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博弈,自然不是搞一些小動作就能要對方就範的。

沒有足夠的籌碼,也不可能把對方逼走。

與王賀說的話,有八成是假的。

他的真實目的,就是要拿下張氏,讓其不想挪位置,也得挪位置。

朱衝知曉有人在盯梢自己,是以,故意露出破綻,讓對方對自己下狠手。

只有對方下手了,自己才能拿到真實的證據。

這張衙內殺人不眨眼,這鹽務關係到他的九族性命,這偶然發現,都會讓他殺兩個人,這要是發現,這警告的人,不但不聽勸,還繼續調查,那麼還能坐視不理嗎?自然不會的。

必定,會痛下殺手。

至於,怎麼殺,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不管如何,相信,提刑司的那位,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李姨娘能活著,可不是那張衙內大發慈悲,而是提刑司的韓浩給了人情。

所以,朱衝才揣測,他韓浩,也想挪位置。

要不然,那張衙內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為什麼不多殺一個,徹底把活口封死呢?自然是,有人不想他這麼做。

只是,這一切,都是揣測,真實如何,朱衝還要賭一賭運氣。

“朱管事,若是無事,在下也回去製備了?”

朱衝聽到方瓊地話,就揮揮手。

方瓊立即開心離開。

人走後,蘇瓊從屏風後面走過來,不勝酒力的她,早就滿臉緋紅了,走到朱衝身邊,乖巧問道:“官家,要留宿嗎?若是,留宿的話,奴家,去製備.”

聽到蘇瓊地話,朱衝知曉,她現在急需跟自己確定一種關係。

朱衝也不著急訓斥她。

而是轉身捏著蘇瓊地臉頰,蘇瓊有些哀怨看著朱衝,欲拒還迎地姿態。

朱衝笑著說:“你這小家雀倒真是聰明伶俐,今天表現的倒是好極了,知道為灑家分憂,灑家就深感欣慰.”

蘇瓊乖巧一笑,咬著紅唇,嬌羞之下,多了幾分滿足。

此刻的她,能得到朱衝的誇耀,比她得了那羊脂白玉還要滿足。

於是,蘇瓊再一次大著膽子說:“多謝官人,官人,累了吧,奴家去準備熱水,與官人……”朱衝立即攔住蘇瓊,冷聲說道:“那倒是不用,今夜,灑家還有要是要辦,不能留宿了.”

朱衝說完,便徑直離去,這讓蘇瓊倒是十分落寞,想要追去,卻見朱衝沒有停步的意思,蘇瓊就知曉,已然留不住朱衝了。

蘇瓊心裡患得患失,將朱衝送來的羊脂白玉拿出來,握在手心,心裡倒是開始盤算起今日,她作對了那些事,又做錯了那些事。

對於蘇瓊做的好,朱衝賞了她,做的壞,倒也沒有罰她,而是用這種冷暴力的方式,疏遠她。

女人都是聰明的,尤其是在這種地方營生的女人,不聰明,也得變聰明,只有她自己從一件事情上尋找到利弊,她才能自己去改正。

至於,這小娘子的情義,朱衝眼下,倒是無法笑納的。

朱衝離開樓閣之後,來到樓下,與李四娘打情罵俏了一會,才與劉潭離去。

朱衝瞅著這水利便利的平江府,花燈樓船,萬家燈火,當真是人間盛世。

朱衝側臥在馬車上,靜靜地欣賞著這人間繁華,倒是對於眼下看似平靜,但是實則暗流湧動的局勢,顯得沒有那麼著急。

看的乏了,朱衝就微微閉目,口中喃喃說道。

“但願這盛世,明日,還能看到.”

在平江府繁華熱鬧之外,提舉常平茶鹽司卻早早的就散了班會。

一干衙役也早早離去,很快衙門重地,就清靜了下來。

但是卻一見小吏,行色匆匆,前往文庫。

漆黑之下,見四處無人,這小吏就拿出火摺子,見他神色緊張,拿捏不定,不一會,就滿頭大汗,衣衫溼透。

很快,這名小吏就下定決心,緊張的將火摺子丟到文庫內,不多會,就見到大火燒起來。

這小吏躲在遠處,伺機而動,看到大火蔓延開來,他就開始呼喊。

“救火,快來救火啊,有賊人盜竊縱火,救火啊.”

一陣呼喊,聽到動靜的衙役們便衝出來救火,霎時間,整個衙門便慌亂起來。

那名小吏,也趁著夜色,慌亂急忙逃走。

這火勢一直蔓延,燒了足足一個時辰,才被眾人澆滅。

這茶鹽司的火,也將提點刑獄司韓浩招來,各大茶鹽司的管事,也盡數到場。

面對如此廢墟,眾人議論紛紛。

“韓提邢,火勢已經撲滅.”

韓浩冷酷凝視著廢墟,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這茶鹽司歷來是文庫重地,此刻著火,意義非凡啊。

韓浩詢問道:“損失如何?”

劉燦立即說道:“近幾年的茶鹽錄入文書,全部燒燬!應是有人縱火所致.”

韓浩冷聲說:“縱火?誰會無事,來茶鹽司縱火?只怕,有人想要毀滅證據吧?”

站立一旁的張竇笑著問道:“韓提邢,我茶鹽司,有何證據要毀滅呢?”

韓浩冷聲說:“或許,張衙內自己清楚,適才聽聞,有人呼盜,這茶鹽司有何物件值得盜竊,不過都是一眾文書,這明火已經撲滅,但是,這闇火,只怕只會越燒越旺,張衙內,好自為之.”

張竇冷眼凝視著被燒成廢墟地茶鹽司,離去的韓浩,讓他內心不安。

看到韓浩走遠,張竇立即抓住劉燦地手柄,冷聲問道:“那小廝,有何動靜?”

劉燦立即說道:“去了玉春樓,接到了一名商人,還有,一名小吏,那小吏叫王賀,是茶鹽司文吏王淦的胞弟,想來,有些人做小吏做的久了,想挪挪位子了,還請,張衙內,早做打算.”

張竇鬆開手,臉色平靜無波,隨即笑著說道:“劉主判,我茶鹽司遭人縱火,下官害怕,鹽場再遭賊人惦記,還請,劉主判陪下官一起,去巡視一二才好.”

劉燦立即笑著說道:“理應如此.”

張竇抬起手,微微擦拭額頭上的冷汗,眼神裡露出極其狠辣地冷光。

他不屑拍拍手,將手上塵土拍落。

緊張又冷酷地臉上,突然放鬆下來,隨即……不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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