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水靈踩著坡跟涼拖,穿著白色刺繡民族風襯衫裙,著一條七分牛仔褲,姿態閒適的走出雜誌社大門,瞧見站在門口嘴角叼著一根菸的加多寶,衝他笑了一笑,走近他,很自然的挽住加多寶的手,問道:“你怎麼又突然出現了.”

“嘿嘿~~”他沒回答水靈的問題,因為水靈的動作,加多寶有些飄飄然的傻笑著,他很不習慣手臂上吊著根蔥白的小胳膊,但又沒捨得甩開,高大的身子晃了兩下,再是左右看了一眼,將另外一隻手指上的煙彈出老遠,這才挺了挺胸膛,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水靈給的幸福。

見加多寶不回答她,只顧著傻笑,水靈便也不問了,反正加多寶這個人經常神出鬼沒的,她都已經習慣了,於是拉著加多寶離開了雜誌社,慢悠悠的走上一條新修完的路。

一場春雨,將青石板路洗刷乾淨,有著勾欄花造型的路燈,一盞盞的亮起,反射出地面的水光,就像一地的晶片在閃閃發亮,這條路很靜,因為這條路的路段位於蒼穹網遊公司附近,也不知是哪家大公司的手筆,在蒼穹網遊公司附近買了這麼大一塊地皮,在很短的時間內,首先就修起了這條富有藝術氣息的路,路邊便是黑色的鐵柵欄,柵欄裡全都種上了玫瑰花,一望無際。

水靈和加多寶慢慢的走在這條路上,彼此間都沒有說話,水靈是有些累了,身心都有些疲憊,此刻只想和加多寶散散步,什麼都不想說,從她時不時的打個呵欠,就可以看出來,而加多寶見著水靈不停的在打呵欠,走路時,身子的重量都開始往他身邊傾斜了,便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嘴拙,說不出甜言蜜語關心水靈的話來。

他知道水靈大概已經很困了,心裡最真實的想法便是女人家就是嬌氣,像他幾個晚上不睡都沒事,而今天早上水靈還是睡到7點半,被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叫醒的呢。

因為水靈在南城,所以加多寶每天忙完自己的事後,最大的娛樂就是在暗處跟蹤觀察水靈,所以他對水靈每天的活動軌跡,跟什麼人接觸瞭解的是一清二楚,掌握得這麼詳細,也沒什麼目的,就是為了滿足加多寶那獨特而變態的嗜好而已。

今天之所以突然出現在水靈雜誌社門外,是因為躲在暗處的加多寶觀察到水靈在開會期間,不停的打呵欠,那頭點啊點的,好幾次都要磕著桌沿了,可那些心狠手辣的工作室員工還在興致高昂的討論著,完全不顧可憐的水靈的死活。

為了不讓水靈從桌子上掉下去,加多寶不得不跑出來拯救他這個可憐的小女朋友,這才有了突然出現在雜誌社門口那一幕,沒什麼你濃我濃的深情理由,所以不說也罷。

鐵柵欄裡的樹葉上,還有水滴點點落在路面的低窪處,加多寶突然頓住腳,將水靈的身子扶正,把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拆下來,就在水靈滿臉不明所以的時候,加多寶在水靈面前蹲下身子,反手拍拍自己的肩,簡單明瞭道:“來,上來,我揹你回去.”

因著這動作,水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很認真的想了想,嘀咕道:“我很重.”

話是這樣說,可她也揚了揚手臂,俯下身子,趴在了加多寶那寬闊的背上,心中還在不斷的慶幸今天還好沒穿西裝套裙,不然難得遇上加多寶獻殷勤的時候,要是拒絕了多可惜。

加多寶起身抓著水靈的腿,將水靈背在背上掂量了幾下,嘿嘿笑道:“比上回重了點兒,最近天天吃巧克力吃的吧?”

“你知道我上回多重?你又知道我天天吃巧克力了?”

靠在加多寶背上的水靈,奇怪的反問著,她的頭蹭了蹭,在加多寶的肩窩處尋了個舒服的地方,歪著腦袋眯著眼睛看前方的風景,前面那段路沒有了路燈,所以顯得特別朦朧,然而這條路即便黯淡無光又如何呢?只要有加多寶在,就能將她帶到安全的終點去,所以她一點兒都不擔心,也不覺得恐慌,甚至連最基本的戒備之心都不需要有。

“怎麼不知道,上回我還抱過你呢,就在那小出租屋裡,你有多重,我掂一掂就知道了.”

想起那天在小出租屋裡,他被水靈勾引的邪思氾濫,想要對水靈做的事,加多寶的耳朵就有些紅,不過因為是晚上,讓人看不太清罷了,於是加多寶一直昂首闊步的揹著水靈往前走,繼續說道:“我說丫頭,你是不是不敢吃蒼穹裡面的飯,所以每天就吃巧克力?這樣可不行,要不我每天給你做個飯盒,你帶進去吃吧.”

話說得如此自然,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也不想故意說這樣的話來感動誰,便顯得平淡乏味極了,然而就是因為這樣雲淡風輕的話,讓水靈實在受不了。

低下頭,她不說話,也沒有回答加多寶,只是將溫熱的眼睛埋入加多寶的肩胛裡,她不想對加多寶如何知道她每天進了蒼穹,只吃巧克力的事窮追不捨,這個男人想要知道的事情,沒有什麼是不能知道的,但他說她要給她做飯盒,讓她每天帶進蒼穹網遊公司裡,這句話從加多寶的嘴裡說出來,或許平淡至極,卻讓水靈覺得很感性。

飯盒啊,多溫馨的一件東西,她從來沒有過這個物件,以前讀書的時候,別家的同學中午都是吃媽媽給準備好的盒飯,還每天抱怨著今天媽媽沒給準備好吃的菜,又或者媽媽的鹽放太少了之類,卻不知道這些話在水靈聽來,有多讓人刺耳與羨慕,她的中午飯,吃的是泡麵或者乾脆不吃,飯盒?誰來為她專程準備?虎背熊腰的男人,揹著身材嬌小的女友,慢慢走入朦朧的夜色,因為伸手矯健,幾乎觸地無聲,黑夜中,水靈在加多寶的背上使勁擦了擦眼睛,直至眼中再也沒有溼潤的淚水,這才輕輕“嗯,好”了一聲,帶著一絲扭捏的矯情,期待著加多寶的飯盒,又不想將這期待讓加多寶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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