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敲門聲傳來,夏澤凱扭頭一看,齊城愛得利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齊佳慧正在門口站著。

“齊總,快請進.”

夏澤凱說道。

甭管怎樣,來者是客。

齊佳慧笑著說:“不請自來,真不好意思,我自罰一杯.”

說完,她就把手裡端著的一杯酒給喝乾淨了。

一個女人這樣,堪稱海量!另一方面,也說明她的心機很深。

要不說她有野心,從這個細節上就能夠看出一二來。

“齊總太客氣了,快請坐.”

夏澤凱拉開了一張椅子。

夏澤凱並沒有正兒八經的和齊佳慧喝酒吃過飯,但今天算是見識了,他覺得他老婆對齊佳慧還是不夠了解,不過這個也正常,像齊佳慧這樣的人在公司裡屬於‘土皇帝’,她肯定一直帶著一副面具生活。

下邊沒人敢惹她,也沒到了讓她露出自己‘真容’的時候。

但此刻,無論是自己,還是汪宏生,都比她厲害,齊佳慧上來就妥協了。

汪宏生也笑著說道:“齊總請坐.”

這位好歹也是愛得利有限公司在齊城的當家負責人,是齊城外資企業在某種意義上的代表,他還是會客套兩句的,但內心裡看不看得起就是兩說了。

本來是兩個人喝酒聊天,這一下多了一個人,說的話就更多了,但也更保守了。

汪宏生有些話可以和夏澤凱談,卻不能和齊佳慧聊,意義不同。

三個人一本正經的瞎扯,誰都不清楚對方嘴裡有幾句實話。

“不知領導這次過來是?”

齊佳慧還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問了一句。

汪宏生笑了笑,說:“給夏老闆報的市政%協a;委#員的事今天剛審批完,我過來給夏老闆送喜報,順便討杯喜酒喝.”

遮遮掩掩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再說這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也不是什麼實權職位,就是個虛職,某種程度上更代表一種釋放好意。

齊佳慧聽完後更加吃驚了,可回頭一想,憑藉夏澤凱今時今日的地位、權勢和財富,拿到這個也實屬正常。

可隨即也覺得有些悲哀,她拼了二十多年,到現在還只是個縣級的政#協¥委%員,沒想到夏澤凱一上來就是市級的了,整整高了一個大層次,可就是這個層次奮鬥多少年還不一定能達到。

“夏老闆,恭喜了!”

齊佳慧端起酒杯,恭敬的敬了夏澤凱一杯。

這是個道賀的酒,夏澤凱不喝不大好。

汪宏生在這邊到了不到一個小時,一桌子菜沒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一斤,完事後,他心滿意足的走了,臨走時還催促著夏澤凱抓緊把公司發展起來。

還說‘劉長虹同志也催促你抓緊搞發展,別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讓旁邊坐著的齊佳慧聽完後,心裡五味雜陳。

都說她齊佳慧和政府那邊有點關係,可又有幾個人知道夏澤凱已經是座上賓了。

這中間的差距天差地別,不是當事人,根本體會不到。

另一邊,羅希雲也代表羅新城的家姐,和愛得利有限公司過來的經理們說了會兒話,一桌子人除了個別後續加入的,其他人都是老同事了。

大傢伙吃菜喝酒,都很聊得來,也有人問起了羅希雲辭職後在幹什麼。

羅希雲呵呵一笑,說:“隨便乾點活,人不能閒著吧,要不就廢了.”

她今天高興,喝了點紅酒,半杯酒下肚,面色就有點紅了。

晚上的酒宴一直持續到快十點才結束,把所有的客人都送走了,夏澤凱和他老婆,還有小舅子羅新城的幾個同事幫忙,一塊收拾著最後的殘局。

有願意打包的,就自覺的拿袋子拿點東西回去,可這樣的人畢竟還是少數,大部分年輕人都抹不開面子。

另一邊有兩個羅新城同部門的同事正在給他核對今天晚上收上來的份子錢,羅新城這才發現齊總給了一千,剩下的經理們也都統一給了六百。

據記賬的員工說,這是他們聽說的齊總和各部門經理隨禮最多的一回。

正常齊總就給三百,各部門經理基本也給這個數,少得就兩百,大部分員工結婚,這些經理們還不去。

“老羅,你可以啊,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

同事用開玩笑的口吻,打趣著羅新城。

畢竟‘份子錢’的厚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關係的親疏遠近。

羅新城就在那裡嘿嘿的傻笑,這種事還是別亂應承的好,誰知道以後怎麼樣啊。

再說他就是再晉升一步,也沒那個本事福及其他人,應承了做不到的事更讓人心裡生恨。

羅新城提著裝禮錢的小手提包找他老婆去了,讓郝靜先拿好錢,他也跟著去幫忙收拾東西去了。

忙活完就已經快十一點了,羅新城給他那些同事說了一句:“各位,等我忙完這幾天,回公司了,我再請你們吃飯.”

“老羅,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記住了.”

“對,我也記住了,老羅,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抓緊回去休息吧.”

“就是就是,吃飯的事不著急,你記在心裡就成了,我們也走了啊.”

“……”幾個人紛紛湊車、或者搭車,有的還去找到了自己的小電驢,兜著風走了。

進入四月下旬後,溫度回暖的更快了,穿著短袖都不覺得冷,正是騎小電爐最舒服的時候。

夏澤凱他們兩口子又一塊把羅新城他們送回了金城花園小區,夏澤凱、崔小峰和羅新城三個人一塊把東西從車上給卸下來又搬上樓,忙活完,都快十二點了。

把夏澤凱給累慘了。

羅新城還想邀請他姐夫喝杯茶再走。

夏澤凱直接拒絕了:“新城,你們倆今天也累壞了,早點休息吧,後邊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你就打電話.”

“姐,姐夫,那你們回去慢著點,到家了發個資訊說一聲.”

郝靜說的。

她現在確實變化很大,從方方面面的細節上都能夠看出她和以前不一樣了。

夏澤凱他們兩口子坐上車回小區的路上,商量起這個事,也只能感慨‘愛情的魔力’太偉大了。

“老公,今天的事,謝謝了!”

羅希雲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夏澤凱撇嘴:“咱們倆之間用不著說這個.”

羅希雲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她說:“好,我不說了.”

回去之後,她母親和丫頭、桐桐早睡著了,夏澤凱要開門的時候,羅希雲直接阻止了他,開的另一扇門。

她說:“咱們喝了酒,身上一股怪味,別打擾了她們,咱們今天在這屋裡睡覺.”

“好吧!”

夏澤凱跟著進去了。

……第二天一早,丫頭和桐桐她們姐妹倆就在隔壁屋裡到處找爸爸媽媽,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姥姥還說等她們睡醒了,爸爸媽媽就回來了,可她們倆早上起來都沒見著人。

桐桐這兩天早上迫於客觀原因,都把鍛鍊給停了。

“姥姥,媽媽哪?”

丫頭問道。

劉春花也不知道她閨女和女婿昨天晚上回來了嗎。

她說:“你們倆彆著急,我給你們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在哪裡.”

電話打通了,可沒人接。

這是幾個意思?與此同時,隔壁房間裡的夏澤凱和羅希雲他們兩口子還在睡著覺,本來從昨天早上三點多就過去開始忙活,招呼人,來回的跑腿,這些都是體力活。

喜宴結束以後,還得幫著掃尾,再回到家時,已經是午夜之後了。

二人確實很累了,他們倆睡覺的時直接把手機關了靜音,能多睡一會兒就多睡會兒。

……劉春花在齊城又多待了兩天,期間又去針灸了一回,鞏固一下治療效果。

針灸完事後,就連給她做針灸的大夫都說已經沒什麼事了,讓她也不用在過來了。

劉春花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頭高興,連連表示過感謝,但也給閨女和女婿提了要回沂城的想法。

夏澤凱他們兩口子都瞭解她的心思,不忙活一陣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夏澤凱給她說:“媽,你回去了和我爸一塊,去靜桐食品廠裡修修花草,找個輕快活,可別再去幹你那個木板加工的活了.”

劉春花想反對來著,但閨女一直盯著她看,劉春花最後沒招了,還是答應下來了。

靜桐食品廠沂城分廠又多了個‘園藝師’的崗位,工資兩千六百塊,屬於特殊技術崗。

這種事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外人就不要想了。

夏澤凱還特意給張旭打電話說了一聲,讓他在工廠裡安排好,別出什麼么蛾子。

劉春花想著坐長途客車回去,羅希雲一下子就想起了她母親來的時候,足足坐了4個多小時的客車,走走停停,那不是誠心折騰人嗎。

夏澤凱直接安排了王義開車,把她送到羅家山宋老家。

臨走時,老太太依依不捨,抱著丫頭和桐桐她們倆就一個勁的抹淚。

搞得羅希雲也跟著在一邊抹眼淚,總有種見一次面就少一次的‘奇怪感覺’。

夏澤凱在旁邊看著,也有些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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