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做狐仙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第七百一十四章、煽風點火臨川王被吳王訓斥,禁足於宮中,在宮中大發雷霆,摔了不少瓷器花瓶。

好在馬慶吉沒有報復的跡象,或者說他已經報復完了。

鴟鴞館當中的邪道被他砍死了許多,西麻山的門人更是懸在鴟鴞館的門頭上,西麻山從此脫身,不再與吳王有任何牽扯和瓜葛。

陳夫人顧念著臨川王,親自下廚做了好菜去安慰他,道:「你失了差使,就好好休息休息,多讀書修身,等王爺氣消了再說。」

但臨川王並不領情,反而一巴掌拍在桌上,道:「等他氣消,恐怕老大都已經繼位了吧!」

陳夫人沉默了片刻,道:「你大哥是嫡長子,母族有權有財,他又很得器重,也頗有威望,你要與他爭,只怕希望渺茫。」

臨川王捉住陳夫人的手,道:「娘,你幫幫我。若是老大繼位,日後豈有我容身之處?」

陳夫人搖了搖頭,道:「我孤家寡人,你也沒有母族,我如何幫得了你?我看你大哥心地仁善,王爺子嗣也不豐,還是要仰仗你這個兄弟的。」

「我不服!」臨川王雙目發紅,道:「我不服!」

「原本五通神還活著的時候便屬意我,我不是沒有機會,卻偏偏他們受了天誅,只剩下討債的殘念。」臨川王咬牙切齒道:「我麾下原本有十萬陰兵,交給父親統御,結果也不明不白失蹤了,只怕也受了天誅。」

他如同困獸一般看著陳夫人,道:「我原本是有機會的,老大就不該活著回來!」

陳夫人嚇了一跳,看了看左右,確認下人早已屏退,才道:「禍從口出,不要亂說話。」

臨川王跪在陳夫人面前,道:「娘,你幫幫我吧。」

陳夫人看著他那痛苦且不甘心的樣子,閉上眼道:「我一介女流,又是妾室,能怎麼幫你呢?」

臨川王道:「我知道娘可以的。」

陳夫人看著臨川王,聽到臨川王口中說著荒謬的話:「你與父王同床共枕,只要略施小計,就能讓他神魂顛倒,讓他傳位於我。」

陳夫人甩下臨川王的手,厲聲道:「你胡說什麼!」

臨川王紅著眼睛道:「我知道你可以,否則你不可能成為他的妾室,不可能安然生下我!」

「住口!」陳夫人一巴掌打在臨川王臉上,眼中幾乎都要落下淚來,道:「我是身不由己,若非五通神中道阻攔,把我送到這裡,你原本就應該在普通人家降生。」

臨川王道:「普通人家?我生來難道就是為了把句留部鬼王放出人間嗎?我生在人間,就不是為了做普通人!」

陳夫人指尖都氣得發抖,道:「那是你父親!」

臨川王道:「我的父親是吳王,不是鬼王!」

陳夫人心中痛苦,眼中含淚,道:「你若生在陰間,就永遠是陰間的鬼神,永世沒有投胎還陽的可能。若不是為了你,你父親怎麼可能冒這樣大的風險,我又何必往人間來這一遭!」

臨川王並不相信,道:「說得再好聽,他不過是想要借我還陽罷了,也不過是利用我罷了。」

母子二人對視著,陳夫人只覺得他越看越陌生,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模樣。

而臨川王眼中只有渴求,他祈求道:「孃親,我求你幫幫我!至少解了我的禁足,讓我還有機會爭一爭!」

陳夫人擦掉了眼下的兩滴淚,閉上眼睛緩了緩心情,道:「我會幫你。」

說著,便轉頭離開了臨川王的寢殿。

臨川王在身後高聲道:「謝謝母親!」

陳夫人腳步並沒有停下,只是眼裡冒出兩滴眼淚,又被她面無表情的擦乾淨了。

回到自己的府邸,陳夫

人愣神了許久,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人間再美再繁華,也沒有什麼意趣了。

府裡的燈點亮了。

陳夫人忽然聽到有人在扣響窗戶,走到窗前一看,便瞧見窗前有一個小小胖娃娃在鞠躬行禮。

陳夫人勉強提起心情,道:「脂鬼,你怎麼來了。」

脂鬼道:「如今大城隍尚未上任,我還能偷偷溜進來,過些時日只怕就不能了。上次夫人幫上仙作法,上仙說夫人戴罪立功,許我來向你報喜。」

陳夫人心中才生出喜悅,問道:「那不知能否為大王消減刑罰?」

脂鬼道:「不知道,大王刑期未定。」

陳夫人疑惑道:「為何刑期未定?」

脂鬼道:「因為少主功過還不曾定下。大王和夫人帶著少主還陽,一切罪罰,要等少主死後才能清算。」

陳夫人心中便如一塊大石頭一般沉了下去,她艱難問道:「他如今託生成人,功過不該自擔嗎?」

脂鬼搖了搖頭,道:「我聽嶽府大判說過,雖然是功過自擔,但起因在大王和夫人,也免不了受到牽連。」

陳夫人跌坐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翻湧的情緒。

脂鬼疑惑地看著陳夫人,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陳夫人看向脂鬼,道:「勞駕,煩請幫我問問,若我投案自首,願意協助嶽府結案,能不能算戴罪立功,再減一減刑罰?」

「投案自首?協助嶽府結案?」

脂鬼原封不動轉述了陳夫人的話,宮夢弼心中還有些驚奇:「莫不是我下手太重?不會事後被人看出來吧?」

陳景瑞當著臨川王的面把張道人殺了,濺了臨川王一身血,在臨川王心境大起大落的時候,那心火自然也不小心落在他身上。

未免被人發覺,宮夢弼沒有像對待張道人那樣刻意撥弄,以致於烽煙四起。只是收斂在他身上,略微起一個火星子的作用,但效果卻出乎意料。

宮夢弼想了想,道:「你再去一趟,等夜裡夢中再見吧,我也得去嶽府和大判商量商量。」

脂鬼拜了拜,便一個彈跳,消失在了天平山裡。

「你這煽風點火、挑撥離間的本事要成道了吧。」

宮夢弼對面,一個穿著道袍的青年笑著搖了搖頭。

宮夢弼挑了挑眉,道:「我們是狐狸得道,像你這樣性子耿直的才是少數吧。」

蘇上仙道:「我是覺得煩,不然也不會早早就從天狐院跑出來了。」

宮夢弼笑了起來,道:「真是羨慕你啊。」

「真是完全看不出來。」蘇上仙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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