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那自然是，打爆他的狗頭（二合一）

倫敦聖公宗的聖保羅大教堂外，有一座大理石鋪就而成的廣場。

巨大的聖父雕塑屹立在廣場的正中央，沐浴著新生的朝陽，十六根稀有玉石堆砌成的立柱圍繞廣場四周，其上泛著某種神秘的光輝。

廣場上，偶爾會迴盪起教堂的樓頂傳出的古老肅穆的鐘聲。

異端裁判廣場，這裡是不列顛教廷以前專門用來公開審判異端的地方。

自從宗教改革後，開始追求宗教平等與人權的不列顛，將審判異端的行為逐漸廢除。

這裡也審判異端的功能也被取代，到了現在，已經成為了一處觀光場地。

不過偶爾，還是會有部分犯下重大過錯的犯人，在這個廣場上接受公開審判。

此刻，宮廷攻魔師，聖公宗，時鐘塔的成員，以及一些守衛秩序的騎士，已然在廣場上聚集起來。

廣場聚集的都是不列顛三大權力機關——王室，教堂，議會的代表，還有一群頭上長角的外來異族人，在外圍還有成千上萬的民眾在圍觀著。

這些民眾都是來看熱鬧的，因為他們聽說，今天這裡會進行一場龍族的公開審判。

“哎，你們快看，廣場上那些頭上長角，背後生有雙翼的，莫非就是龍族？”

“沒錯，這些就是我們不列顛的朋友，曾經與我們並肩作戰，擊退妖族的盟友，來自龍之國的龍族.”

“嘖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龍族呢，他們好像和我們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嗎，就是多了一對角和一雙翼……”“這你可就錯了，這並非是龍族的本體，而是他們為了方便與我們人類交流，化形成的樣子.”

“原來如此，不過話說回來，我聽說他們這次借用異端裁判廣場，是為了公開審判一名族人，她是誰，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人你們應該都聽說過，是龍女蕾拉，也是前任皇家騎士團團長帕爾夏的妻子。

帕爾夏是個叛徒的事想必你們都聽說過，如今他已經被緝拿歸案，而身為他妻子的蕾拉，或許也與妖族勾結了，甚至是共犯。

所以龍族此次前來，是專門就此事，對龍女蕾拉進行一次公審的，同時也是給我們不列顛一個交代.”

“噢，原來是這樣，那這個公審是怎麼審判的，又是如何決斷蕾拉是否有罪？”

“嗨，過程不重要，其實你們有所不知，一旦被帶上了這個廣場的，多半都是已經被定下了罪名，公審只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

“也就是說蕾拉真的勾結了妖魔，她有罪？”

“不清楚.”

“那要是她是無辜的，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無辜不無辜都無所謂了，這本就是龍族的意思。

不過客隨主便，在審判結果下來後，蕾拉將會獲得一次被赦免的機會！”

“被赦免？”

“恩，我們教廷的牧師們大慈大悲，會在犯人的判決結果下來後，給予她一次赦免的機會，舉行一次神恩禮讚，只要她能夠得到虔誠信徒們的原諒，獲得足夠多的聖水……”“神恩禮讚，天吶，沒記錯的話，禮讚結束後，教廷會在我們之中選出一百位虔誠的信徒，每人賜予一小瓶聖水.”

“是啊是啊，聖水可是稀罕物，教廷一年都不見得有多少產出，對於靈術修煉可是有著極大的益處。

這個且不說，據說龍族也喜歡聖水，持有者可以憑藉聖水向龍族換取大量的財寶！”

“龍族為什麼喜歡聖水？”

“不清楚……”“嘿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聖水對龍族來說也是有著極大的好處的，據說可以刺激公龍發情，增加龍族的生育率。

你們也知道，龍族向來族人稀少，為了能夠繁衍子嗣，他們可是想盡了一切辦法，聖水也是他們當初與我們人類結盟的其中一個原因之一.”

“那這個蕾拉可就可憐咯，但凡獲得了聖水，不是留著自己用，就是拿它向龍族換取黃金的，是絕對不可能會贈給一個叛徒……”“是啊，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她想要得到赦免，顯然是不可能的，這多半也只是個形式而已.”

“的確，自從帕爾夏被抓後，他的那些醜事也被曝光了出來，讓大家都很憤怒，對他的怒氣或多或少會轉移到蕾拉身上……”“那等會，在赦免儀式上，可就有好戲看了，這個蕾拉也真是可憐啊，誰叫她嫁錯了人呢.....嘖嘖！”

有人嘆息不已，有人憤憤不平，不過大多數人，還是抱著一種看戲的心態。

所謂的龍族公審，是龍族用來審判有罪族人一場特殊又隆重的儀式，也是龍族的一種古老傳統。

它並非是像人類法庭審判那般，有舉證、辯護、宣判等等一整套的流程。

它的過程十分簡單，少數服從多數，犯人沒有辯護的權利，一切以龍族長老審判團的表決結果為準。

且能夠進行族內公審的，一般都是犯下重大過錯，已經基本被確定了罪行的族人，公審就是走一個流程而已。

當然，一般情況下，龍族是不會進行公審的。

但蕾拉身為帕爾夏的妻子，帕爾夏又是勾結妖魔的叛徒，這件事被揭露後，已然嚴重損害了人類與龍族的關係。

民眾們自然會懷疑蕾拉是否也勾結了妖魔，她是否也是一個叛徒。

而蕾拉不是人類，是龍族用來與人類聯姻的族人，偏偏這個族人好巧不巧地嫁給了一個人類叛徒。

自然而然，人們就會懷疑是否其中有什麼內幕，龍族是否有意如此。

而如今處於弱勢的龍族，為了維繫與人類的盟友關係，在思量再三後，不得不做出取捨——捨棄蕾拉，換取平復眾人的懷疑。

即便她或許是清白的，但嫁給了勾結妖族的叛徒，這本身也是一個巨大的汙點。

如今，包括隸屬於不列顛的三大權利機關，都派了人前來觀摩。

貴賓席上甚至還有不列顛的兩位王子，大王子鮑勃，二王子勞倫斯，以及聖公宗的主教候補，修女薇薇安，時鐘塔的副機關長到場。

他們雖然不會插手審判的過程，但會在最後，做出是否赦免的決定。

赦免罪行按照教廷的古老傳統來辦，被稱為洗滌罪孽。

由牧師們施展聖術，祈求主的賜福，最後賜予在場信徒聖水。

聖水，據說可以洗滌一切罪孽。

如果在場的信徒，在獲得聖水後，不用在自身，而是將之贈予犯人，多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可以洗清犯人的罪孽。

蕾拉是今天的主角，今日的她不見往日的柔弱。

或許是接下來要接受審判的原因，那張白皙的俏臉上多了一絲清冷的味道，赤紅色的長髮在背後豎起，隨著一陣微風吹拂，髮絲飄搖。

此刻她正站在廣場的正中央，豐滿高挑的身影卻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而在高臺上，一位身穿一襲灰袍子，頭長雙角，背生雙翼的龍族中年男子正在宣讀著她的審判結果。

“蕾拉，根據長老團的商討，最終結果是，裁定你有罪，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宣判結果已經下來了，不出意外，她被判定為有罪。

“……”蕾拉沉默不言。

因為她知道，這是註定的結果，無論她說些什麼，都沒用。

自從那天國王召見了她，她便知道了這個結果。

今天在場的所有人，也都不會站在她這一邊，替她說話。

她只是一個可憐的犧牲品罷了。

“既然你沒有異議，那麼吾在此宣判，罪人蕾拉，勾結妖魔，謀害人族，破壞我族與人族的盟友關係，實乃十惡不赦之罪。

按照我族的規矩，會將你放逐於葬龍淵。

不過，教廷慈悲為懷，給了你一次免罪的機會……”隨著灰袍男子話音落下，很快，廣場上的人群自動分開。

穿著純白色神袍，手持權杖的神甫們，神色淡漠地走向了人群。

而在貴賓席上，注視著這一切的薇薇安，暗自點點頭，悄悄向二王子威廉傳音道：“威廉殿下，按照您的要求，我們教廷這邊該做的都已經做到了。

鮑勃殿下也被我們矇在鼓裡，接下來我們會繼續按照約定，舉行神恩禮讚，達成與龍族的交易.”

二王子威廉先是不動聲色地嫖了一眼薇薇安，又瞥了瞥身旁一臉春風得意的好哥哥，這才悄聲傳音道：“很好，看來我的傻哥哥現在還被矇在鼓裡，我認可了你們教廷的功勞。

你們的選擇是明智的，等到事成之日，我必然會給予你們最大限度的傳教自由，以及支援你們與清教的合併事宜……”一邊說著，威廉唇邊一邊泛起一抹優雅的笑容。

“多謝威廉殿下！”

……“塞西莉亞，你的意思是，蕾拉成為了龍族與你們教廷達成某項交易後的犧牲品？”

“浩仁，慢點，慢點……”天空中，勁風拂面，吹的塞西莉亞與薇妮幾乎睜不開雙眼，浩仁輕描淡寫地拍了拍身下，隨著一陣哀鳴聲傳來，頓時速度緩了下來。

二人這才喘了口氣，塞西莉亞緩過來後，小聲道：“是的，帕爾夏事件被曝光後，民眾對於帕爾夏這個叛徒已然厭惡到了極點，連帶著帕爾夏的親屬，包括蕾拉在內，也成為了聲討的物件。

其他人尚且不說，蕾拉卻是個異族人。

為了平息民眾的怒火，教廷與龍族達成的交易，以聖水換取龍族捨棄蕾拉，龍族需要聖水來支撐繁衍，教廷則需要蕾拉來平息民眾的怒火。

同時，這也是為了修復人類與龍族的關係裂痕，需要尋找一個轉移矛盾的犧牲品.”

浩仁微微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繼續問道：“為什麼是教廷，民眾的怒火，龍族與人類的關係，與教廷何干？”

“教廷是支援我大哥的，這一切應該是教廷為了換取龍族對大哥的支援。

當然，或許這也是我父王的意思，他有意扶持大哥。

畢竟，相比起二哥，大哥實在是差了點.”

“所以，蕾拉被審判定罪，是必定了咯？”

浩仁沒有流露絲毫表情，也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臉色淡漠地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是的，審判結果下來後，雖然會有一個赦免儀式，但這正是龍族與教廷交易的方式，透過民眾之手，將聖水交換給龍族。

蕾拉不過是這場交易的一個犧牲品罷了。

對於龍族來說，嫁給帕爾夏的她已經失去了聯姻價值，對於教廷來說，也急需要轉移矛盾，同時扶持我大哥.”

浩仁微眯起雙眼，此刻已然能夠看到遠處人頭攢動的廣場上，那形單影隻的身影。

“狐……浩仁，主要是，我們公主殿下知道訊息也晚了些，不然還是能想想其他辦法的。

為今之計，我們還是暫且旁觀，等到審判結束後，再去向國王陛下求求情……”“你的意思是，你們袖手旁觀也就算了，還要叫我袖手旁觀？”

浩仁瞪了一眼一旁忽然插話的薇妮，言語似乎有些不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公主殿下和我都很想救出蕾拉小姐，但這次王室、教廷、議會都參與了這件事。

相當於不列顛全部的勢力都站在了蕾拉小姐的對立面，即便是公主殿下，也是無法對抗整個不列顛……”薇妮如此替自家公主辯解了一句，塞西莉亞卻是擔心浩仁會衝動，再次勸道：“浩仁，我也知道你實力強大，但你要想清楚，衝動之下，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會暴露你的妖怪身份，所以，我們還是等到審判結束後再從長計議……”“如此冤枉一個好人，你們不列顛所謂的皿煮、人權也不過如此！不過你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我從來不會做……”浩仁聞言先是輕嘆了一聲，隨後聲音逐漸低沉了下來：“蕾拉也算是我的女人了，你也是我的女人，如果今天是換做是有人在欺負你，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塞西莉亞：“……”浩仁輕描淡寫地握起右手，命運之力悄然於掌心運轉，神色淡漠道：“那自然是……拯救你，同時打爆欺負你的人的狗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