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替我鬆綁!”

“白條豬”周富貴此時當然被刷得白生生的,當然是舒爽無比,可正當他享受浴後的舒爽之時,卻從殿宮殿三樓望見了匈奴亂軍殺進了殿中,為首之人,還是一直想取自己性命的海勒庫,如此還享受什麼浴後的舒爽?嚇得對數名女奴連連說道。

數名女奴卻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們當然也聽見了動靜,也看見了殿內的亂軍,火光點點,如天上的繁星一般,瞎子才看不見。可她們沒有凜月之命,何人敢給周富貴鬆綁?況且現在她們手中也無刀具,是無法割斷用牛筋製成的繩索的。

於是一名女奴慌張的對周富貴說道:“奴...”

“奴什麼奴?”周富貴轉瞬之間,也明白了她們的難處,於是不待這名女奴把話說完,便打斷道:“快,快,抬著我去見你們的王子妃殿下。”

於是女奴們便抬著五花大綁的“白條豬”向著凜月的居所飛奔而去。

......‏‎‏‎‏​‎‏‎​‏‏‎‎‏‏............

凜月太累了,睡著了,既沒有去王子弁的房間,也沒有去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大堂之中,火爐之旁的胡椅上就睡著了。

外面殺聲震天的,亂成了一團,居然未將她吵醒,也無人叫醒她,原因就是凜月身邊並無一人。

凜月這覺睡得香甜,只不過好夢不長,四名女奴抬著“白條豬”周富貴“砰”的一聲,撞開了大門,闖入了屋內。

周富貴只見,斜倚在胡椅之上的凜月,原本盤在頭頂的髮髻不知何時鬆散了下來,那如綢子般光亮順滑的黑色長髮靜靜的躺在她的胸前,像一匹正在抖動著的上好錦緞,火光造成的金色光斑灑落在那綢緞上,形成了一圈貴氣逼人的美麗花紋。她那如天鵝般優美的雪白脖頸微微扭曲,脖子上那兩圈雅緻的奶白色珍珠項鍊掛在胸前。那張往日裡清麗冷豔的玉臉上佈滿了瑰麗的紅霞,她緊緊的閉著那對清澈的鳳目,兩片薄薄的紅唇咬得緊緊的,潔白的玉齒把薄唇咬得一片鮮紅,高挑黛眉似蹙非蹙,兩排扇子般的睫毛似抖非抖,只有白玉般纖細鼻翼不斷翕動著。

一幅美人春睡的畫卷,輕鬆愜意、抒情優美,周富貴卻無心欣賞,只是大叫一聲:“殺人啦!”

頓時大煞風景,嚇得凜月從夢中驚醒,看著已經成為真正“白條豬”的周富貴迷迷糊糊的問道:“殺...什麼人了啊?”

“砰!”的一聲,周富貴尚未回答,一名侍衛渾身是血,背上還揹著三支羽箭,撞進了屋內,看著凜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主...人...快...快走,亂...軍...殺...進來了...”

侍衛話未說完,撲地便倒,臨死前,還睜圓了雙目,死死的盯著凜月。

見此情形,凜月與周富貴是面面相覷,驚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看著我作甚?快跑啊!”片刻後,周富貴瞪著凜月大吼道。

凜月此時也有些慌張了,失去了往日的泰然自若,急得轉身就往門外跑去。

凜月真是有些後悔,真該聽從準靳之言,多留些護衛,而目前凜月身邊只有百十名侍衛,如此對付幾個蟊賊或者百姓,還算是勉強夠用,可想要抵擋亂軍,就力不從心了。

此時凜月的百餘名侍衛正在外面拼死抵擋,可卻是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被亂刀砍死,匈奴亂兵轉眼間就會殺進凜月的居所。

“等等...”周富貴見狀喊住了凜月,抬起雙手問道:“事到如今,還是不肯給我鬆綁嗎?”

凜月慌亂之中,還不忘瞪了周富貴一眼,隨後一言不發,拔出短劍割斷了周富貴身上的牛筋繩索。

“終於自由了,嘿嘿...”身上的繩索掉落,周富貴感到無比輕鬆,“嘿嘿”一笑後,竟伸出右手一把奪過了凜月手中的短劍,左手擒住了凜月的皓白如玉的手腕。

凜月的劍法雖不錯,但論擒拿格鬥,十個凜月也不是周富貴的對手,周富貴擒之如擒小雞...

“你想幹什麼?”凜月掙脫不了,‏‎‏‎‏​‎‏‎​‏‏‎‎‏‏驚得花容失色的問道。

“幹什麼?跑啊!”周富貴瞪著凜月答道,說罷,拽著凜月就向樓上跑去。

周富貴不但自己要逃命,還要救凜月,拉著她一起逃命。至於原因,很簡單,對於凜月,周富貴還有許多疑問,並且凜月兩次擒住了周富貴,但並未殺他,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周富貴也不忍她香消玉殞,死於亂軍之中。

外面的亂兵很明顯是衝著凜月、周富貴來的。

“你...”周富貴不由分說的拉著凜月逃命,凜月被拖得跌跌撞撞的,卻紅著臉指了指周富貴的身上。

周富貴身無寸縷,是光著屁股跑的,俗人稱之為“裸奔”...

還不怪你?周富貴瞪了凜月一眼後,隨便扯了一件皮袍裹在了身上,繫上腰帶之後,拉著凜月繼續向樓上逃去。

“賤人在哪裡?”

“啊!”

“賤人往樓上跑了,快追!快追!”

周富貴拉著凜月剛剛隱入了樓梯,身後便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女奴的慘叫聲,亂兵則是大喊大叫的向著周富貴、凜月追來。

凜月是個剛強的女子,榮辱不驚,心堅志毅,遠勝許多鬚眉男兒,但她畢竟是個女子,體弱腳小,因此周富貴是半拉半抱著她,邁開大步,向著樓上拼命逃去。

樓梯是全封閉螺旋式的,螺旋向上,階梯寬度正好可以容納兩人。周富貴半拉半抱著凜月向著樓上逃去,一道道亮光從樓梯孔隙間透了進來,樓梯之外則是刀劍交加、刀刃入肉、傢俱倒塌等等紛雜的聲音。

“吱呀!”一聲,周富貴半拉半抱,半抱半摟著凜月向樓上逃命,跑著跑著,一個側門竟然開啟,一個滿臉大鬍子,長相兇惡的匈奴兵挺刀闖了進來,正好撞見周富貴、凜月二人。

匈奴兵滿臉錯愕,一時之間,竟忘了揮刀劈砍或捅刺。

“噗!”的一聲,周富貴反應可是要比此名匈奴兵快得多,揮劍插入了他的肩窩,刺破肌膚,直入腹中,鮮血噴湧,濺了周富貴一頭一臉。

匈奴兵痛得大吼一聲,欲揮刀反擊,渾身卻已是痠軟無力,緩緩坐倒,斃命只在旦夕之間。

周富貴撥出短劍,隨後又迅捷無比的隔著木板刺出了一劍,鋒利無比的劍刃刺破木板,數縷濃濃的鮮血自縫隙處流了下來,門外則是發出了一聲慘叫。

聽風辨形,周富貴已知外面還有一名匈奴兵,並隔著木板將其刺死。

周富貴連殺兩人,只在一瞬間,頓時將凜月看呆了,呆呆的立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周富貴。

凜月當然知道周富貴是個沙場悍將,否則他也不會孤軍深入,轉戰於此,可如此近距離,兔起鶻落的血腥搏殺,還是將凜月驚得是目瞪口呆的。

“發什麼呆啊?快幫我一下。”周富貴將血淋淋的短劍交於凜月之手後,就去除匈奴兵腳上的靴子。

光著腳可是跑不遠的。

凜月應了一聲,心中頗為感動的幫著周富貴去取匈奴兵腳上的靴子。

如此‏‎‏‎‏​‎‏‎​‏‏‎‎‏‏危殆之時,刀劍就是保命的本錢,而周富貴將短劍交給了她,這就表明周富貴對她的信任。周富貴不但救了凜月,還如此的信任,凜月又怎不異常感動?

兩人還在奮力拔靴之時,樓梯之下卻已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追兵已經順著樓梯追了上來。

追兵已近,周富貴也不管靴子合不合腳了,將取下來的靴子胡亂的套在了腳上,隨後取匈奴兵的長刀在手,看著匈奴兵的屍體,心裡有了個主意。

周富貴擅使重劍,卻不擅短劍,手中厚重長刀感覺要比短劍順手多了。

“噗!”的一聲,周富貴用另一名匈奴兵的長刀,用力刺穿了匈奴兵的屍體,鋒利的刀尖自屍體腹部透出半尺,刀尖之上掛著仍是熱乎乎,蠕動的碎肉、內臟等,情狀堪稱恐怖之極。

“你幹什麼呀?他已經死了,你還殺他?”凜月嚇得臉色煞白,驚問道。

“人都死了,如何能殺?你倒是給我殺個死人看看?”周富貴說了一句後,便一腳將樓梯內的匈奴兵屍體踢了下來。

插上刀刃的屍體,在封閉的樓梯內翻滾而下,就成了為一具人形滾木礌石,雖仍是阻擋不了追兵,但也許能夠阻擋片刻,而此時此刻,片刻之間,也許能夠決定兩人的生死。

“噗通!”

“哎喲!”

“何物啊?”

樓梯之下,一片大亂之時,周富貴已經一手提刀。一手拖著凜月向樓頂奔去。

樓頂上有什麼,周富貴當然是不知道的,但此時此刻,周富貴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人在那裡!”

“嗤!嗤!嗤!”

“小心傷了王子妃!”

“什麼王子妃?勾搭賊寇的賤人而已,海勒庫千長說了,無論死活!”

周富貴拖著凜月逃上屋頂之時,已有三兩個匈奴弓箭手爬上了屋頂,見到二人之時,便開弓放箭。

苦也!前有阻截,後有追兵,周富貴心中大聲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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