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三地話,畢贇皺起眉頭,這小廝好狠的心啊,居然出口就要人性命。

實在是歹毒。

只是,畢贇也是老謀深算,他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這東家賺了錢,這奴僕怎麼會突然出來拆臺呢?這等賣主卻不求榮的事,他畢贇是一萬個不相信的。

隨即畢贇冷聲問道:“真的,只有這等要求?私下,沒有別的私心了?你可千萬別說,是為了你家家主好.”

王三立即嘿嘿一笑,隨即厚顏無恥地說道:“其實,小的早就愛慕我家大娘子,五年下來,我與我家大娘子也互生情愫,就等著時機恰當,上門提親,結果,那惡徒一來,便對我家大娘子諂媚,迷惑的我家大娘子神魂顛倒,與我交惡,將我趕出門來,所以,小的便想將那惡徒除掉,然後,好回到我家大娘子身邊,讓大娘子回心轉意.”

王三地話,讓畢贇嗤之以鼻。

全部都是狗屁。

還大娘子與他互生情愫?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什麼狗屁玩意。

只怕是,他想貪圖宋清堂東家只有一個獨女,想要做上門女婿,霸佔人家的財產是真的。

這個牲口,也夠貪的,一個僕人,居然敢貪圖主家的家財與大娘子,實在是讓人心中厭惡。

他畢贇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最恨的,就是這等齷齪之人。

不過他是個商人,有商機,自然是要把握住的。

畢贇立即笑著說:“你且在我身邊留下,我上下打點,拿下接下來的營生之後,必定會滿足你.”

“小的給東家磕頭了.”

王三立即跪下磕頭。

看到王三的奴相,畢贇就給掌櫃的李慶峰使了個眼色。

李慶峰立即說:“跟我來吧.”

李慶峰說完,就帶著王三出門,做安排。

畢贇立即起身,左右走動,心裡盤算。

軍需可是頭等大事,一筆買賣,夠三年營生,只是近幾年,朝堂與遼,夏,逐漸相安無事,已經多年沒有戰事了,所以,軍需採備也沒有那麼緊急了。

即便緊急,也是糧草,器械,被服先採備,這藥材,只是次等末流。

但是,即便是次等末流,所賺取的銀兩也是十分豐厚的,就拿平江府的就糧禁軍來說,三萬的常備軍,一人一副藥,就是上萬的錢銀,若是能拿下兩浙路的藥材軍需,那麼十萬白銀是必然跑不了的。

此間,李慶峰迴來,小聲詢問:“東家,如何說?”

畢贇立即說:“先去宋清堂打聽一二,那宋清堂的東家不在,只有一個大娘子,那大娘子心善,不懂防備,你去把話套出來,若是真的,我這就開始上下打點運作,要是假的,就把那小廝給宰了,這等齷齪之人,留不得.”

李慶峰恭敬答應,但是,隨即又擔心地問:“東家,此事,若是那小廝說的都是真的,那到時該如何?難道,真的要與龔氏為敵嗎?又要為此殺人嗎?”

畢贇立即霸氣呵斥。

“龔氏又如何?這平江府,兩浙路,他龔氏也算不上頂流,雖然我畢氏無人在朝堂當官,但是,我畢氏在這兩浙,平江府的人脈,是他龔氏能比的?若這戰事真的要興兵,這其中有多少營生?別說殺他一個小廝,就是殺他龔氏,也是在所不惜的,你且詳細去辦,所需銀兩物資,莫要吝惜,儘管花費.”

李慶峰立即明曉,不再多言,告退之後,便去辦事。

這邊,朱衝與那劉潭已經到了平江府經略衙門。

劉潭殷勤地下車,跑到朱衝的馬車前,殷勤地攙扶朱衝,僕人的態度倒是十分明確。

來之前,朱衝重新制備了一輛車馬,用來代步,這撫勾的馬車,自然是要還的。

朱衝之所以留下劉潭,倒是就是喜歡他這識時務的態度,做人嘛,沒有點眼力勁,不懂得觀察時事,不懂得變通,就算是有經天緯地的大才,也是沒什麼作用的。

一下馬車,就見到兩名衙差過來了,笑面相迎。

朱衝也不吝惜,拱手作揖間,十兩銀子已經塞到二人手中,兩人見到這般大方,心中對朱衝就更加的恭敬,喜歡了。

朱衝寒暄兩句,就笑著說:“兩位官家,這邊貨物已經備齊,還望通報一聲.”

那名年長的衙差立即差遣年輕地衙差去通報,他自己引著朱衝來到後堂衙門。

茶水瓜果點心,小吃零食一應俸上,尤為地客套,朱衝自然也是不客套。

稍等了片刻,就看到撫勾王賀來了,朱衝急忙起身與王賀問好,態度依舊謙卑。

王賀也不敢託大與朱衝擺什麼架子,畢竟他背後可是龔氏,與朱衝寒暄兩句,便談了正事。

朱衝嚴謹地說道:“貨物已經全數備齊,王撫勾要清點妥當啊,若是有遺漏,差錯,儘管提出來,軍需重物可不敢怠慢啊.”

王賀心中知曉朱衝的話術。

隨後就嚴肅地說:“自然是的,州府衙們,我都一一通報,六曹管事,監軍,各路都頭,我也都請來的驗貨之人,軍需重貨,必然是要一一驗明的,但是,我想,滋事體重,爾也不敢做虛弄假,又素聞宋清堂以物美價廉,藥好量足的美名,是以,你也不需擔心.”

這話雖然看似說要嚴查,但是其實就是在告訴朱衝,從州府到軍部,各路他已經打通,其實不需要擔心。

朱衝心領神會,便做了個請的手勢,王賀也不多言,急忙帶領各部派來的衙內官差,前往庫房查驗。

朱衝只是在邊上一一應對,這數十名官人,也只是拿著主簿記錄在案,看與不看,也沒有要緊的,走個過場罷了。

不多會,三萬副傷藥就查驗完畢,各部衙門勾欄畫押,蓋章驗收,王賀隨後便將這些藥材收入庫存,封存起來。

完事之後,王賀將朱衝請到內堂,又命府衙賬房師爺為朱衝運送官銀。

三萬兩白銀盡數擺在朱衝眼前。

朱衝心中歡喜,倒是也當是尋常平淡。

王賀看到朱衝的反應,心中更是驚奇,這三萬兩白銀,只是一笑了之,果然是名門大戶,這見過的世面,實在是了得。

倒不是朱衝不興奮,只是上輩子見到的錢太多了,對於他而言,錢就是個數字而已。

能用錢把事給辦了,那才真是能讓人歡喜的。

王賀說:“請查驗一番.”

朱衝隨意查驗了一下,也沒當真。

這官家的銀子是不敢作假的。

大宋在軍需上,是歷朝歷代最為嚴格的。

採用的是當面交易,貨到付款的方式,而且,官銀只會充足,不會缺斤少兩,因為被打怕了。

先有遼人,再有西夏,戰事頗為繁重,儘管徽宗年間,天下太平許久,但是,這軍需採備卻依舊採用舊制,十分嚴格,從採備到支付,有自己的一套流程。

儘管有貪腐,但是,在質量上,是沒有挑剔的。

朱衝查驗之後,就讓人將貨銀收存在備好的馬車上。

裝點完畢之後,就十分感激地說:“多謝王撫勾通便,之前藉助的馬車歸還,王撫勾查驗,是否有損壞.”

王賀心領神會,掀開簾子望了一眼,突然看到一個銀箱,心中興奮。

對朱衝的讚譽,也更加強烈,直到是。

此人,今後必定風起雲湧。

非,池中之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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