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崢越的表情隨著時閒的話而微僵。

何止是沈清漪。

他也忘了……

他故作鎮定地咳了一聲,道:“去請沈公子出來,讓他別賴在咱們府。”

時閒抱拳道:“是。”

他一路朝著楚崢陽的院落而去。

走到門口,門口灑掃的小廝便道了一聲:“時閒公子。”

時閒道:“沈公子呢,被三爺關在哪了?”

小廝們面面相覷,道:“沈公子?哪個沈公子?”

“就是世子爺走那天來的那個沈公子,戴流蘇耳掛,麵皮白淨的那個。”

其中一個聞言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

“哦,原來他就是沈公子啊。”

“你知道他在哪?”

小廝答道:“哦,沈公子這兩日一直在三爺房中住來著,昨個兒我們見他們似乎關係不錯,便未曾進門打擾,想來應該還在三爺屋中。”

時閒道:“知道了,三爺可曾在屋裡?”

另一個小廝撓了撓頭,道:“這……早上就一直沒見他出來,估計是還沒起身吧。”

時閒本想讓小廝去叫人,卻又唯恐唐突,想了想,便自己前往了楚崢陽的寢屋。

他敲了敲門:“三爺?沈公子?你們在屋裡麼?”

然而等了半天也無人應聲。

時閒又問了一次,依舊如此。

他正要再敲敲門,卻聽門吱嘎一聲透出一條縫隙來。

門竟是虛掩著的。

他撓了撓頭,有些疑惑,試探著伸手推開門。

門縫發出吱嘎一聲,他進門來,卻見滿屋子一片狼藉。

桌椅板凳都被扔的四散,倒的倒,歪的歪,連床帳都塌了一半,簡直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時閒不由暗暗心驚。

然而還沒等他細想,腳下忽然踢到了一坨軟乎乎的東西,嚇得他向後退了兩步。

他本能低頭,卻見地上躺著的赫然是抱著一條從床上垂落下來的褲腳,靠著床沿睡得正香的楚崢陽。

見楚崢陽還全須全尾,時閒這才舒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推了推楚崢陽:“三爺,三爺?”

楚崢陽迷迷糊糊地推了他一把,翻了個身,露出眼上的烏眼青含含糊糊道:“別煩我啊,昨晚上折騰了一宿,今兒才剛休息,有事等你三爺我睡醒了再說……”

才說完,鼾聲便又響了起來。

這都是自小伺候在王府的,又是楚崢越的親信,時閒並非不知道楚崢陽那好色成性不著調的性子,只當楚崢陽是又不知從哪拐來了個潑辣的姑娘被人家打了一頓,倒也見怪不怪。

正要離開去別處找沈經年的時候,忽見那探在床帳外的手縮回帳中,帶出了一縷流蘇來。

時閒:“……”

這流蘇,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他的目光又慢慢挪移到楚崢陽抱著的那條腿上。

那雙靴子也是格外的熟悉,好似跟沈姑娘的鞋子是出自同一家鞋鋪,只不過這雙鞋要大上好幾號……

時閒瞠目結舌,腦中浮現出了一個令人不可置信的想法。

難道說,床上這個就是沈經年?

他心驚膽戰地嚥了咽口水,伸手掀開床帳。

床榻上的少年俊逸天成,面如刀削,容似精雕,耳掛的流蘇探出床帳外,同一頭長髮糾纏在一處,雖說俊美,可配合著此刻滿屋狼狽和身邊楚崢陽那個色胚,以及他手腕上被勒出的淤青是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時閒看看沈經年,又看看楚崢陽,又看看沈經年,又看看楚崢陽。

他的腦中已浮現出了一場大戲。

昨夜兩人為了一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陌生女子反目成仇,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楚崢陽略遜一籌,於是捱了沈經年一拳,誰知那女子趁兩人打作一團時同旁人看對了眼,於是蒐羅走了屋中所有值錢的東西,與姦夫漏夜私奔。

楚崢陽與沈經年打的筋疲力盡天昏地暗,楚崢陽終於制服了沈經年將他綁在了凳子上,誰知卻發覺了女子與旁人私奔的事實,於是二人抱頭痛哭,和好如初。

想到此,時閒看著沈經年的目光都不由流露出了一絲同情。

他這撩開床帳的窸窣聲吵醒了沈經年。

沈經年睜開朦朧睡眼,見一個男人直愣愣杵在自己跟前不由一怔,猛地一躍而起,上下打量後才認出來此人是在休獨倚見過的那個暗衛,這才舒了口氣,警惕道:“喂,你站這幹嘛?”

時閒回過神來,趕忙退後兩步,道:“哦,沈姑娘已回了沈府,”

“回去了?怎麼這個時候回去了?怎麼不叫我一聲?”

時閒本想說沈清漪哪還記得你這個哥哥,但話到嘴邊,卻變了味。

他訕訕看了塌了一半的床帳一眼,道:“這幅樣子……就算沈姑娘想來,只怕也……”

沈經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倒塌的床帳,不由眉尖一顫,輕咳了一聲正要下床,卻險些踢到腿上掛著的楚崢陽。

“靠!”

他怒吼一聲,一腳將楚崢陽踹得仰面摔倒在地,還滾了一圈。

楚崢陽臉上一邊掛著烏青,一邊掛著個腳印不由怒道:“喂,你什麼毛病?”

沈經年道:“我還沒問你呢,睡覺抱男人大腿,你又什麼毛病?!”

楚崢陽莫名:“誰抱你大腿啦?!老子做夢剛跟我的美人聊天聊得正開心呢,我剛摸到姑娘的腿……”

他說到這才反應過來,面色不由鐵青,接著“嘔”了一聲,捂著嘴轉身就跑了出去。

沈經年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時閒道:“馬車已備好,沈公子可要現在回去?”

沈經年點了點頭,時閒正要帶路,然而走了兩步,又忽然轉過頭來,看著沈經年欲言又止。

沈經年注意到了他的異樣,於是主動開口詢問道:“有什麼事?”

時閒抿了抿唇,走到沈經年的面前。

“沈公子,那些沒必要的人,您就忘了吧,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您何必因為女人和我們三爺反目呢?”

他邊說邊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沈經年的肩,眼中的同情簡直快要溢位來了。

待他離開,沈經年才後知後覺地撓了撓後腦。

“女人?手足?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想也想不明白,想問,時閒也走遠了,他也只得掛著一頭霧水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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