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殺啊!”

“給我狠狠的打,打贏了,今晚殺十頭肥羊,犒勞兄弟們!”

“殺啊,個高又白嫩者,為周瘋子,打翻了他,賞錢一吊!”

燕軍漢軍大營之中,旗將周富貴領人“搶功”,居然搶到了鮮卑人頭上,於是烏蘭思、巴爾虎、圖伯顏三名鮮卑旗將當然氣岔,領人打將回來,欲出胸中這口惡氣。

以往漢人,無論是將還是卒,在鮮卑人面前,大都是唯唯諾諾的,連句反駁的話都不敢多說,哪裡像周富貴這樣,為了搶功,是大打出手。

這口惡氣,烏蘭思、巴爾虎、圖伯顏等人無論如何是咽不下去的。

於是烏蘭思、巴爾虎大吼一聲,撕開衣服,露出了胸口黑毛,也不戴兜盔,披頭散髮的,一人拎著一根木棍,一馬當先,兩馬雙飛的,衝在了最前面,圖伯顏戴了頂大大的兜盔,放下面甲,將面門幾乎遮完了,只露出了兩隻眼睛,跟著烏蘭思、巴爾虎衝了上去。

所謂身先士卒,所向摧破,鮮卑人無論是作戰還是鬥毆,頭領一般都是衝在最前前面的。

烏蘭思、巴爾虎一馬當先、兩馬雙飛的衝了上去,卻迎面撞見一名黑塔般的大漢,大漢也不說話,揮棍就向巴爾虎頭頂砸來,巴爾虎猝不及防,嚇得慌忙舉棍招架。

大漢揮棍猛擊,勢大力沉,眾人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雙棍交加,巴爾虎雙臂發麻,虎口震裂,雙臂幾乎失去了知覺,手中長棍也斷為兩截,大漢棍勢不減,砸向巴爾虎頭顱,巴爾虎大駭,頭一歪,長棍便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頓將巴爾虎砸翻在地。

巴爾虎也是員久經沙場的戰將,就地來個翻滾,滾回了自己的隊伍當中,以躲避大漢的再次猛擊。

不過巴爾虎狼狽滾回,身先士卒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殺!”巴爾虎與大漢對戰之時,旗將烏蘭思依葫蘆畫瓢,壯碩的身子縱躍而起,雙手高舉棍棒過頂,砸向大漢。

“喝!”大漢擊倒了巴爾虎,見烏蘭思來勢兇猛,既不招架,也不躲閃,大喝一聲,單手握著棍端,直直的指向烏蘭思的胸口。

這下半空中的烏蘭思就左右為難,騎虎難下,騰空難以降落了...

大漢因是手握棍端,棍棒就變長了,因而烏蘭思揮棍猛擊,未砸到大漢,就先會被大漢手中的長棍懟到胸口,這幾乎就是烏蘭思自己將自己送上門來...

“啊!”烏蘭思也是員久經沙場的戰將,反應倒也迅捷,大吼一聲,揮棍轉變方向,砸向大漢指向自己的長棍。

砸斷或砸落大漢手中長棍,烏蘭思就能安全落地,安全落地之後,再與其撕打便是。

可怎料大漢忽然收棍,烏蘭思收勢不住,這一棍擊,便重重的擊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響,烏蘭思手中長棍便斷為兩截。

這下烏蘭思倒是安全降落了,可斷為兩截的木棍一端,反彈起來,正

好砸中了烏蘭思的腦門,肉眼可見,烏蘭思的腦門上迅速長了個大青包。

烏蘭思被砸得頭暈眼花的,“噔噔噔”的踉蹌倒退了數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狗賊,竟敢偷襲?”

巴爾虎、烏蘭思與大漢激戰之時,圖伯顏繞到了大漢的側後,揮棍擊向大漢,可圖伯顏剛一舉棍,便聽到一聲怒喝,隨後棍聲呼呼,有棍襲來,慌得轉身便跑,邊跑邊回頭,只見又是一名黑漢,拎著棍子,正追向自己。

“哈哈哈哈!”

“白虎旗威武!”

“萬勝!萬勝!萬勝!”

雙方甫一交鋒,白虎旗前鋒典猛便擊倒了巴爾虎、烏蘭思兩名鮮卑旗將,側翼索達成逼退了圖伯顏,其實是圖伯顏早已成了驚弓之鳥,自己嚇跑的...白虎旗百餘將士頓時士氣大振,大聲吶喊著,大踏步向前,與飛鷲、鐵狐、關屯三旗六七百人激鬥在了一起。

白虎旗雖人少,但卻是打得頗有章法,組成陣型,就如一部推土機一般,推到哪裡,哪裡便是人仰馬翻的,飛鷲、鐵狐、關屯三旗雖人多,但均是胡打亂鬥,根本不是白虎旗的對手,再加上三名旗將被打得再也不敢身先士卒了,因此三旗人馬被白虎旗揍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的。

“住手,快住手啊!都是自家弟兄,相煎何太急啊?”果敢營營將阿爾布穀聽說自己營中四旗混戰,便帶人飛馬趕來,見到混亂不堪的場面,連連大喊道:“周富貴那個瘋子,你們又何必與他計較啊?他要人給他就是啊!周富貴,小爺爺啊,你先住手行不?哎喲!”

阿爾布穀大聲喝止,可眾人均是打發了興,根本無人聽他的,並且不知是哪裡飛來一根木棍,將阿爾布穀撞落馬下...

因周富貴攪局,使得漢軍他營也是亂了營了,眾人是搶功者有之,藉機報復者有之,趁亂搶奪財物者也有之,總之是亂成了一鍋粥。

“世襲,你覺得如何?”

漢軍軍營一處小坡之上,燕軍統帥慕容勃烈問向幕僚唐慶嗣道。

漢軍大營因周富貴攪局,早已亂成了一鍋粥,親自率領人馬前來平亂的慕容勃烈等人又豈能不知?

慕容勃烈不知發生了何事,以為是有人反抗緝捕,甚至是營嘯,於是帶兵前來打算平亂,可見到他們只是因為搶功之事,而發生內鬥,於是慕容勃烈等人亂也不平了,反倒是於小坡之上饒有興致的看著眾人群毆...

“攻左、攻右則中應,攻中則左、右相互呼應,攻後則中軍接應,都督,你仔細看,大陣之中還有小陣,小陣之中還有微陣,微陣是由三人組成,三人為伍,可攻可守,大陣之外還有小股人馬襲擾,使人無法全力攻打,此陣渾然天成,無懈可擊啊。”唐慶嗣聞言嘆道:“此人是個將才,領一旗為大材小用也!可有一事,在下實在是難以理解啊?”

“呵呵,這馬群之中搗亂的小馬駒...”慕容勃烈聞言不

禁微笑道:“世襲有何事難以理解?”

“此人如此年少,又是幽州鄉野之人吧?”唐慶嗣聞言答道:“他又是自何處習得此等本事?或為天賦異稟邪?”

“再精妙的陣法也難敵我大燕鐵騎!”大燕國右賢王慕容望之子,宣威將軍慕容康聞言心中就不樂意了,看了一眼也在聚精會神的觀看周富貴鬥毆的慕容慧瑩一眼後說道。

慕容康不足三旬,便成為大燕國五品宣威將軍,這其中主要是慕容望的聲威,作為長子的慕容康因此得朝廷恩蔭,不過也有慕容康文才武略的原因,慕容康自幼也喜漢學,博覽漢書,長大從軍之後,也是驍勇善戰,屢立戰功,麾下白波軍,為大燕國一支勁旅。

慕容勃烈雖嘴中未贊,可神情卻也是頗為讚賞周富貴的。

慕容康可說是大燕國的青年才俊,此刻聽慕容勃烈、唐慶嗣大讚一名漢人,還在慕容慧瑩面前大讚特讚的,心中便不高興了。

在慕容康眼中,除了自己之外,天下何人敢稱青年才俊、沙場驍將、將才等等?

“世子說的是,我大燕國鐵騎天下無人能敵。”唐慶嗣聞言點頭稱是道:“世子麾下勇士,更是皆為驍勇善戰之士,非常人所能及也!”

“呵呵,唐中郎謬讚也!”唐慶嗣大讚特讚的,並暗指周富貴遠不如慕容康,方才使慕容康大為滿意,得意的笑了笑後,借說話之時,催馬與慕容慧瑩靠得又近了些,慕容慧瑩秀美微蹙,卻也沒有避開他。

“騎軍也並非無所不能。”慕容勃烈看了一眼慕容康後淡淡的說道:“如到了這江南水鄉,僅以騎軍,卻難以制勝,更多的需倚仗步師、舟師。”

唐慶嗣的官職為為燕六百石的五官中郎,聞言微笑點頭贊同慕容勃烈所言。

“伯父大人之言,小侄受教了。”慕容康點頭道:“父王揮軍南下,以步師推進,騎軍兩翼包抄,舟師詭擊要塞,一路之上,如摧枯,如拉朽,勢如破竹,南朝逆軍一潰千里,無可匹敵者也!”

慕容康有些恭維慕容勃烈的意思,但話裡話外的,卻暗指慕容勃烈遠不如慕容望,從而使得慕容勃烈心中暗暗惱怒。

“都督,適可而止。”唐慶嗣隨後對慕容勃烈說道。

唐慶嗣之言有兩層意思,其一為周富貴等人鬧鬧就差不多了,不能再鬧下去了,否則引起營嘯,就難以收拾了;其二便是勸慕容勃烈不必與慕容康這個自詡得意之人計較了。

慕容勃烈點頭贊同,隨後揮了揮手,命手下兵馬前去平亂。

慕容勃烈與慕容望位列大燕國左、右賢王,而無論是燕或者夏,都是以左為尊的,因而慕容勃烈略蓋過慕容望一頭,慕容望也是大燕國位高權重之人,也是戰功卓著之人,因此慕容望頗有妒忌之心,此時兩人領軍南下,也有相互攀比之心。

慕容勃烈雖與慕容望相爭,但也不至於將氣撒在小輩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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