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滿滿的三大箱銀兩,李順成的嘴都合不攏了,與他的妹妹李錦,倒是頗為相似。

簡直是見錢眼開。

他急吼吼的上前來,抓起來一錠銀子,眉開眼笑。

那王氏無奈白了自己兒郎一眼,但是,倒也沒有呵斥。

莫說是她的兒郎了,此刻,她一個當家主母,也被這三十萬兩銀子給震的心頭髮麻的。

那王弼也十分錯愕,當真是沒想到,這龔氏居然能這麼大度。

得罪了他們龔氏,這該分的銀子,是一個銅板都不少。

這龔氏的氣度與商譽,可真是尋常人家難以相比的。

他王弼,是自愧不如啊。

但是,也羨慕的很。

這三十萬兩銀子,估摸著,他也得忙活個三年五載的。

王氏笑呵呵地說道:“朱管事,勞煩你了,這等事,讓我李氏的人,上門去置辦就行了.”

朱衝恭敬說道:“李氏,為我龔氏當家主母的母家,這禮數,是不能少的,日後,我家主母在龔氏需要人撐腰,還全要依仗李氏這孃舅的呢.”

李順成哈哈笑著說:“是是是,那是必然的,日後,我家妹妹要是在龔氏受了什麼欺辱,我這當孃舅的,必然是要去為我家妹妹撐腰的.”

王氏心累,咳嗽了一聲,這朱衝是龔氏的行走,這說的只是客套話,他還當真了。

如今那的女子李錦,在外面的稱呼,叫龔李氏,當要以他龔氏為主。

這兒郎,當真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李順成尷尬一笑,隨即趕緊數銀子,倒是不敢再言語,深怕又說錯什麼。

那王氏倒是笑著說:“朱管事,這一年,好生辛苦啊,為公,為私,都勞心勞力,這一年到頭,是應該好好獎賞的,聽聞,朱管事要與宋清堂的大娘子成親了,府中,必然是缺幾個聽話的婢子丫頭,我這府上,有個孫女,剛好到了婚配的年紀,朱管事就領了去吧,留在大娘子身邊,做個暖房的丫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要是有幸呢,為朱管事生個一兒半女的,也算是這小丫頭的福氣了.”

朱衝心中頗為無奈,這大宋的女子地位,可真是低賤啊,被人送來送去的,當做奴婢一般,這妾室庶出的女子,當真是不如家僕奴婢。

生下來,也只是當做工具一般利用的。

朱衝隨即說道:“只怕,配不上小娘子.”

李氏笑著說道:“配得上,配得上,朱管事大才,不嫌棄才好,今日,就差遣人,送到府上,隨便差遣使喚,只要能在朱管事府上,當個婢子,都是他的福分.”

朱衝立即躬身,說道:“多謝主母厚愛!”

王氏聽到此話,倒是放心了,她當真是害怕朱衝不答應。

如此答應下來,這兩家上下,都有了姻親,這關係,必然是要更加牢靠的。

王氏看到李順成還在數銀子,就呵斥道:“你這痴兒,快去把鶯哥兒差遣出來,交予朱管事?”

李順成立即說:“噢……好,好的母親.”

李順成趕緊讓人把銀子帶走,急急忙忙的去差遣他妾室生的女子。

王氏無奈說道:“我這兒郎啊,實在是愚笨,朱管事,日後,要多多提點,切莫吝嗇教鞭,權當一個學徒教育便好.”

朱衝立即躬身,說道:“不敢.”

王氏滿意朱衝的姿態,只是可惜,羨慕,這等人物,不是她府中的管事。

此下,王弼十分羨慕問道:“朱管事……不知,在下,能否與朱管事,合謀一些營生呢?這龔氏的生意,當真是讓人羨慕啊.”

王弼說完,便看向他的姑母,滿臉懇求。

那王氏倒是沒慣著他,而是嚴厲說道:“朱管事,莫要看我的面子,這蠢兒,差點壞了龔氏的家業,得了性命,就要燒高香了,還要奢求?哼,簡直異想天開.”

王弼低下頭,知曉之前被那李柳氏坑害慘了。

這白白錯過了一個發財的機會。

突然,他聽到朱衝說道:“還真有一件大事,需要與王大戶合謀才好.”

聽到此處,王氏也有些擔心,她自然擔心朱衝把自己這侄兒全家的命給要了。

那劉碧光的下場,可是歷歷在目啊。

全家發配嶺南,聽說,才在半道上,家中老人就死了一多半了。

王弼倒是興奮起來了,著急問道:“朱管事,當真?是何事,在下一定全力配合.”

王氏看到自己的侄兒這麼積極,倒也不好打消,且看看朱衝是什麼營生再說。

朱衝倒也不藏著掖著,而是問道:“不知道,王大戶的糧食,在東京,是否銷售一空.”

王弼十分埋怨,說道:“哼,運送了十萬石糧食去東京,本想著天災,能賣個好價錢,但是誰知道,今年的寒災,不缺糧食,我大宋的四大糧倉,全部都運輸了糧食過去,整個東京儲存了百萬石糧食,這平時一石的價格為兩百文,但是東京的糧食太多,非但沒漲價,反而掉了五十文,眼下只有一百五十文一石,我覺得虧了運費,又賣不上價錢,正為此焦心呢.”

聽到此處,朱衝隨即就說道:“王大戶的糧食,我全部買了,每石兩百文.”

聽到這個價格,王弼十分錯愕,問道:“真的?這,這眼下東京的糧食,不過是一百五十文一石,朱管事為何要兩百文收?這,豈不是虧本的買賣嗎?”

朱衝笑著說道:“在下做生意,從來不問眼前的盈虧,在下,從來都是向長遠看來,以小人之見,來年必定大旱,必將顆粒無收,是以,這糧食,在未來,是緊俏的物資,眼下,要囤夠足夠多的糧食才好.”

王弼十分詫異,覺得朱衝實在是太難以琢磨了。

這寒災還沒過去,居然又預測旱災了,這到底是何方神仙?不知道,這預測的準不準,要是不準,那糧食買回來,賣不出去,可就會壞掉的。

這糧食跟石炭還不一樣,三年,就變陳糧了,到時候賤價都不見得好賣。

王氏看到自己的侄兒猶豫的模樣,也覺得心急,這朱衝都給了這麼大的提示,還猶猶豫豫的,簡直是愚笨。

王氏立即說道:“你這痴兒,朱管事的眼光,比你長遠,這石炭的營生,你忘了教訓了?整個天下,獨有朱管事賺到了這筆銀子,爾還不感謝朱管事的提點?”

王弼立即拱手,雖然還沒想明白,但是趕緊道謝。

“多謝朱管事提點!”

朱衝揮揮手,說道:“閣下的糧食,我全都買了,兩百文一石,但是,接下來,你我要買的糧食,必須要低價,最好,控制在一百五十文上下,小的我,準備囤購一千萬石的糧食,只是,小的不好前往東京,所有勾當,都要由王大戶奔波了.”

聽到此處,王弼嚇的嘴角都哆嗦起來了。

這一千萬石糧食,可是足足要三百多萬銀子啊。

如此大規模的交易。

只怕,要把東京給掏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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