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瞧了一眼,看到是楊戩這個閹人急急慌慌的跑來。

那聲質問,倒是帶著些許畏懼,沒有多少威脅。

那楊戩跑到眾人面前,先是與朱衝見禮,他現在對朱衝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之前,若不是他給王都交代了一些說辭,只怕眼下的大宋皇后皇子,就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后災星了。

這等算計,是他這種在大內伺候的老人都做不到的。

只是眼下,楊戩倒是慌張的很。

他看到眾人還在這裡有說有笑,就著急說道:“李知府,章將軍,這國師已經帶著使團入駐玄妙觀了,爾等身為地方要員,為何不去接旨迎駕啊?這,不是怠慢聖人使團嗎?這是死罪啊.”

李光不屑罵道:“已經差遣平江府府判主簿已經吳中縣衙的知縣前去迎接了,本知府還有要務要操辦,沒工夫搭理那些妖道.”

楊戩趕緊說道:“可不興這麼說呀,國師可是帶著聖旨來的,若是敢怠慢,一道摺子上去,只怕李知府要遭難了.”

李光不屑罵道:“哼,只有他會上摺子嗎?本知府不會嗎?這鬥法之事,本來就荒唐,我大宋的戰事,國母體面,豈能容許一個妖道就能干涉的?你這閹人,休得狐假虎威,為那妖道做前鋒,本知府,不吃你這一套.”

李光的硬氣,讓眾人十分佩服。

但是楊戩十分委屈,他無奈說道:“李知府,您,您與我動什麼氣呀?我一個閹人,不過是受人家差遣來傳話通報,我,我能有什麼辦法呀?您,您要是真的硬氣,您自個去那國師面前叫嚷,與我一個閹人叫嚷,只怕,不是大丈夫所為吧.”

李光立即呵斥道:“去就去,你當本知府怕那些妖道不成?”

朱衝立即攔著李光,笑著說道:“李知府,這楊監軍的激將法對您啊,是真的好用啊!”

聽到朱衝的話,眾人紛紛看向楊戩。

那李光氣的呵斥道:“你敢誆我?”

楊戩立即尷尬,無奈看向了朱衝一眼,自己心裡這點伎倆啊,怎麼都逃不過朱衝的眼睛。

一下子就被識破了。

朱衝笑著說道:“李知府,不要著急,這鬥法呢,對於我等,對於聖人,都是十分重要的,我等既然看透了,該操辦還是要操辦的,而且,還得操辦的漂亮才行,於公於私,我等都要去綢繆的.”

李光長嘆一口氣,隨後壓下心中的憤怒,冷靜下來。

朱衝笑著問楊戩:“不知道,眼下,使團的情況如何?”

楊戩立即彙報,說道:“使團一共一百二十人,四宮,八殿,十位神仙,百十餘名道姑道長,都已經入駐玄妙觀了,但是,使團覺得,接待的規模不足,只有區區知縣接待,是輕怠了使團,要知曉,這使團的陣仗,是皇家祭祀的陣仗,我聖人皇室祭祀,也不過是這規模,那時,皇親國戚,文武大臣,成千上萬人迎接款待,如今這平江府,只有知縣府判一干人等,也不怪那些神仙們不滿,李知府,還是去吧.”

李光看向朱衝,他是真的不想去,那些妖道妖言惑眾,害了十萬民眾,若是以他的脾氣,必要死諫,讓那些妖道付出代價才好。

朱衝說道:“還是,去吧,當下,聖人的公務才是最重要的,我等的私事,要往後拍一拍的,切莫,讓人抓了把柄,說了閒話.”

李光無奈搖頭,罵道:“荒廢朝政……哎,罷了,聽朱郎安排!”

李光說完,便看了章綡一眼,兩人隨即拱手,與朱衝道別。

朱衝恭送兩人。

那楊戩趕緊謝過朱衝,這一次他奉命前來,若是沒請到李光他們,只怕回去,又要被那些天師們給辱罵了。

只是,臨走之前,楊戩看著那一百禁軍,不由得開始冒汗了,這些禁軍,居然與皇家的龍衛規模一樣。

那身上的裝備,居然也絲毫不差,這一百人,若是配上戰馬,只怕,這平江府就可以橫行無忌了。

這朱衝,當真是手眼通天,只怕,日後他朱衝要成為這平江府的土皇帝了。

看到楊戩心驚的模樣,朱衝立即說道:“楊監軍,不要誤會,只不過是周氏豢養的家丁罷了,這平江府之前出了鹽盜,我周氏家宅大業,有幾千門生,養一些家丁看家護院,很合理,是吧?”

楊戩尷尬一笑,這是家丁?這些人要是配上戰馬,那堪比皇家禁軍啊,皇帝的龍衛,也不過才兩千五百人,他一個周氏,居然養上百禁軍龍衛級別的家丁,哼,這合理個屁。

但是楊戩還是憨厚笑道:“合理,合理……”朱衝隨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楊戩趕緊告退。

人走之後,朱衝說道:“周伯達,聽令!”

周伯達立即過來,恭敬聽命,雖然他並沒有入黨,但是,他知曉朱衝做的事,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他沒有入黨,是還沒有資格入黨。

朱衝說道:“務必要做好保密工作,平日裡,將軍武們隱藏起來,混跡於學堂之中,以學子的身份生活,切莫高調.”

周伯達立即說道:“領命!”

朱衝微微點頭,隨即便與章楶說道:“章翁,不知,是否通知家弟?”

章楶說道:“已經差遣急腳送信過去,相信,過些時日,就有音信了.”

朱衝點頭,說道:“有勞章翁了.”

章楶拱手,倒是不客套。

朱衝隨即說道:“那,我便去為我重民軍的軍費,忙活去了?”

章楶立即做了個請的手勢,朱衝躬身行禮後便與王遠說道:“王將軍,差遣十名軍衛,隨我領銀子去.”

王遠興奮,拱手領命,隨後便去領兵,一通調遣之後,朱衝便帶著小五小六兩名親衛離去。

上馬之後,眾人直奔龔氏。

回到大酒巷的茶鹽鋪子,朱衝剛好看到張竇前來發放鹽引,發放鹽貨。

朱衝跳下馬車,說道:“有勞張衙內了.”

張竇嘖了一聲,不喜說道:“客氣作甚?”

朱衝微微躬身,這在外人面前,禮數是要周道的。

張竇突然看到朱衝身後的兩名近衛,又看到那數十名禁軍打扮的軍武,立即歡喜說道:“好兒郎啊,軍中尋來的吧?”

朱衝立即說道:“與張衙內見禮.”

“見過張衙內.”

眾人與張竇見禮。

張竇嘿嘿笑著說道:“不錯,朱郎啊,這養衛與養狗一般,什麼樣的兵衛厲害,本衙內一眼就看的出來了,尤其是近衛這兩人,不錯,花費不少銀子吧?”

朱衝聽到張竇的言辭,不由得嘖了一下。

心裡無奈,這等紈絝,是沒有把人當人看的。

這就是朱衝不讓他入黨的原因。

因為,他最終,都會被人民所打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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