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禮進來,向葉景文說道:“葉師弟,你說的那位,是否是青蒙山葉家的修士?”

葉景文點頭:“不錯。

陳師兄打聽到他的訊息了?”

陳有禮笑道:“正是,不久前他在我們店裡買過東西.”

“哦?”

葉景文驚喜,“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又去了哪裡?”

陳有禮卻道:“大約個把月前,此人與一位朋友一起來到我們店裡,聽他二人談話,一人就是青蒙山葉家修士,另一人也是出身修仙家族,姓陸。

兩人似乎是知交,那姓陸的修士是為了送別葉江。

至於後來去哪,我們就不知道了.”

葉景文略一思考,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守靜師叔叫弟子打聽訊息之時,曾打聽到當年葉海在天魔山失蹤,幾年後青蒙山其他修仙家族便欺上門來,想趕他們出青蒙山靈脈。

葉家僅剩葉海胞弟葉江一個修士,這葉江比不得葉海天資過人,只勉強修到築基,一個築基修士又怎麼鬥得過那些擁有結丹修士的家族?葉江無法,只得將家族的凡人全數送到俗世去,令他們從此脫離修仙界,到俗世享受榮華富貴,自己則成為散修。

他年紀已大,也不再想著進階之事,只四處遊歷,最後一次被看到,就是在這青蒙山附近了。

陳有禮看他一直思索,又提了個主意:“葉師弟,他們二人十分熟稔,據我所知青蒙山也有一個修仙家族姓陸,那姓陸的修士說不定就是這陸家的人,不如你去陸家問問?”

葉景文也沒別的辦法,想想這法子確實可行,便道:“多謝陳師兄提點。

不知那陸家在何處?姓陸的修士又是什麼模樣,修為怎樣?”

陳有禮撫須道:“陸家位於青蒙山的西邊,師弟若是看到一座形似手掌的山峰就是。

那位姓陸的修士,據接待的弟子與那葉江一般,都是築基期,年紀看起來也差不多,似乎也是壽元不多.”

葉景文點頭起身:“多謝陳師兄,我這就動身,告辭.”

“不敢不敢.”

陳有禮連連搖頭,“既是同門,這些是我應當做的。

師弟走好.”

葉景文拱手告辭,牽了陌天歌,逕自出了坊市,又上飛劍繼續行路。

“葉大哥,我們去那個什麼青蒙山嗎?”

“是啊,去找人打聽你叔叔的訊息,很快就能找到了.”

陌天歌遲疑片刻,才又抬頭問道:“葉大哥,為什麼我叔叔一定要離開青蒙山呢?就是因為他打不過別人嗎?”

在回答之前,葉景文猶豫了一瞬,終是實話實說:“你該知道,修仙界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靈脈、功法、天材地寶,都是能者得之。

青蒙山靈脈相當不錯,因此被修仙家族瓜分,如果沒有相應的能力,就無法享受這好處.”

“就像那個李玉山一樣?”

她喃喃自語,“因為他比我強大,所以我只能聽他的,如果我比他強,就可以讓他聽我的,甚至殺了他!”

葉景文卻是好一會兒沒答話。

他想起自己幼時拜入師門,因為沒有靠山,總是被高階弟子欺負。

後來他天天苦修,終於在門派小比上大放光彩,得以拜入青元真人門下,從此高人一等,那些欺負過他的人,紛紛送禮賠罪,一改往日的囂張。

他又想到這小姑娘的身世,父母雙亡,在俗世的那個家裡沒人疼愛,偏偏又身具純陰體質,可以想見如果被人知道,這一世都不得平靜……他嘆道:“是的,只有你自己足夠強,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否則,就會由別人作主.”

陌天歌平靜地點頭:“我明白了.”

此時,腳底下已經出現了一座高山。

此山高達百丈,有數峰直插雲際,靈氣繚繞,雲海淼淼,綠意滿山,看起來不負仙山之名。

葉景文馭劍環繞一圈,果然在西邊看到一座有如巨掌的山峰,尖頂有如五指一般,掌心的位置坐落著亭臺樓閣。

他一看,便往那處飛去。

兩人一落下來,就見一煉氣修士迎上前來:“見過這位前輩.”

葉景文嗯了一聲,問:“你是陸家之人?”

這修士只有煉氣二層修為,年紀看來卻有半百,看來是資質低劣,進階無望,所以專門在此迎客。

這修士雖然修為低,卻很有眼色,見葉景文衣著上繡有太極雲彩,立刻認出是玄清門弟子,而且年紀輕輕就有築基修為,必是精英弟子,因此分外客氣:“正是。

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光臨陸家,有何要事?”

葉景文道:“玄清門弟子葉景文,我來此處是為找一個人.”

“哦?”

迎客老者熱情問道,“不知前輩要尋何人?但凡老朽認識,定然知無不言.”

葉景文也不客氣:“我要尋的人,應該也是你們陸家修士,築基修為,面貌年紀與你差不多.”

“可有姓名?”

“沒有.”

“這……”老者臉上出現為難之色,“不瞞前輩,我陸家雖不是大家族,築基修士也有十來人,符合您說的年紀的也有六七人……不知前輩所為何來?”

沒有姓名,顯然不是熟人,又只有大概年紀,這老者看著葉景文的眼神有些提防,顯見擔心是來尋仇的。

葉景文豈非不知,當下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瓶,道:“我尋人,是為了從他口中打聽另一個人的訊息,如果能尋到此人,這裡有十枚養氣丹,且當報酬.”

看著這玉瓶,老者不禁有些眼熱。

養氣丹雖是煉氣修士最普通的固本培元丹藥,但他這樣的小修士能得到也不易,何況還有十顆,陸家一月也只配給一顆而已。

當下就笑道:“前輩請裡面坐.”

葉景文微微一笑,帶著陌天歌,隨那老者進了待客廳中,立刻有靈茶奉上來。

“不知前輩在何處聽說此人,老朽與您分析分析,說不定能分析出來.”

葉景文道:“大約一月之前,此人與一朋友到過山下坊市我玄清門的店鋪中.”

“哦?”

老者思考片刻,說道,“我陸家築基前輩除了閉關修煉和不在家中的……老朽大概知道是誰了.”

看到他的目光,葉景文將手中玉瓶丟擲:“既如此,勞煩引見.”

老者接到,大喜過望,連連說道:“前輩請在此處稍等,老朽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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