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一箭射來,力量極大,穿透了燕左衛大將軍普翼健的鎧甲護頸,力量不減,如插入豆腐般的,刺進了普翼健的咽喉,直沒至羽。

一叢鮮血便飈了出來,灑散在了空中,大燕國第一神箭,燕左衛大將軍普翼健臉上露出了極度不可思議的痛苦神情,雙手拼命捂著如泉湧般的咽喉,欲阻止鮮血噴湧,卻沒有半點作用。

須臾,普翼健矮粗的身體便跌落馬下,“嗵”的一聲砸到地面,騰起了尺許塵土,普翼健身體於塵土之中扭曲了幾下,就此斃命。

而周富貴則緊握逐月弓,穩穩的站在地上,冷冷的看著垂死掙扎的普翼健。

若是比武開始時,周富貴使的是擾敵之計,此時使的便是詭道詐敵之計。

普翼健身上有防護效能優良的明光良甲,而周富貴身上卻有防護效能更佳的“敖龍天蠶紫金寶甲”。慕容慧瑩關心則亂,居然忘了她自己送給周富貴的這具軟甲,因此看到周富貴中箭,不禁傷心欲絕的。

因此周富貴與普翼健一樣,只要不是咽喉、面門等裸露的要害部位中箭,就無甚大礙。

周富貴中了普翼健的迴旋箭,中箭落馬,其實是周富貴忍著前胸、後背的劇痛,自己躍下馬背的,隨後在空中射出了致命一箭,一箭命中了正得意忘形的普翼健的咽喉。

人在得意忘形之時,也是最為鬆懈之時。

此戰,周富貴連使擾敵、詐敵之計,又憑藉“敖龍天蠶紫金寶甲”,方才制勝,不過雖然如此,周富貴這份膽識、勇氣、智慧或狡詐,還有精湛的箭術,還是令人歎為觀止的。

周富貴轉頭看向場中一眾大燕國的皇親國戚、皇室宗親、達官顯貴等,緩緩的舉起了手中逐月弓。

“彩!彩!彩!”

“巴特勒!巴特勒!巴特勒!”

“大燕養由基!大燕養由基!大燕養由基!”

校場之內,傳出了陣陣如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喝彩之聲。

此次校場比武,峰迴路轉、險象環生的,堪比一場大戲,甚至一場大戲也比不上此次校場比武,那麼令人驚心動魄,令人怵目驚心、馳魂奪魄的,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大燕門亭長、白虎營營將周富貴,也因此得一雅號,“大燕養由基”,其聲名也盛於幽州,盛於燕各地,盛於天下。

春秋之人,神箭養由基之大名,也是傳遍草原的。

...............

“好一員虎將也!”燕宮之中,燕帝慕容熙一邊大口喝酒,一邊回味無窮的大讚周富貴道。

慕容熙從一開始的漠不關心,到現在卻是對周富貴是興趣萬分,於是校場比武結束後,便命左賢王慕容勃烈回宮陪自己喝酒。

慕容熙每日是酒盅不離手,似乎是永遠喝不夠。

“左賢王...”慕容熙隨後對慕容勃烈說道:“我年輕之時,是遠不如此人的,不知與你相比如何?”

慕容勃烈與慕容熙年輕之時,均是鮮卑人之中的勇士,大燕國的悍將,只不過慕容勃烈等人將慕容熙推上皇位之後,慕容熙便沉溺於酒色,到了現在身體異常肥胖,且百病纏身,早已提不起弓,上不得馬了,只能不斷的喝酒,以壓制或麻痺身上的病痛。

“大單于...”慕容勃烈微微一笑後道:“勃烈也是自愧不如。”

年輕之時,若論弓馬,慕容勃烈自信是在周富貴之上的,至少不會輸於他,但論膽識、狡詐,特別是狡詐,慕容勃烈卻覺得不如周富貴。

“嗯...”慕容熙聞言看了慕容勃烈一眼,想分辨他的話是自謙之言,還是確實自愧不如。

“我欲重用此人,只可惜他是個漢人。”慕容熙隨後對慕容勃烈說道。

“大單于說的是,先看看再說吧。”慕容勃烈聞言點頭道。

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慕容勃烈也吃不準周富貴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是否能夠死心塌地的為大燕國效力?

將瑩瑩嫁給他,他是否能夠死心塌地的?慕容勃烈心中忽然起了這個念頭。

“左賢王說話總是能說到本單于心裡去。”慕容熙聞言點頭道:“勃烈啊,右賢王病重,我大燕國又是到了多事之秋了!右賢王的傷勢真的如此嚴重嗎?”

“嗯,大單于,此事不會有假。”慕容勃烈答道。

你既然如此關心,為何不親自探望?探望、撫慰右賢王慕容望,也使他及其家族感到欣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顧著在宮中尋歡作樂的,從而令慕容望等人感到寒心。

無論怎樣,右賢王慕容望也是你的泰山老大人,慕容勃烈心中有些不滿的想到。

慕容勃烈是在與慕容望相爭,但慕容望也是大燕國開國功臣,為大燕國東征西討的,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可此時因戰受傷,慕容熙卻對他不理不睬的,一次都未去探望,因此慕容勃烈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右賢王病重,國事就仰仗你了。”慕容熙聞言嘆道:“大軍新敗,士氣不振,夏軍必然會乘勝反擊,而趙奴也趁機犯境,勃烈,你以為目前應當如何應對?”

慕容熙雖然沉溺於酒色,但並非對大燕國的國事就是一無所知的,反倒是異常的清醒明白。

牛渚之戰,燕軍大敗,卻有人上奏,說是大勝,可謂是顛倒黑白,粉飾太平。

而慕容熙不是那麼容易被矇在鼓裡的,慕容熙心中明白,徵南之戰,燕軍必定是敗了,否則戰俘在哪裡?特別是南朝貴胄戰俘,慕容勃烈也不會如此的著急忙慌跑回來請旨。

“大單于聖明!”慕容勃烈正愁如何奏報燕、夏之事,聽到慕容熙說起此事,不禁心中暗舒了口氣後說道:“臣以為當南和西征。”

“勃列,你我是兄弟,當年草原之上,你可是我的阿哈,就不必以臣自稱了。”慕容熙對慕容勃烈說道。

“微臣不敢!”慕容勃烈聞言慌忙起身躬身說道。

“勃列阿哈,坐下說話。”慕容熙微微一笑揮手道:“南和西征?何也?”

“南蠻依仗山川、河流之險,一時之間難以征服,不如先與其議和,待平定趙奴之亂後,再揮師南下江左不遲。”慕容勃烈坐下後答道。

“你的意思是...”慕容熙聞言又將酒盅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後,皺眉問道:“求和?”

“不是求和,是議和。”慕容勃烈搖頭道:“南朝雖勝了一陣,但其損失也不小,且多年征戰,南朝之內早已千瘡百孔,他們也是無力再戰,也是急於議和,因此我大燕此刻若想議和,也要等他們前來求和,如此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若南朝不來人,又當如何?”慕容熙聞言問道。

“不來人,就與他們繼續作戰,直至逼著他們求和。”慕容勃烈平淡而又堅定的說道:“牛渚之戰,大軍損失的多為漢軍,我大燕鐵騎折損不大,實力未大損,且過了長江,南軍豈是我大燕鐵騎的對手?”

“哈哈,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慕容熙聞言頓時大感放心,又端起了酒盅,卻發現酒盅之中無酒。

“狗奴才,為何不倒酒?”慕容熙頓時大怒,將酒盅重重的砸在桌上後怒道。

“大單于,奴...奴...今日大單于喝了不少酒了啊,大單于龍體要緊啊。”一名名叫圖貞的內侍連滾帶爬的奔過來後說道。

“拉下去鞭一百。”圖貞不說還好,將酒滿上再求告兩句,慕容熙也許會放過他,可他越說越令慕容熙心煩意亂的,於是慕容熙下令道。

殿中宿衛便將不斷哀求的圖貞拖了下去。

鞭一百,說重也不重,周富貴也曾經捱了一百馬鞭,說輕也不輕,關鍵要看施刑之人的輕重了。

另外兩名內侍過來,戰戰兢兢的將慕容熙的酒盅斟滿了美酒,

“勃列阿哈...”慕容熙隨後若無其事的,又是一邊喝酒一邊對慕容勃烈說道:“右賢王病重,國事就託於你了,哎,勃列阿哈,國事繁雜,多於牛毛,讓你如此操勞,我心何忍?就讓拓跋力圖替你分擔些吧。”

“大單于考慮周全!”慕容勃烈點頭應道。

還是不放心,慕容勃烈心中嘆道,說什麼替自己分擔,其實就是讓他的心腹拓跋力圖來監視自己。

“普翼健...”慕容熙隨後問道:“居然死在了校場之中...勃列阿哈,他死之後,何人可任忠節軍之首?”

若周富貴是個鮮卑人,又暫時沒有任何勢力與他勾結,是個無背景之人,周富貴又勇猛善戰的,那麼他就是最佳人選。

年輕又無背景,慕容熙儘可放心使用,只可惜周富貴是個漢人,就失去了這大好機會。

“忠節軍為大單于的親軍,當選可信之人為其首領。”慕容勃烈沒有直接回答,但言外之意卻是目前你不是最信任我嗎?那麼完全可以從自己心腹親信當中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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