修為,到了如今不再無敵。

前世曾在無人處林逍問過自己,自己的武道究竟是什麼,既以天下無敵,放眼望去竟有種何處尋敵手論武,高處不勝寒的而寂寞。

那一世到死林逍沒有找到答案,而這一次他找到了。

自己的武道並非是登高,武學沒有盡頭沒有巔峰。

李劍詩、林天妖、魚玄機、張道藏、慕容十六還有眼前這個不知名的女子,每一個都是如此強大,絲毫不遜自己甚至更強。

自己的武道該是不斷擊敗一個又一個比自己更強的強者,僅此而已!這一刻積蓄已久終究爆發,林逍雙目綻放神采:“給我出城!”

大漠某處正在風暴中心打熬體魄的黑衣男子睜開眼睛望向北方:“又多了一個.”

涼州武王府正在抄詩的魚玄機放下筆推開門,看著夜空:“只差一線.”

慶城抽著菸袋的老人磕了磕菸嘴:“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荊州武魁峰,正在夜釣的魁梧老者露出微笑:“至此大道闊矣.”

一招過後,女子擦去嘴邊鮮血站在潼關城門口,看著內城口出的林逍收起遊戲之心勾了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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