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座幻陣起初到底是幹什麼用的,魏長天不是沒想過。

只是這事兒並不怎麼關鍵,再加上沒什麼線索,所以他就沒有深究。

而如今,當楊柳詩告訴他這裡立著的木柱都是最適合做棺材的沉陰木之後,他便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裡是一座墳!或者說陵墓!幻陣的目的就是為了隱藏這座墳!“不會吧......”瞪大眼睛四下看了看,魏長天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不過雖然嘴上說著不會,但他心裡卻越發感覺這個猜測即便不對,卻也應當八九不離十。

畢竟實在是太像了!首先,雲安寺所在的小土包要比周圍高出一截,本身就很像一個大墳頭。

其次,據普玄所說,幻陣是打從佈置好的那一天起就偽裝成了寺廟。

為什麼要偽裝成寺廟,而不是別的什麼場合?因為寺廟會有源源不斷的香客來燒香啊!雖說香客們拜的是佛,但畢竟是在這墳頭上祭拜,那不就相當於始終有人在給這墳墓的主人積陰德麼?再加上這些烏木柱子......瞥了一眼腳邊散落的銅錢,又瞅了瞅因常年燒香而積累下的厚厚的香灰,魏長天當即決定要一探究竟。

他倒不是想要搞明白真相,只是覺得如果這裡真是一座陵墓的話......那裡面指定有好東西啊!能佈置這麼一座幻陣做遮掩,底下躺著的這位鐵定是個曾經的大人物。

保不準就是什麼遠古大能之類的,怎麼可能沒有寶貝陪葬?這要是挖出個兵馬俑就牛逼了......表情逐漸變得興奮,魏長天立馬丟掉手中烏木,內力翻湧於周身,化作一陣強風將地上的香灰碎石吹散。

“相公,你這是......”楊柳詩眨了眨眼:“在找入口?”

“是.”

魏長天點了點頭,明白楊柳詩也是這般分析的,便直接催促道:“你也別愣著了,趕緊幫忙!”

“好嘞!”

眸子一亮,楊柳詩現在的模樣頗有點徐青婉的感覺。

不過若是真的換做小徐同志在這兒,眼下估麼能激動到昏厥過去。

楊柳詩沒有徐青婉那麼貪財,但也差不了太多,先是一揮手施展了一個簡單的幻術將此地遮掩起來,然後便同樣一臉興奮的開始“清掃”周圍的地面。

有兩個二品高手親自“掃地”,方圓近百丈的空地很快便被清理出來,連些許雜草都未能倖免於難。

遺憾的是,兩人並沒能找到墓穴的入口。

可喜的是,魏長天完整的挖出了一根烏木。

這烏木約麼有五十米,露出地面的部分十分乾燥,然後中間有一段頗為潮溼,最下段又再次變得乾燥。

這就說明最下面一段並沒有被泥土掩埋,亦證明了在這地下絕對有一個隱秘的空間。

“相公,現在怎麼辦?”

看著這跟長長的黑木,楊柳詩有些急切:“周圍都沒能找到入口,我們要不要再去遠一些的地方找找?”

“不用了.”

魏長天看了一眼挖出烏木所留下的小洞,眯起眼睛回答:“直接沿著這個洞刨吧.”

“刨......對呀!”

楊柳詩頓時喜上眉梢:“相公你真聰明!”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動手!”

“嗯!”

“......”黃土翻飛,砂石飛揚。

說幹就幹,魏長天和楊柳詩當即便沿著小洞口開始刨墳。

如果這地下果真是個陵墓,也不知道其主人會不會被這一幕氣到詐屍。

當然了,詐屍這種事太過玄幻,應該不會發生。

不過就在魏長天這邊刨的正起勁的同時,距離此處不遠的一棟民宅之內,一個形同槁木、面如死灰,乍一看跟死人相差無幾的老頭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義父!”

急切的呼聲響起在床邊,醒來的老頭正是觀空。

自打前夜魏長天和楊柳詩練手破陣之後他就昏死了過去,到現在才第一次醒來。

從其慘白的臉色來看,幻陣被破對他造成的反噬應當極為嚴重,甚至險些就要了他的命。

好在林直逃了回來,並給他服了一些丹藥,這才使得他最終並沒有陰溝裡翻船......“義父,您感覺怎麼樣?”

旁邊,始終守在屋裡的林直等觀空緩了一陣便將後者慢慢扶起,小心翼翼的問道:“要不要喝些水?”

“......”無力的搖搖頭,觀空十分虛弱的問道:“我昏了多久?”

“不到兩天.”

林直回答一句,然後低了低頭,無比自責的小聲說道:“義父,我沒能殺了魏長天.”

“這我已經知道了.”

觀空苦笑一聲:“唉,沒想到那狐妖竟提前趕了回來.”

“是,我不是她的對手.”

林直眼中的自責之色更甚:“若不是帶著一塊清絕玉佩,恐怕便死在她手中了.”

“罷了,這也不能怪你.”

觀空倒是沒有責怪林直,喘了幾口氣後再問:“我昏過去的這段時間魏長天做了什麼?”

“我大多數時候都守在義父身邊,沒有過多打聽.”

林直如實回答:“不過昨日蘇啟換旗造反了,如今城內外的軍隊正在整備軍械糧草.”

“是麼......”觀空沉默了片刻,沒有就此事多問什麼。

他好似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看著林直,一字一頓慢慢說道:“為父身子沒有大礙,你不必擔憂.”

“如今另有一事需要你即刻去辦.”

“義父請講!”

察覺到觀空的眼神變得認真,林直明白此事定非同小可,故而也立馬直了直身子,決心要彌補自己沒能殺掉魏長天的過錯。

然後,當他聽到觀空慢慢說出此事究竟是什麼時,表情又漸漸從嚴肅變得驚訝。

“義父,我明白了,孩兒這就去.”

“嗯,記得這次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請義父放心!”

“......”夕陽的餘輝金黃,林直很快便離開小院,消失在了一片血紅的臨川城。

而就在他走出院門的同時,另一邊的魏長天和楊柳詩則是已經站在了一片空闊的地下墓穴之中。

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兩人一動不動,呼吸聲卻又十分急促。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魏長天無比驚愕、又無比激動的嘟囔出兩個字。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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