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郭天信,不愧是經歷三朝皇帝的老道士。

這神神叨叨的本事,不小,這精於算計的能力,也不小。

這一番試探,本來是想試探他的,沒想到,卻被他探了自己的底細。

皇帝身邊的寵道,果然是非同凡響的。

這一句順應天意,你說,他是什麼心思?打算怎麼做?又有什麼目的?全部都需要你自己去揣摩。

這就是精通勾心鬥角之術的手段。

所有的話,都不說明了,一切,全靠你去猜。

不管你做什麼,都不會抓住他的把柄。

就如,他不在這封信上署名一樣。

你去鬥,隨你,我不參與,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我不阻止,成了,我漁翁得利,敗了,也找不到他的罪證。

這等手段,也難怪能做到道帥的位置。

只是,朱衝可不允許他在自己這裡兩面三刀。

朱衝笑著說道:“國師呀,小的,現在要你表個態,你所謂的天意,是什麼?”

郭天信神秘莫測的說道:“天意,便是天意,天要你做什麼天要我做什麼,你我,心裡都明白,不可明說,恐,洩露天機.”

郭天信自然是不能明說的,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算盤。

眼下,他要明哲保身之外,在利用一下這朱衝在平江府的影響能力,先幫他除掉王子昔那些迫在眉睫的危害。

然後在從鬥法事情上做一些手腳,不說他能贏,只要能打個平手,那他在道門,在聖人面前,也還是可以佔據一席之地的。

那時候,只要能脫困,在皇家聖人身邊站穩腳跟,他就是困龍昇天,再也沒有人能牽絆他了。

到時候,在用手段,該殺的殺,該拴的拴,他郭天信,依舊可以屹立不倒。

對於郭天信的說辭,朱衝覺得可笑,這果然是精於算計,不死不瞑目啊。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自己都算到自己是困獸了,居然,還想著算計自己呢。

還天機不可洩露?這裡唯一不能洩露的,就是把你們全殺了。

這人就是賤吶,非得先掄起來大棒子給他一棒子,然後再給顆糖吃,才肯乖乖就範。

既然不知道好歹。

那必然,是要給你些苦頭吃的。

朱衝隨即起身,說道:“國師,看來,你還沒怎麼看清楚自己的形勢,這困獸倒是真的,可是,還沒有受傷,看來,只有等到你受傷了,你才能知曉,自己處於什麼位置,告辭了.”

朱衝說完便走,這倒是讓郭天信有些愕然了,他急忙起身,想要阻攔,卻被那小六明晃晃的匕首給呵退了。

郭天信有些懊惱,他實在是沒想到,這朱衝居然如此率直,自己真是想要做一些明哲保身的手段罷了。

他居然如此不留情面的就走了。

實在是與宮中那些做大事的人完全不同。

郭天信立即看向楊戩,說道:“楊監軍,可否……”楊戩不置一笑,說道:“朱郎說了,要爾等受了傷才能知曉自己真實處境,那國師,便等著好了,等著,弄的皮開肉綻,如,那劉碧光者流,才肯明悟,哼……”楊戩說完,便瀟灑離去。

郭天信心裡駭然,心裡想著,自己該不會,弄巧成拙了吧?這朱衝的手段,他已經見識到了。

那劉碧光倒是不值得一提,但是,這平江府的諸位官人,唯他馬首是瞻是非常恐怖的。

尤其是那李光,那可是連皇帝都不服的諫臣啊,寧願二十載流放不如朝堂,也不願意低頭認錯。

這等人,猶如草原烈馬,寧死不從,能讓他折服,這手段,可見有多厲害。

郭天信回頭看著三清聖相,心裡倒是知曉,自己恐怕,要遭受一番折磨了。

只是,眼下主動權已經不在他了,一切,都只能任由別人宰割了。

朱衝離開三清大殿,心裡思量著。

眼下,雖然知道郭天信沒有署名,但是,他倒是知道信的事,這個老賊道,想要坐山觀虎鬥,實在是可惡。

眼下,殺與不殺,都成了問題。

而且,更惱人的人是,這郭天信猶如滾刀肉似的,兩面三刀,還在謀劃著自己的算盤,不給他一些厲害看看,只怕,他難以屈服。

那邊楊戩過來,他可謂是心驚肉跳啊,這高手過招,是招招致命,虛虛實實,摸不透。

即便是他在皇帝身邊伺候過的人,也有點摸不透朱衝與郭天信之間的較量。

這兩人,都是高人。

楊戩問道:“不知,朱郎有何打算?這郭天信,似乎不想屈服,做一條走狗,這虛虛實實的手段,遮遮掩掩之下,隱隱還想實行那坐山觀虎鬥,想利用我等,救他脫困,若是如此,可不能上當啊,若是讓他脫困了,只怕他回到東京,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朱衝不屑一笑,說道:“那是自然的,你都看出來的問題,我看不出來嗎?這郭天信身為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聖人都要與他敬仰三分,即便眼下失寵,他也不想做誰的走狗,口口聲聲說什麼順應天命,實則,還想逆天而行奮力一搏,簡直可笑.”

楊戩鄙夷道:“這種人,最可恨,把我等當棋子,實在是該死,朱郎,如何收拾他?”

朱衝不屑一笑,說道:“他現在算到自己是困獸,但是,困獸有什麼恐怖的?只有捱了刀子的困獸,才知道什麼叫窮途末路,這麼多人想要他死,那不妨,就找幾個要他死的人去給他幾刀,讓他嚐嚐死亡的味道,人,只有瀕臨死亡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是順應天命.”

楊戩佩服說道:“是,朱郎說的是,那,灑家就去安排幾個人來,收拾收拾這老妖道.”

朱衝擺手,不屑說道:“他郭天信想要坐山觀虎鬥,漁翁得利,利用我等,那我等為何不用他的手段對付他?眼下,想他死的人,想的最苦的人是誰?”

楊戩揣摩了一下,立即說道:“想來,必定是那靈官殿首席講經王子昔.”

朱衝冷酷一笑,說道:“此人野心極大,想郭天信死,是必然的,但是,要讓他動手,只怕,需要一些依仗,看來,還是需要我去會一會他啊.”

楊戩點頭,但是隨即說道:“那王子昔也是一頭奸詐的老狐狸,他非但兇殘,更善於揣摩算計,只怕,想要他冒天大的風險,殺郭天信,只怕,是不能的,必須,有兩全法才好?”

朱衝不屑一笑,將五姑娘算計自己的信拿出來。

這張催命符,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他朱衝倒要看看。

這張催命符最後到底要了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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