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衝與張竇來到提舉茶鹽司,張竇呵退左右後,便徑直帶著朱衝來到後堂。

這後堂的辦公房內,到處都是壁龕,書擱,裡面藏書文卷如浩海。

張竇來到最隱秘處,開啟一個壁龕,從裡面拿出來一副水利圖來。

朱衝心中興奮,策劃這麼多事,所圖的,就是這張水利圖。

張竇將水利圖開啟之後,朱衝趕緊檢視起來。

朱衝看到複雜的水利圖,有些頭疼,他倒是看不懂這等複雜的水利圖。

朱衝小聲問道:“從我兩浙路,到涿郡大約兩千多里路,若是走鹽運河,可直達,但是眼下鹽運河多出已經損毀,不通,而且還有遼人把守,不知道張衙內到底是如何進入遼境與遼人做交易的.”

張竇立即得意說道:“從鹽運河走,當然不通,但是,如果走河北這條路,就簡單通透多了.”

朱衝知曉,這裡的河北,並不是後世的河北省,而是黃河以北,在大宋,設立的河北路,就是以黃河南北做界限的。

朱衝倒是不明白,問道:“為何如此呢?”

張竇立即說道:“這條路,是我大宋官方與大遼官方都預設的一條民間道路,我大宋物資繁多,比如,香料,就是他遼人永遠也無法獲得的,想要獲取香料,就必須從我大宋境內購買,但是,我大宋對香料的消耗太多了,供不應求,自然不會賣給遼人,可是遼人又急需,於是,我大宋就趁此機會,派遣皇城司組建諜報,以走私香料為名義,開闢一條水路暗道,一遍在榷場外進行貿易,一邊進行諜報軍情刺探.”

朱衝興奮點了點頭。

皇城司就是類似於後世東廠之類的情報機構,皇城司只超越三衙,不受管轄,直接向聖人稟告一切事物。

自古都有這個慣例一樣。

其統御者也多為太監。

朱衝說道:“如此,遼人就這般放任?”

張竇立即說道:“自然不是,遼人也多數知曉這等活動,但是,這條暗道,他們不關閉,是因為他們也透過這條暗道,向我大宋派遣耳目,不僅僅是遼,夏人也走這條水路,這百十年間,這條暗道,就是三國的諜路,而又因為這百十年戰亂較少,商業需求又旺盛起來,尤其是鹽,這鹽在遼人手裡,不過二十多文,但是運送到我朝,就能賣到五十文,於是有大量的遼人與我宋人合作,偷偷的開闢了一跳諜路之外的民間小路,朱郎請看,從自海口入界河,經雄、霸入涿、易等地,進入遼境之後,拿了貨物,回到宋地,從黃河與鹽運河的交匯處,然後回到我兩浙路,其中暢通無阻,已經運營八十多年了,本衙內也運營了十多年,從未失手.”

聽到此處,朱衝心裡興奮,他問道:“不知道衙內,在北境是否有根據地.”

張竇皺起了眉頭,問道:“朱衝說的是,營寨?”

朱衝立即說:“大致吧.”

張竇搖了搖頭,說道:“北境遼人,對我大宋人防範極深,做生意可以,但是,紮根就不行了,遼人在榷場交易,都設有時限,過時就立即停止交易,就是防止我宋人與北境宋人有瓜葛,害怕北境的宋人會反抗遼人的統治,而且,遼人秉性惡劣,時常發生黑吃黑的勾當,對我宋人走私者,也常有大開殺戒的時候,是以,本衙內才給屬下裝備禁軍武器,就是為了防止被遼人黑吃黑.”

朱衝點了點頭,心中覺得不無可惜,這十年來,沒有打下根基,著實有些可惜了。

張竇興奮問道:“朱郎有何打算.”

朱衝笑著說道:“眼下,倒是沒有長久計劃,只是想著,能安插一股人手過去,在那邊紮根,幫我等也成立一個諜報組織,幫我等策反遼人,為我宋人將來反攻,做好準備,若是誰能收復燕雲之地,誰就立下了不世之功,若是張衙內立下此等功勞,想必,聖人對張婕妤也會多喜歡幾分.”

張竇知道朱衝是給自己畫餅,但是沒辦法,這餅畫的,他太喜歡吃了。

朱衝笑著說道:“此事,暫且不著急,只是想問衙內,所有家賊都殺了,那日後……”張竇立即說道:“放心,朱郎,遼人不與普通走私鹽商合作,他們只認鹽引,沒有鹽引,就代表在我大宋沒有官方勢力,他們不願意零散合作,因為遼鹽管理十分鬆散,量非常大,一次交易,都多達十幾萬斤,普通鹽商是吃不下的,而遼人生性懶惰貪婪,不想麻煩,所以,只跟有官方背景的鹽商合作.”

朱衝點頭,明白一二,隨即說道:“如此甚好,此事,如何運作,今後我們再商議.”

張竇十分滿意,說道:“本衙內在河北路倒是有根基,到時候不用害怕路遠人生.”

朱衝點了點頭,能收服這張竇,當真是撿到寶貝了。

朱衝仔細看著水利圖,如此的話,將來不管是運兵,還是安插細作,都是十分便利的。

不過朱衝也擔心起來了,這遼人與夏人的細作也十分猖獗龐大,朱衝立即說:“此等籌劃,是天降奇兵,絕對不能讓你我以外的人知曉.”

張竇立即說道:“自然明白.”

朱衝滿意點頭,想來這張竇是做慣了這等勾當的,保密的工作應該不會差。

“張衙內.”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呼喚,朱衝立即將水利圖收起來。

張竇問道:“何人?”

“前方斥候,官家任務,已經置辦妥當,所有賊人都已伏誅.”

聽到門外匯報,張竇十分滿意,但是很快就問:“劉府判是否戰死?”

“已經戰死,身首異處.”

聽到彙報,張竇十分滿意,看了一眼朱衝,說道:“朱郎如此,我張氏方能安枕無憂啊.”

朱衝笑著說道:“剩下的事,就是迎接廂兵凱旋,接收四十萬石鹽貨,獎賞上陣殺敵的將士們,如此,今夜,我等都能酣然入睡了.”

張竇哈哈大笑,爽快說道:“來時,已經命人清點銀兩出庫,今夜,所有人,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

朱衝見到張竇如此爽快,立即躬身行禮,十分感激說道:“多謝張衙內仗義疏財.”

張竇看到朱衝的姿態,甚是滿意,他可比那劉燦不知道高明多少。

雖然看似同樣諂媚,阿諛,但是,那劉燦只是一條狗,只會按命辦事。

而這朱衝,可是實打實的謀士。

可謀天下事的謀士。

這等人所需要的金銀財務,需要多少,張竇都願意為他辦妥。

張竇之所以被朱衝打動,就只是因為他說的一句話。

金山,銀山,都不如大宋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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