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武士試圖解釋:“我們並沒有想搶你的東西.”

七尋冷笑:“你們追殺別人,見到其實不相干的我,哪怕懷疑我與他們相識,在無法確定我和他們有關係時,若非想搶我的小木屋,又怎會直接放棄追殺他們,反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個路人身上?”

那少年紅透的臉上,全是羞愧。

他也知道,他們一行五人,至少那位與眼前的小少年對話的師兄師妹,是真的對小少年的木屋起了貪念,因此小少年生氣是應當的。

他很後悔,當時沒有及時阻止。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因為心中這般想,他越發不願意再和七尋動手。

“是我們的錯,我代同門師兄師妹,向你道歉。

冤家宜解不宜結,能在這片重力原上相遇,也是我們的緣份。

還請小兄弟提出賠償條件,但凡能做到的,我絕無二話.”

七尋笑著搖頭,要不是見著小木屋,你們也不會跟我動手啊。

所以:“你我本無緣,全靠我有錢.”

少年武士:......說話間,七尋調息的差不多了,懶得廢話,再次舉刀欺身而上。

好不容易找到個合適的練刀物件,她哪裡會輕易放了這傢伙?不打個天昏地暗,把她的刀法磨練到再上一個臺階,讓她滿意的程度,她是不會罷手的。

你們決定了開頭,還不興我來寫個結局?少年武士見狀,也是無奈,只能應戰。

不過,哪怕他一開始對七尋便無殺意,但七尋的全力以赴,也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不一會兒,便打出了真火來。

他本就是劍修,在武瘋子這條種上,走的比七尋還要遠,在七尋的刺激上,很快便激起了骨子裡的那份瘋勁兒。

這次,兩人對戰,比上一場甚至多了一柱香的時間。

直到兩人都靈力耗盡,身上也都掛了彩,才各自癱倒在地,喘了一會兒後,才開始認真調息。

兩人都在心中暗道痛快。

看向對方的眼神,也沒了敵意,反多了尊重。

調息的差不多時,那少年武士才道:“還要打下去麼?不知我那幾位同門現在何處?還望小兄弟手下留情.”

七尋一直穿著男裝,她身上的法衣,又有遮擋神識的功能,這少年武士並未發現,七尋其實是個女修。

七尋冷哼:“看在你們是玄天宗修士的份上,我倒也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不過,死罪可恕,活罪難逃。

至於他們活罪要受到什麼份上,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那少年默了一下,心道,這小子連我都打不贏,又能對我那兩位武師境的師兄怎樣呢?但他也知道,這小少年不是個會信口開河的,既然這麼說,那是真的有取兩位師兄性命的把握。

或許是身上帶著什麼長輩所賜的攻擊類寶物吧。

而這小少年,氣度不凡,只二品武士的修為,竟然能和高他一個境界,可越階挑戰的自己打到平分秋色,出身定也不凡。

雖未曾聽說過他的名聲,可既能看在玄天宗的面上,對他們師兄妹幾人網開一面,想必是他家長輩,和師門有些交情的原因。

少年武士正色道:“不知我要如何表現,才能讓小兄弟消氣,饒了我的同門?”

七尋訝然:“你就不怕我只是在吹牛,實際上拿你們並無辦法,要知道,你們五人,修為可是全部高於我的.”

少年武士道:“小兄弟不是那等信口開河之人,既那般說,定然是有擊殺我們的辦法.”

七尋哈哈一笑:“你說有就有吧.”

少年:......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但他本性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只嚴肅道:“還請小兄弟明示.”

七尋嘆氣:“果然能開口就別bb,話說多了,這情份就聊出來了。

我要是直接殺人,你們身上的財物,可就都是我的了。

唉,現在這麼一聊,弄的我都不好意思照你們邏輯,殺人放火來著。

聽說殺人放火金腰帶,打劫才是發家致富的捷徑啊.”

看著她一臉懊悔的樣子,在那裡嘀嘀咕咕,少年也是無語。

七尋拍了拍自己的嘴,收起自怨,笑道:“也沒什麼,你和我打幾場就行。

我剛好缺個磨刀石,覺得你不錯,什麼時候我的刀法能精進,什麼時候放了你們.”

少年武士心裡一鬆,打架嘛,這個他喜歡。

“好.”

七尋已經調息好,也懶得管身上的那些傷,起身舉刀:“再來.”

少年忙道:“等等。

為何不見你用療傷的丹藥?若是缺少丹藥,我這裡倒是有些。

若不介意,我可以送你些療傷用的丹藥,不如你先養好傷,我們再打?”

七尋笑道:“你這少年,心地倒是不錯。

不過,還是不用了。

我師父是個窮鬼,養父不易,我得節約些,也體驗一下,療傷基本靠躺的日子吧。

再說這些只是小傷,治不治療的,都是那麼回事兒。

我又不會煉丹,這裡又沒地方買丹藥去。

就這樣吧.”

說完,也不等那少年武士再說話,舉刀撲了過去。

少年武士無奈,只得應戰。

兩人就這麼般戰戰停停,直到天快亮了,才各自住手。

七尋調息過後,轍了幻殺陣,對少年武士道:“你們可以走了.”

少年武士一瞧,就見他的那四個同門,都倒在草地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幾十處,樣子特別慘,一時看的愣在那裡。

七尋冷聲道:“那是他們自己人相互撕殺留下的傷,可不是我害的.”

原來她用幻殺陣,困住那四人,剛好兩個武師,兩個三品武士,便讓他們在幻殺陣中相遇,受幻陣影響,彼此都以為對方是遇上的敵人,相互捉對撕殺,一點沒有留手。

而八白居中掌握著陣眼,看到哪方不敵,便給點助力,讓他們一直保持著半斤八兩的水平,打的是你來我往,誰也佔不了便宜,因此才成了這慘樣。

少年武士抿了抿嘴,終究沒再多說,但四個人都躺著,他才三品武士,還沒到能御劍飛行的境界,背吧,又背不了四人,這要怎麼帶人走?一時竟有些為難。

七尋自然也不會留人。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響,就聽到“噗嗤”一聲笑。

七尋抬眸一看,當即歡歡喜喜的朝發出笑聲人跑了過去:“師父,您可算回來了.”

其實醉酒侯在七尋說什麼“你我本無緣,全靠我有錢”時,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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