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雪飄漫天,冰封千里,凜冽的寒風呼嘯而至,捲起了鋪天蓋地的雪花。到了黃昏時分,氣溫便驟降,山丘、樹木、野草、河流等等世上的一切幾乎都被凍僵了,就連撥出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

周富貴等一行四百人在風雪中步伐蹣跚,艱難前行。

周富貴取出千里眼,觀察著四周,努力尋找遮蔽風雪之所。

“冷,好冷,這什麼鬼地方啊?為何如此之冷?” 吳天琪用力裹緊了身上的棉衣,身體幾乎縮成了一團,卻仍是感到異常寒冷,根本擋不住刺骨的寒風,寒風颳在身上,就如刀子刮在身上一般。

“再堅持堅持,那邊有個山坡,我等於山坡下躲避風雪。”周富貴用力摟了摟幾乎快凍僵的吳天琪說道。

於是眾人冒著漫天風雪,向著山坡走去。

“營主,他們這是想害死我等啊?”陳昆坤邊走邊哆哆嗦嗦的說道:“不如我等兄弟跑了算了。”

“跑?”潘見鬼聞言陰陽怪氣的說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跑了會更慘的。”

“老鬼說的是...”周富貴聞言點頭道:“如此大雪,在沒有馬匹、糧食的情況之下,跑不出十里,我等就會被凍死、餓死。”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李清雖也被凍得臉色發青,但卻仍不忘掉書袋,努力挺直腰板,努力笑道:“也許是人家在考驗我等呢。”

北風蕭蕭,吹得李清衣衫飄動,倒也顯得有些瀟灑。

“考驗?書呆子,你去考驗好了,我可不去。”胡元瞪了李清一眼後說道:“這往死裡考驗,誰受得了啊?”

“熱,真熱,熱死灑家了!”正在此時,關中大和尚薛文臺忽然扯開胸前衣服,露出了一撮胸毛後大聲嚷嚷道。

眾人聞言頓時將驚詫與嫉恨的目光投向了薛文臺,他們都快被凍死了,這傢伙居然喊熱?並且不像是假的,薛文臺腦門之上居然有幾滴汗珠。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傢伙到底是用什麼做的?眾人心中不約而同的一起暗道。

“他是餘毒未消。”破知道術的小道士葛如風也是被凍得臉色發青,抖抖索索的說道。

小道士葛如風並不是刑徒,可跟周富貴等人混在一起,也就自動成為刑徒了,並且與周富貴等人一齊被趕出了雪凜城,卻被凍得差點忘了自己是個仙風道骨的道士...

“嗷!”眾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此時此刻,眾人恨不得那個古怪的蕭堡主出現在眼前,再給他們施展巫術什麼的,也讓他們熱熱身子...

此時此刻,眾人是寧可熱死,也不想被凍死。

“大和尚,你身體還行嗎?堅持得住嗎?”周富貴也是瞪了薛文臺一眼後問道。

“行,為何不行?灑家身子骨好得很吶。”薛文臺聞言笑道。

“嗯,如此,你帶些人前方探路如何?”周富貴聞言點頭道。

周富貴用千里眼看到的那個山坡,距離他們並不遠,也就兩裡地上下,可就這區區兩裡地,周富貴等人走過去卻是異常艱難、

“這有何不可?周將軍,灑家去也!”薛文臺大聲應道。

“哎,文臺兄,周某並不是什麼將軍了,就不必如此稱呼了。”周富貴聞言嘆道。

燕朝廷雖然恢復了周富貴裨將軍之職,但到了雪凜城,雪凜城之主呼衍晟及其麾下,似乎並不將周富貴的裨將軍身份當回事。

堂堂大燕國將軍還會被他們趕到野外,經受風雪的考驗嗎?

周富貴說話時,薛文臺已帶著幾個關中大漢跑遠了。

“葛小道長,周某害你受此無妄之災...”周富貴一手撈起一直跟隨在身邊的小白熊“蚩尤”,一手摟著葛如風,以便讓自己的身體替他遮蔽些風雪,對葛如風說道:“周某是深感歉意。”

本來葛如風在飛龍山過得好好的,過得逍遙自在的,可卻被周富貴騙下了山,來到了這冰雪世界,受了不少罪,從而周富貴頗感有些對不起他。

小白熊伸出已經有些尖銳的爪子,牢牢的將小身子固定在了周富貴的手臂之上,並好奇的看著四周。

小白熊雖為幼獸,但身上逐漸濃密的毛髮及逐漸增厚的脂肪,使它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並不感到寒冷,反倒是舒適無比。

“哼,你是該有歉意。”葛如風聞言哆哆嗦嗦的哼道:“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放心,忘不了。”周富貴聞言笑道:“待閒下來之時,周某定當傾囊授之。”

“兄弟們,加把勁!就快到了,到了山坡下,我等便可生火取暖,躲避風雪。”周富貴等人說話間,距離山坡只有百步上下了,都能望見薛文臺等人了,於是周富貴大聲鼓勁道。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再加上週富貴裨將的身份,此時此刻,周富貴已經成為了眾刑徒之首了。

這四百餘刑徒,主要是由周富貴的二十餘名幽州同鄉,及薛文臺等一百多個關中大漢組成,另有來自幽州、薊州、冀州等地的囚犯二百餘人。

周富貴的同鄉,自不必多說,一切惟周富貴馬首是瞻,而薛文臺等百餘關中大漢,在周富貴拼命救下薛文臺之後,眾人均是感念周富貴的義薄雲天,也就甘心惟周富貴之命是從了,至於來自幽州、薊州、冀州等地的囚犯,由於他們過於分散,因此也就隨大流了。

“哎喲,俺的娘喲,累死俺了!”眾人拼命前行,終於走到了山坡之下,雖此地仍是異常寒冷,但陡峭的山壁卻遮蔽住了不少風雪。

許滿倉一頭撲倒在了雪堆之中,大聲嚷嚷道。

“滿倉,快點起來,不可趴下。”周富貴見狀慌忙對許滿倉等人說道:“兄弟們,要歇息的話,可坐可倚,就是不能躺在雪地上,快快起來。”

“富貴啊,為何不能躺啊?”易季生也是撲倒在了雪地之中,聞言慌忙坐起身來,靠在一塊巨石上後,氣喘吁吁的問道。

“你們不想與那塊石頭一樣,就聽周大哥的話吧。”小道士葛如風常年在北地廝混,倒也知道一些禦寒之法,於是指著一塊鋪滿白雪的石頭說道。

周富貴聞言點了點頭。

酷寒的天氣,冰天雪地之中,千萬不能直接躺或趴在地上,原因就是冰冷的大地會迅速抽乾身上的熱量,對此,周富貴是再清楚不過了。

“文臺兄,你帶二十人去砍些樹木回來。”周富貴坐在地上,喘了幾口大氣後吩咐眾人道:“達成你帶上二十人,帶上弓箭等兵器,看看能否打些野味回來,滿倉你也別閒著,帶些人去拾些乾柴、乾草等回來生火。”

薛文臺、索達成、許滿倉等人已是疲憊不堪,但還是打起精神,齊聲應了一聲,便分散開去。

生死攸關之際,惟齊心合力,方能渡過難關,對此,眾人又豈能不知?

“兄弟們,歇息得差不多了吧?差不多就起來幹活了。”半炷香之後,周富貴站起身來,拔出腰刀對眾人說道。

周富貴說罷,就當先將鋼刀插入了坡下鬆軟的雪堆之中,隨後用力,撥出了一些雪。

天若是黑下來,天氣會更加寒冷,因此只有挖出雪坑或雪洞,並躲在雪坑、雪洞之中,方能抵禦寒冷。

眾人見狀,也就明白周富貴的用意了,於是眾人拿著長矛、鐵盾、棍棒、鐵鍬等物,一齊動手,拼命挖坑,眾人均是明白,雪坑、雪洞挖得越大,挖得越深,眾人才能擠在一齊,相互取暖,才能抵禦冰冷刺骨的風雪。

山坡下鬆軟的雪堆挖起來容易,堆積成坑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在薛文臺等人砍了一些粗大的樹枝回來之後,情況就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以粗大樹枝為依託,周富貴等人齊心合力,很快就挖出了十餘個雪洞,此時此刻,眾人已經累得幾乎都動彈不得了,包括周富貴。

..................

“噼啪!噼啪!噼啪!”

深夜來臨,氣溫驟降,天氣是愈加寒冷,風雪亦是狂暴,刮出陣陣令人心悸的“呼呼”聲,不過周富貴等人已經有了雪洞,可以抵禦風雪,雪洞之內還點燃了火堆,火堆燃燒,“噼啪”作響,火堆之上還烤著一些野味,野味被烤出來的油脂,落在火中,也是“噼啪”作響,香味撲鼻,眾人頓時被饞的,恨不得生吃了這些野味。

只有小白熊“蚩尤”抱著一根兔腿,正香甜的吃著。

周富貴等人所攜帶的乾糧加上這些野味,熬過這個冰冷刺骨的夜晚,應該問題不大。

“斯巴達!”

周富貴看著火堆,嘴裡忽然蹦出了三個誰也聽不懂的字。

“富貴,你這是...?”魏瞎子以為周富貴受了風寒,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於是伸手去摸周富貴的四蹄,當然周富貴的四蹄就是他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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