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著姜玄的樣子彈出一絲法力，看著身前沒有產生一絲波紋的空間，連山雪看向姜玄的眼神裡多了一些無辜。
那小表情，好像在說姜玄在騙傻子。
姜玄見此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再度在手上凝聚了一縷法力，“把你的法力也凝聚出來，然後相互消耗。”
連山雪依言揮出一大坨法力，對姜玄的法力就撞了過去。
可讓她驚疑的是她凝聚出來的法力的量，比姜玄那縷多出了千倍不止。
但兩相對耗的結果卻是她的法力先被耗盡，姜玄的法力甚至沒有消耗多少的樣子。
“為什麼會這樣？”
戳了戳姜玄指尖那縷軟綿綿，好像沒有一絲破壞性的法力，連山雪眼中盡是不解：
“我也研究過一段時間的法力，發現融道以後雖然因為各人對道的領悟的差別，會讓法力強度不一，但我們之間法力的強度差別，是不是太大了？”
姜玄聞言點了點頭。
兩人法力之間量的區別，確實有些大。
大到甚至都不像是一個層次上的東西。
“或許跟我曾經煉化過的一縷氣有關。”
“氣？”
“你煉化天罡地煞了？”
“可你不是說人體本就是道的顯化，煉化異種天罡地煞雖然可以提升法力強度，但會減少突破融道的成功率麼？”
“而且我融道以後也想過，事實確實如此。”
“當初我要是煉化了天罡地煞，我融道的時候不一定能成功。”
“除此之外，我感覺哪怕煉化了天罡地煞，但只要融道成功，法力內的異種罡煞就會被排斥出去，根本對法力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揮散法力，用下巴撞了撞連山雪腦袋，姜玄想了一下後就實話實說：
“在很早之前吧，我得到過特殊的機緣，天道給予了我一道先天之炁。”
“不是你認知裡邊的那種先天雷霆之炁，先天大地母炁，而是最為純粹，先世界而生的先天太易之炁。”
說到這裡，姜玄不由揉了揉鼻樑，“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
“這縷先天太易之炁到低是不是先天地而生，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從一些古籍上獲取到了一絲半縷的資訊。”
“不過這不影響它本質極高，哪怕我已經融道了，但從本質上來說，或許也沒追上這縷先天太易之炁。”
“你知道的，我對融道還是很有把握的，所以也沒捨得在融道之前剔除這縷太易之炁。”
“融道之後，我就想法子把它徹底給煉化了，從而讓法力的本質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你也知道，融道後一念天變有多省事，用法力使用神通術法反倒成了下乘之選。”
“所以我也沒有對法力進行過多的研究，甚至融道之後一直都是讓法力自行積運轉累的。”
“直到今天我才反應過來，或許我一直是抱著金山不自知，非要去撿地上的破銅爛鐵。”
說著，姜玄又在手上凝聚出了幾縷法力，一會將法力擬化成游龍追鳳，一會將其擬化成白虎嘯天，玩得好不自在。
看著姜玄手上盡隨心意變化的法力，連山蹭了一下姜玄下巴後問道：
“那你想怎麼研究，或者增強法力？”
“還能怎麼研究？自然是增強法力的質跟量了。”
“主動煉化天地靈氣，甚至世界本源增強法力的量，接著把各種法則化作薪火，不斷錘鍊法力，希望法力的質能更上一層樓。”
“除此之外，我覺得身體跟神識、靈魂、真靈也可以打磨一下。”
“像姜武，哪怕氣血耗盡了，光靠身體還是擁有相當於融道境的戰力，雖然只是那種最弱的融道。”
“證道不易，我想在證道之前把肉身、法力什麼的都打磨到極限。”
“噢~”
連山雪點了點頭，隨後一臉好奇地道：
“那你要去那種絕地打磨肉身法力麼？”
姜玄聞言颯然一笑，“這天地間有什麼絕地能比得上週天星斗大陣？”
“周天星斗一轉便是數十萬世界碾壓，比什麼絕地都來的合適。”
連山雪點了點頭，然後撥開姜玄的雙手站了起來：
“那你去打磨肉身法力吧。”
說著她還給姜玄整理了一下衣衫：
“家裡我會照顧好的。”
姜玄見此搖了搖頭剛想說不用全力投入打磨，但連山雪好像知道他想說什麼，搶先一步開口道：
“既然是要打磨肉身跟法力，自然要全力以赴。”
“你也是修士，還是神州最強那一個修士，理應知曉全力跟未盡全力之間的差別。”
“可不許兒女情長，也不許憊懶。”
言罷，已經整理好姜玄衣衫的連山雪巧笑嫣然地拍了拍姜玄胸前衣襟，“去吧。”
無奈地笑了笑，姜玄隨後對著連山雪點了點頭，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是伸手對著遠方一招，把正在武國京城胡吃海塞的姜武攝到了自己身前。
嘴裡還叼著只鳳爪的姜武見環境一下大變，張嘴就要大罵。
可話到嘴邊看到了姜武跟連山雪後，罵人的話又變了語調，“唉，大哥大嫂你們回來了啊？”
“啥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跟我說說，我好讓那幾千個曾孫子列隊給你們接風洗塵。”
看著姜武這皮癢的樣子，姜玄沒好氣地在他腦袋後邊來了一巴掌，直接把他嘴裡的鳳爪打飛了出去。
“破境多久了，實力就提升這麼點？”
“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想女人，修為遲早被你曾孫子追上。”
可姜武捱了訓不僅沒有反思，還有那麼一些理直氣壯：
“比我強也是我孫子，我想打他們，看他們敢不敢動。”
“還有，女人我可不敢想，花兒也不知道怎麼練的，一百年裡邊有八十多年都懷著，可到七境後實力還蹭蹭往上漲，怎麼追都追不上，沒一點道理。”
“唉，我的劉寡婦啊。”
三言兩語道盡心頭苦難，顯得有些了無生趣的姜武索性趴在了石桌上。
在別人面前他還要裝模作樣，可在他大哥大嫂身前，他直接就放飛了天性。
姜玄剛準備再訓上兩句，可見一旁的連山雪開始露出羨慕神色，趕忙就閉上了嘴，拎著姜武就熘。
連山雪可早就羨慕著牛花兒給姜武生了那麼多子嗣，再扯下去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就不妙了。
拎著姜武的後衣領來到天庭，低頭看了眼好像被抽完了骨頭顯得有些軟趴趴的姜武，姜玄有些嫌棄地把他扔到了地上。
“起來吧，等下帶你去修煉。”
他話音剛落，跟條蟲子似的躺在地上的姜武立刻就躥了起來。
“真的？”
姜武也不是不努力。
可想到自己拼死拼活埋頭修煉良久，到頭來實力的增長速度還比不上在家養胎的牛花兒，這心態一不平衡，自然就開始混吃等死擺爛了。
反正在他觀念裡，自己上頭有大哥照著，只要自己不去作死，麻煩不可能找到他頭上。
所以他平時看似擺爛沒有提升實力，但更多時間還是花到教訓子孫後輩去了。
如今有跟自己大哥一起修練的機會，大概是可以快速提升實力的。
他自然興奮了起來。
實力，誰不喜歡？
以前只是因為付出跟回報不成正比，所以才沒有努力罷了。
看著彷彿打了雞血似的姜武，姜玄不由笑了笑，“希望你等下還這麼有精神。”
音落，還不等姜武反應過來，無盡壓力就碾壓到了他身上，壓得他的骨頭卡卡作響。
“大哥，就這？”
姜武同樣有進出天庭，使用天庭中各種陣法的許可權。
用重壓磨礪自己，他早就試過了。
不過收穫不大就是了。
見姜武還在嘴硬，姜玄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等著吧，有你受的。”
音落，重壓又強大了一倍，直接把姜武壓趴在了地上。
等他剛起身蹲好馬步想要嘴嗨上兩句，又有蝕骨之風，腐血之水，燃魂之火憑空降臨，讓姜武好好體驗了一下冰火九重天。
見姜武強忍著生撕血肉靈魂的劇痛開始運轉氣血想要抵擋災劫，姜玄又喚來了一道雷霆開始錘鍊他的氣血。
這下子，姜武是想喊都喊不出來了。
又見他的氣息開始不斷降低，姜玄又揮手一招，取來大量世界本源把姜武裹了起來。
而後修復與破壞同時進行，姜武的氣息也以微弱的速度開始向上提升。
當然，代價就是世界本源的快速消耗。
“邊破邊立，效果不錯。”
“那接下去試試破而後立。”
念及至此，姜玄立刻就停下了世界本源的供給，任憑姜武的身體在四道災劫下摧殘得破爛不堪。
等他差不多隻剩下最後一口氣，而且可以確定沒有爆種的可能後，姜玄又心神一動，停下了四劫的同時，也把大量世界本源灌到了姜武體內，免得他真的遭了災。
片刻後，緩過神來的姜武不由對姜玄翻了個白眼，“我算是看明白了，大哥你是在拿我做實驗對不對？”
“想試試破而後立，邊破邊立哪種效果更好，然後再用到自己身上？”
又見姜玄伸出了一隻手放到了自己鼻樑上，姜武的白眼翻得就更加勤快了：
“大哥你別摸鼻子，一起從小長到大的，我還不知道你？你一摸鼻子我就知道你要騙人！”
說著，他又嘿嘿一笑，“不過試試也好。”
話音一落，他就竄到了姜玄身後，給姜玄捏起了肩膀：
“邊破邊立的話實力提升得不慢，但沒有破而後立快，兩者提升速度差了一倍左右。”
“就是破而後立需要資源有些多，差不多是邊破邊立的十倍。”
“浪費資源要不得，而且直面死亡的感覺也不好受，再加上我們也沒什麼急事。”
“所以大哥你就一邊用蝕骨之風颳我，一邊給我修復身體唄。”
回頭看了眼姜武那無賴樣，姜玄無語地搖了搖頭。
雖然一時興起打了一頓愚蠢的弟弟，可姜武這無賴樣，又讓姜玄沒什麼成就感：
“給你快點提升實力還不好？”
姜武搖頭，“太浪費了。”
“有這資源，不如二哥也喊來，我們三兄弟同進同退。”
窮途匕首現。
瞄了眼暗自偷笑，想要把姜文拉下水的姜武，姜玄不由搖了搖頭，“你二哥修練方法跟我們不一樣。”
“教化天下得到的提升遠比在這裡磨礪肉身靈魂來的快，所以他不用來這裡。”
又見姜武還想嚷嚷，姜玄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小心思，好好修煉。”
說完姜玄又把姜武扔到了世界本源裡。
只不過姜玄這一次並沒有讓水火風雷破壞他的肉身，而是化道為錘，不斷錘鍊起了他的肉身、氣血還有靈魂。
無形大錘每錘一下，姜武臉上就會出現一絲殷紅，約莫錘個百來下，姜武就會吐出一口烏黑的雜血。
那是傷，也是平時難以找到的雜質。
或許也不應該說是雜質，應該說是身體薄弱之處經過大道之力錘鍊蛻變後遺留下來的廢渣。
約莫一個時辰後，姜武又突然睜開了眼睛，對姜玄露出了停一下的眼神。
停下動作，姜玄又聽到姜武開口道：
“錘鍊效果比破而後立跟邊破邊立好。”
“實力提升速度不比把身體摧殘一遍再恢復慢多少，消耗資源也不多，應該屬於最優鍛鍊方法。”
說著，姜武又撓了撓頭，“大哥，你能不能把這種錘鍊肉體的方法佈置成陣？”
“以後你閉關了，我也可以直接錘自己。”
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姜武的要求，姜玄隨後又問道：
“那相比於你直接吸收世界本源呢？”
“提升速度如何？”
姜武想了下後就開口道，“直接吸收世界本源提升實力的速度，遠比不上你用大道之力化作鐵錘鍛打我的速度。”
“除此之外，直接吸收本源強大肉身跟氣血還會讓我產生一種虛浮感，就像靈魂控制不了肉身，不像道修可以一直用世界本源加快自己參悟道的速度。”
“可要是連著靈魂一同增強，又會讓我升起難以壓制的慾望。”
“這或許是武修的侷限，所以我用世界本源提升了幾次就不用了。”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姜玄隨後扔給了姜武一枚儲物戒指。
“戒指裡邊是世界本源，用完了再跟我要。”
“我先去佈置一下陣法，等下把陣法許可權給你，你自己看著錘自己。”
“不過凡事不要操之過急，量力而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