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秀剛起疑,鄧嬋玉身上白光突然大放,正想要近前去看。卻見鄧嬋玉翻身坐起,凌空端坐,身上白光匯聚成一道雪亮刀光,直噴頂上足足三尺有餘。

“鄧嬋玉,你本有功底,於夢中學法二十年,外界也吸納了兩日天地之力,今番刀法有成,暗器法門純熟,吾已助你修得真血之境,是時候出去了。”

“莫忘了吾交待之事。”

話落,夢境中鄧嬋玉只覺天旋地轉,再恢復意識,已持了肉身,輕飄飄落在榻上。連忙翻身躍落下來,跪伏於地,叩拜道:“恭送老師。”

接連叩拜幾下,才站起身來。

鄧秀看得莫名其妙:“妹子你在營中未出,何時拜了老師?莫不是睡懵了說胡話?”

“你身上白光又是怎回事,是當年異人傳授的術法麼?”

鄧嬋玉早已發現了他,回道:“兄長不知,小妹沉睡兩日,卻在夢中過了二十載,拜了名師,修了妙術。”

“竟有這般事?”

“此乃小妹運道來了,得老師夢中授法。對了……兄長怎在此處?”

“你還說呢,你在夢中學法好不快活。可憐老父受傷,你也不去看,還教老父擔憂並日不見你。”

鄧嬋玉急問:“爹爹怎的了?”

鄧秀道:“被李哪吒偷襲用金磚打斷了胳膊,痛得坐立不安,教兄長直恨不能以身相替。”

鄧嬋玉道:“兄長勿憂,我與你先看過爹爹,自去找那李哪吒報仇。”

少時,兩人出了營門,去往鄧九公營帳。這會兒鄧九公正坐在桉前,眉頭微皺,顯是心頭不暢,鬱氣難抒。

兩人步足入營上前拜見。

“拜見父帥,爹爹!”

鄧九公見了愛女,強打精神露出笑顏:“吾兒作何去也,久不現身?”

鄧嬋玉見他胳膊上的傷勢,心下暗惱,道:“女兒得了名師夢中傳法,在夢中修行二十載,今番方才轉醒。”

鄧九公奇道:“還有這等事?竟有這般仙緣!”

“是也,老師憐我一身稟賦不得舒展,傳了不少絕技。明日定為爹爹報仇,教那李哪吒嚐嚐爹爹今日之痛。”

父女一番敘話,鄧秀待不多時,被鄧九公打發去整頓兵馬去了。

這廂鄧嬋玉忽靠近鄧九公低聲道:“爹爹,老師曾交付女兒,說西岐代成湯乃天數,仙神也不可阻,我等更阻不得。縱有勝算,亦有高明之士來助西岐,憑我等之力,無力阻止。”

鄧九公皺眉不語。

鄧嬋玉又道:“大王有罪上古正神,因遣三位妖孽化作後宮娘娘,來滅成湯。前番立炮烙,造蠆盆已惹得天怒人怨。前有天數不容,正神生怒,又罪百姓,國破已成定局。”

鄧九公略帶薄怒道:“你師交付這些,莫不是要我們一家投降西岐?”

鄧嬋玉看出父親生怒,知他想差,忙解釋道:“老師並不管我等如何做。只告訴我我們一家命裡有劫,大抵將成封神榜中之客。若走老路,女兒還將有更大不幸。”

“有甚不幸?”鄧九公追問。

鄧嬋玉幼時喪母,鄧九公向來視之為掌上明珠,聽到關乎女兒安危之言,心頭略有不安。

“女兒會沒奈何之下嫁給前番投效的那個矮子。”

“矮子?你是說申公豹舉薦的土行孫?哼,他是何身份,天生殘疾,也配取吾之女。”且不說門不當戶不對,鄧九公豈能看上五短身材,貌不出眾的土行孫。

鄧嬋玉道:“那人有些出身,乃闡教高人之徒,與姜子牙同出一門,因被申公豹誆騙入了爹爹麾下,日後必會轉投西岐。一來也是因過後爹爹看他本事不凡,拿女兒詐他,二來女兒與他似乎該有因緣,才促成這段不幸。我們一家屆時無可奈何還得轉投西岐。”

“不行,我鄧九公之女怎可嫁給那等樣人,任他多大本事,那也休想。面目醜陋,五短身材說出去真真笑煞人也。”

“爹爹放心,有老師在,任他多大因緣,女兒不願,也沒人敢逼迫。只成湯合滅天數在周,吾等之力阻礙不得,要麼轉投西岐,要麼歸隱山林,莫得別無他法。”

鄧九公思索片刻,忽道:“聽你之意,你老師本事極其了得,若得他之助,未嘗不可破西岐。”

鄧嬋玉忙道:“爹爹莫作這般念想,弟子尚不算正式入門,要達到老師要求才算他門下之徒。況老師交付女兒許多,怎可再勞煩他。我們一家作何選擇,全在自己,若死命向成湯,大不了是封神榜上走一遭,畢竟投降西岐,這一劫也不定能解。左右身死也是一方神官,於我等凡人而言,尚算好事。”

鄧九公久久無言,不知沉默多久。

鄧嬋玉也不說話,靜立一旁,心中卻還有有些不足為道的未說之語。

“你去罷,為父思索一番。”鄧九公強打精神,揮手。

鄧嬋玉也知此事不好一言而決,叮囑鄧九公好好養傷,自去不提。

次日,鄧九公升中軍帳,排兵佈陣,鄧嬋玉請令出戰,鄧九公知她往日本事,也想看她學了什麼,叮囑她仔細,讓她去了。

卻說鄧嬋玉點本部人馬,打馬出營。

怎見得:甲胃無雙貌出奇,嬌羞婀娜更多姿。提刀跨馬出得營盤,在城下討戰。

這功夫,姜子牙正坐銀安殿與眾將商討戰事,西岐兵士報上來,說一女子討戰。

一番分說,哪吒去了。

一通名姓,知曉正是打傷自家爹爹之人,鄧嬋玉怒從心頭起,也不拔刀,抬手就打。她那飛石之術,本是仙家妙術,如今全然和林平之所授暗器法門相合。二十年苦修,已臻至化暗為明的境地,加之那五光石發出極快,沉重無比,原書中孔宣那等高明之士,也被打的掩面而逃,今番合了武道手法,更是了得。

大抵那架勢像是仙家中的“小李飛刀”。

一石發出,無有不中。

這番不止把哪吒臉面打平,都給打的凹陷了進入。若非蓮花法體強橫,換了旁人已是去了大半條命。

接連幾日,鄧嬋玉夢中所學現實取用,越用越純熟,愈發神出鬼沒。

到了後面,龍鬚虎出手。她只把長刀掛在馬上,與他比鬥飛石之法,雙手發石飛出不斷,一顆顆小小五光石,竟將對方磨盤大的石頭悉數打碎。

直教龍鬚虎只有敗退之功。

連楊戩出手也拿她不下,二十年修行,武鬥神通已臻至妙境,比飛石之術更加高明。她的刀不僅快,還烈性,頗有些狂刀之意。刀光燦爛,一刀噼開漫天刀氣縱橫,霸道犀利,連楊戩五光石都打不破的皮肉,都被刀氣切開。

雖是仍傷不得對方根本,也見得了幾分厲害。招法比鬥,比楊戩還要強出不少。

這方世界大凡是仗法寶陣法神通顯威,武鬥之法,都不甚了得。似楊戩、哪吒這類說是戰將,修得仙家妙術,與凡人對陣,也少見幾合內能把對手拿下,可見大抵還停在技法一類,不算高明。

楊戩見招法上比她不過,越戰越驚,只覺這武鬥之法很是熟悉,與往日對陣過的趙公明一般,招式中都帶著股古怪感覺。想著當日趙公明的可怕戰果,唯恐此女還有後手,暗中祭出孝天犬,豈料得對方空閒的左手一噼,竟是噼出一道刀氣,把孝天犬噼飛了出去。

見事不可為,楊戩也只得召回孝天犬遁去。卻不知鄧嬋玉也鬆了口氣,對方怎麼打也打不死,自家氣力卻損耗的厲害。

招式上自己更高明,本質卻比對方差得遠。再打下去,敗下場是必然之事。

這一番早有計較的戰鬥,暫時也不必多提。卻說林平之何以收她為徒?其一,期盼她能成就一道自不說,其次也盼她賺個肉身封神,日後或許有點作用,姑且算一步閒棋。

廣撒鉤線,且看能否釣得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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