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能與一切妖獸和平共處,亦能使人心智清明,卻是正好與白虎之息相剋。

而且,飛飛五行屬金,又與白虎正合。

陌天歌奇道:“這麼巧,難道這白虎之緣,是為你準備的?”

飛飛得意地一昂首,結果卻被陌天歌一掌拍下來:“真懶,自己走!”

飛飛“嗚”了一聲,想抗議,結果見陌天歌沒理它,已經走了,只好乖乖地收起尾巴跟著他們。

陌天歌一邊走,一邊搖頭道:“景行止怕要失望了.”

如果飛飛所言沒錯,這次白虎的機緣,真要歸了它了。

秦羲卻笑道:“他這人,說倒黴吧,其實走到這一步,也是機緣無數,說他幸運吧,但他總是與大機緣錯身而過.”

比如陽靈珠,比如朱雀之弓。

不過,機緣這種事,別人無法幫忙,如果不屬於景行止,他們也沒辦法。

兩人一獸很快回去,景行止看他們神情無異,狐疑了一會兒,便繼續專心修煉。

他無傷在身,此時做的,便是吸收白虎之息。

陌天歌每次停下修煉,都會看到他盤坐在地,止水劍浮於身前,時不時有點點熒光在劍身上閃現,正是白虎之息被吸入劍身,改造劍氣。

秦羲曾與她說過景行止的事。

景行止這柄劍,是與他一起得到的無名古劍。

那時,景行止還是古劍派重光劍尊的高徒,人生得意,眼高於頂,不願像其他劍修一般,隨意煉製一把本命飛劍,再慢慢提升。

得到這柄無名古劍,景行止喜不自勝,將之煉化為本命飛劍。

與此劍一起得到的劍訣,名為紅塵劍訣,共有三大殺招,名為得失、悲喜、枯榮,這三劍之威,驚天動地。

當然,所謂驚天動地,是大成之後,古時大成,可不是今日之元嬰,哪怕景行止已經結成元嬰,也只能稱為小成。

看到景行止如此專注地吸收白虎之息,陌天歌在心中祈禱,希望此次得見白虎,也能給他帶來一些機緣,而不是眼睜睜又看著一個大機緣溜過去了。

至於自己麼,她並沒有金屬性的功法,有則最好,沒有也不必強求。

三日轉眼便逝,正盤坐中的紅綃忽地噴出一口鮮血。

夜霜魔君與天渲二人連忙湊上前。

陌天歌四人也都停下修煉,望著他們。

“城主……”“慢慢說.”

夜霜魔君按住她的肩。

紅綃穩定了一下氣息,慢慢說道:“我假裝只是一縷殘魂,飄入鬼城之中……”這座鬼城極大,據紅綃說,比雲中最大的城市還要大上數倍。

鬼城之中,有無知無覺的殘魂,有僅僅保留了記憶的靈鬼,還有結成鬼嬰的元嬰鬼修。

俗世傳聞,在人間,有一座不為人知的鬼城,名為酆都,人死之後,魂魄便會被拘來酆都,經鬼帝審判,重入輪迴。

對於他們這些修仙者來說,這僅僅只是個傳說,他們行遍天下,也從來沒見過什麼鬼城,能遇到幾個沒抹掉記憶的魂魄,就算不錯了。

而這個鬼城,卻彙集了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鬼魂,跟傳說中的鬼城酆都十分相似。

鬼城的最高統治者,名為鬼尊,修為如何,沒有人能準確地說出。

鬼尊手下,有六十八位元嬰鬼帝,分而統治鬼城。

鬼城中的鬼魂,甚至以億計。

…………紅綃帶回來的訊息,聳人聽聞。

待她說罷,在場八人都沉默不語。

秦羲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決定是對的,這樣一座鬼城,若不通知仙盟,他們如何能逃出生天?同時,白虎祭廟中的氣氛不安定起來。

夜霜魔君一行人不再提起合作之事,陌天歌四人也沉默不語,松風上人更是自始至終沒動過。

半個月後,紅綃的傷養好了,夜霜魔君一行開始行動。

“幾位道友.”

臨去之前,夜霜魔君來到他們面前。

四人紛紛起身見禮。

夜霜魔君面色冷漠,言語卻客氣:“我等三人,決意一拼,殺出重圍,不知你們可願一起?”

秦羲沒有猶豫,說道:“外面如此之多的鬼修,我四人惜命,就不與幾位道友同行了.”

夜霜魔君點點頭,她早知他們是不會一起衝殺的,也就是隨口一提。

“夜霜道友,”景行止卻笑嘻嘻地道,“外面有那麼多元嬰鬼修,你們三人就這麼出去太冒險了吧?”

夜霜魔君一頓,冷若冰霜的臉上起了一絲波瀾,立刻又平靜了下來:“我等三人是魔修,在此留得越久,修為損耗越厲害,倒不如趁著現在實力未損,去拼一拼.”

說罷,不給他們再次發問的機問,“告辭了.”

看著夜霜魔君帶著天渲紅綃離去,他們四人重新坐了下來。

秦羲手指一彈,施放出一個隔音結界:“有什麼想說的?”

“他們從鬼城弄到了什麼.”

景行止敲著劍柄說。

這是一個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若非如此,他們不會這麼幹脆地出祭廟。

留在這裡,夜霜魔君只要費些魔氣保護那二人不被白虎之息灼傷就好,若是離開,那可就是殞命的事。

秦羲看看聶無傷,又看看景行止,道:“你們是不是想做些什麼?”

這兩人,一個沉思,一個眼睛滴溜溜地轉,似乎都不想就這麼了結。

聽得這話,景行止嘿嘿一笑,拍著秦羲的肩,道:“難道你甘心?說不定真能從他們手上拿到什麼寶貝出去呢!”

秦羲卻瞟了眼中間的白虎:“那你放棄了?”

“……”景行止收回自己的手,唉聲嘆氣,“我哪樣都不想放棄,可總要有所取捨.”

難道他指望自己得到白虎傳承,然後大殺四方,瀟灑地出去?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傻小子,整天白日做夢,想得機緣,要先保住命。

“不管他們.”

秦羲說,“我說過,我會搬救兵,我們在此等候就是.”

說罷,盯著景行止。

陌天歌不必說,聶無傷他不便多管,這話就是警告景行止,不要亂來。

景行止還試圖辯解:“你的傳訊符傳得出去嗎?就算能傳訊,如何解釋這裡的情況?”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法子.”

秦羲淡淡說罷,便不再多言,閉目打坐。

他損失了一滴精血,要費一番功夫才能修養回來。

見陌天歌也盯著自己,景行止無奈地一攤手,也繼續修煉了。

不走就不走吧,反正他又不是松風上人,跟仙盟的人沒仇,不怕他們來先把自己幹掉了。

四人重歸沉默,陌天歌對飛飛傳音:“你真能把白虎弄走?”

飛飛一邊甩著尾巴,一邊昂著腦袋:“等著瞧就是.”

夜霜魔君離開後,外面始終很安靜。

假如他們動用武力殺出重圍,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來,他們的猜測是對的,紅綃從鬼城中弄到了什麼寶物。

只是,陌天歌覺得奇怪,為什麼松風上人跟他們一樣袖手旁觀?他們是因為有後手,松風上人呢?就算他安全地等到仙盟的人破了鬼城,又如何能保證自己安全脫身?對他來說,仙盟的人比那些鬼修還危險。

這般想著,外面似乎起了騷動,一轉頭,其他三人都睜開了眼睛。

“什麼情況?”

陌天歌低聲。

秦羲凝神,片刻後道:“有人來了.”

難道是仙盟的人?四人都有些緊張,如果是仙盟的人,他們就得救了。

但沒多久,四人一陣失望。

三個人,為首元后修為,皆是魔修,顯然是夜霜魔君一行人回來了。

夜霜魔君一行回來得特別狼狽。

紅綃的抹胸短裙上幾乎都是血跡,白皙的腰身,一塊黑印觸目驚心。

天渲好一些,一直收在袖中的假手露出來,似乎也有黑印。

夜霜魔君臉色發白,魔氣消耗不少。

一進來,夜霜魔君警告地看了他們與松風上人一眼,吩咐天渲:“把魔息丸拿出來.”

而後,一揮紫緞,將白虎之息隔絕,將紅綃安置其中。

等她做完這些,天渲卻始終沒動。

夜霜魔君扭過頭,望著他:“怎麼?”

天渲淡淡道:“霜兒,就算能救回她,我們如何能帶她出去?”

夜霜魔君一怔,慢慢地站起身來,定定地望著他:“你……你要我放棄紅綃?”

天渲移開目光,道:“我們已經沒有餘力了.”

夜霜魔君不語,她只是默默地看著天渲。

直到紅綃咳出一口血,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城主……”紅綃抬起頭,神色哀傷卻堅定,“你們走吧,我的傷已經好不了了.”

“不要說這些話.”

夜霜魔君的神情立刻堅決起來,望向天渲,“魔息丸.”

天渲卻沒動彈。

夜霜魔君再度說道:“魔息丸.”

她的聲音始終平靜,卻一次比一次堅決。

天渲終於嘆息一聲,取出一枚丹瓶,拋了過去。

夜霜魔君接過,正要取出丹藥,忽地頭頂一黑,一道強大的力量罩了下來。

她一揮手,一道寒冰魔氣從袖中揚起,頂住了那道力量。

正要扭頭,在紅綃“城主——”的喊聲中,她全身一麻。

紅綃驚駭地望著她的身後,嘴唇顫抖:“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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