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魏長天就見到了許全。

雖然過去兩天之中兩人曾打過幾次照面,但也只是客套了一下而已。

因此,這算是魏長天與這位天道之子的第一次正式“會晤”。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黑不白。

長相普通,卻又跟湯塵、沈然等人一樣,有一種莫名的“主角感”。

“許公子,久仰.”

稍稍打量了一番對面的男子,魏長天便笑著說道:“聽許穗......咳,許姑娘說你有御獸之能?”

沒有瞎客氣什麼,也沒說啥廢話,魏長天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的切入了正題。

其實若是放在兩年之前,他估計還不會這麼隨意。

但這兩年他見過了太多天道之子,甚至還殺了好幾個,所以眼下再面對著許全時早已沒了什麼“新鮮感”。

天道之子而已,算不得什麼。

“魏公子,是,妖獸一道我確有些鑽研.”

另一邊,見魏長天這麼直接,許全也沒墨跡。

“具體的小妹應該跟您說過了,我便也不再自誇什麼.”

“總之公子此番助小妹抗敵,我感激不盡,便想著為公子盡一份力,既可以早日退敵,也算是替小妹報答公子的相助之恩.”

“......”張嘴“小妹”,閉嘴“小妹”。

許全一共說了三句話,其中光是“小妹”倆字便提了三遍,足以可見在他心中許歲穗的地位有多重。

不過這也正常。

畢竟許歲穗曾說過她在這個世界的爹孃早亡,只有許全這一個親哥。

而作為後者唯一的親人,許歲穗的重要性自不必說。

嘖嘖嘖。

出身普通,父母雙亡,即便有親人在世也只能是妹妹......這才是標準的天道之子啊!之前的寧永年是什麼鬼,根本不符合這個人人皆知的條件嘛!一邊聽許全說話,魏長天一邊想著這些有的沒有。

而對面的許全卻是不知道他在想啥,此時仍在接著說:“公子,天狗軍之名我早有耳聞,也曉得先前幾次大戰此軍已初露鋒芒.”

“如今天下各國之中已有不少開始效仿天狗軍組建新軍,皆對這般妖人之軍給予了極大的期望.”

“不過在我看來,如此新軍有其長處,亦有其短處.”

“妖獸比不得人,一旦脫離掌控便會在頃刻間葬送掉整支軍隊.”

“且不說敵人會不會有意以此做文章,即便就是正常交戰,妖人之軍也有著自潰的風險.”

“我想即便是天狗軍也不會例外......”“......”一句接一句,一段連一段。

從妖人之軍的優劣勢講到敵人可能由此延伸出的應對之法,再到解決這些弊端的必要性......許全這人好似有些較真,凡事都要講個清清楚楚,此時已然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專業知識”,絲毫不管魏長天逐漸變得無語的表情。

“那個,許公子......”又過了好半晌,魏長天見許全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便終於忍不住打斷道:“你說的這些很有道理,不過說實話,我平時其實不怎麼管天狗軍的事.”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在許全嚴肅的眼神中,魏長天頓了頓,正色問道:“如果給你在軍中足夠的權利,你能否將天狗軍變成一支沒有弱點的軍隊?”

足夠的權利。

很明顯,魏長天沒興趣聽許全說這些“理論”,只者有多大的本事。

正常來說,按照天道之子普遍“狂妄”的性格,許全此時應該會淡定的吐出一個“能”字。

但實際情況卻是......“不能.”

“公子,這天底下不可能有沒有弱點的軍隊.”

“......”“呃,許公子,我的意思是......”看著一本正經的許全,魏長天哭笑不得的把話說的更明白了一些:“你能不能把你剛剛說的那些天狗軍的弱點給解決了?”

“這是可以的.”

許全這次回答的很快:“不過公子,我還是要說清楚,天狗軍不可能變得完全沒有弱點,我只能解決妖獸方面的缺陷.”

“是是是,我知道不可能,你不用再重複了......”以手扶額,魏長天突然覺得跟許全這種人說話很是費勁。

撇了撇嘴,明確表明自己已經完完全全明白了許全的意思之後,他這才無奈的又問:“許公子,大約需要多久?”

“嗯......這個很難講.”

許全還是板著個臉,認真答覆道:“畢竟要看天狗軍具體是何情況,還要看......”“停!你就大致說個時間就好!”

魏長天直接打斷道:“不用這麼確切!”

“這個......”“公子,此事確實不是......”“得,算了吧.”

生無可戀的長嘆一口氣,魏長天沒再逼迫一臉為難的許全給出一個時間,只是有氣無力的叮囑道:“許公子,天狗軍今夜便到.”

“晚些時候我會令人去叫你,我們一起去一趟.”

“剩下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擺擺手,魏長天已經懶得跟許全再繼續“探討”下去了。

而後者見他這幅樣子便也沒說什麼,很快就拱拱手走出了房間。

“好傢伙......”癱坐在椅子上,魏長天萬萬沒想到許全竟然是這樣一個性格。

說好聽點叫嚴謹細緻。

說難聽點不就是較真一根筋嗎?這性子要是去搞科研估計是一把好手......“許全一直都是這樣?”

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動靜,魏長天頭都沒回的問了一句話。

很快,緩緩自屏風後現身的許歲穗便小聲回答道:“是啊,我也是穿越過來之後才發現他是這樣一個人.”

“那你平時跟他相處不累麼?”

魏長天嘟囔道:“啥事兒都要說的這麼明白,交流起來不費勁嗎?”

“是有一點費勁,不過他這樣子是有原因的.”

許歲穗認真解釋道:“他但凡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所以才會凡事都要講得特別清楚.”

“是麼?”

眼神一愣,魏長天倒是沒想到許全還有這麼一個優點。

不過他也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因此想了一會兒後就站起身子,準備再去找湯塵商量點事。

而就在他即將推門而出的一剎那,許歲穗的聲音卻又突然在身後響起。

“那、那個,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什麼事?”

魏長天轉回頭來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說,磨嘰什麼.”

“哦......”許歲穗低了低頭,立刻輕聲回答:“你、你能不能別殺他啊......”“......”“這事兒不好說,萬一許全將來跟我為敵呢?又或者他跟杜常一樣投靠了別人呢?我不殺他難道留著過年?”

“再者說了......”面對著許歲穗的請求,魏長天並沒給面子,稍稍一頓後便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了種種可能性。

而他說著說著,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來,一個人如果真的打算履行一個承諾,那往往都會變得較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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