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巷,寒山鐘響,西湖垂柳紛飛,猶如美人細腰。

平江府謠言風波已過去十數日,紛紛擾擾,已成定局。

城門樓上的首級,也被取下,好生安葬,造謠賊首畢贇等一干賊人,也被府衙以誹謗朝政治了重罪,賊首被斬,家人流放,一時間平江府昔日的大藥商們,頃刻間家破人亡,讓人唏噓不已。

朱衝對於這個結果,倒是十分意外,因為他本想著,只是畢贇被懲治,沒想到,其後人,也被流放。

後來才從李知府那裡知曉,這造謠本身就是十惡之罪,加上又是觸動刑律明確規定的禁止傳播捏造軍事謠言,所以,這就是殺頭的罪,又加上這罪與朝堂政治有關,於是,就產生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沒有滿門抄斬,已經是聖人寬恕了。

知曉此中罪惡如此之大,朱衝也是沒想到的,在後世,造謠,不過是道個歉,拘留幾天的事,沒想到在這大宋朝,居然是十惡不赦之罪。

朱衝回想起來,也真是後怕,幸好,他計劃縝密,那畢贇自己掉進陷阱裡,否則,有可能造謠謗政的罪名,就落到他朱衝的腦袋上了。

朱衝倒是不覺得那畢贇可惜,他與那王三為了營生,買通牢獄,要至自己於死地,此次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滅亡了。

這就是商戰的恐怖之處,勝者通吃,敗者滅亡,這等殘酷的叢林法則之下,沒有誰是無辜的。

太平盛世,早已把人心給磨滅了,貪圖富貴之下,早已忘了生存的殘酷。

而朱衝也要將這等殘酷的叢林法則貫穿下去,在這大宋朝,眼下最缺的,就是這等殘酷的競爭意識。

那夜朱衝與楊詩茵同床共枕,倒是也沒做出來什麼出格的事,只是卿卿我我,不敢逾越雷池。

楊詩茵與李素娘不同。

朱衝是要娶楊詩茵為妻的,妻與妾,情婦,姘頭的身份可是有天差地別的懸殊。

在北宋,妻是正統,是攜手共度餘生的人,不可棄,不可棄。

朱衝對楊詩茵必然是禮遇有加的。

而妾,情婦,姘頭,都是利用之物,有用時,用之,無用時,棄之,若是多情郎,倒是能講些情面,但是,在這大宋朝,多數人對妾及以下女子,都是無情以對。

即便是那大才子蘇東坡也是一樣,他在落難時,也是無情的將自己的妾室賣人。

留下典故。

我以春娘換白馬的歷史。

當真是無情。

但是,這大才子蘇東坡對於自己的妻子,可當真是刻骨銘心。

能寫下,“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這等千古詩篇,悼念亡妻。

可見妻妾有多大的差別。

隨後的日子,朱衝就開始整編平江府的各大藥鋪,收邊夥計兩百餘人,掌櫃的三十餘人,坐堂的大夫三十餘人,所有人俸銀薪資不變。

而且,朱衝對坐堂的大夫做了新的要求,每人每日問診,不收錢銀,只有抓藥收錢,而且,也如朱衝承諾的那樣,藥價比世面其他地方要便宜,獲利不過一成,兩成,但,勝在壟斷,客流量大,每日收貨也頗豐,大致也有千餘兩白銀。

除此之外,朱衝還對宋清堂內的大夫做了一些要求。

除了他們每月的俸銀六千文,也就是大致六兩銀子,如果他們願意帶一名學徒,便會增加一千文文錢,封頂十貫,也就是幫傳十個學徒。

學徒出師之後,會再增加一千文錢,學徒的俸銀,也不低,每月也有一千文錢。

這是一筆龐大的支出,每月就要多支出近千兩的文銀,若是日後學徒增多,那麼還會有更大的增加。

除此之外,朱衝還要求所有的大夫共同研製一種新藥,是以三七為主的止血藥。

也就是後世的雲南白藥。

這種藥的止血效果是最好的,在後世戰爭時代,都可以作為止血神藥,就更別說這種在冷兵器為主的時代。

若是真的能把這種藥物研製出來,那麼必定是可以大大的減少傷兵死亡的效果的。

當然了,只要這種藥出現,那麼以壟斷的地位,必然能賺不菲的銀子。

只是可惜,雲南白藥的配方,朱衝知道是以三七為主,至於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只能慢慢研究了。

除此之外,朱衝還要求各大分鋪的掌櫃的今後都要參加廂兵的演練,進行戰場的救治預習。

忙了十來日,才把這些事物都確定下來。

“為何只有兩成?不能再多些商股?在我看來,五成左右為好.”

朱衝聽到大娘子李錦地話,心中無語,這李錦當真是貪心,白給她兩成商股,她還貪得無厭。

朱衝看向坐在案上焚香的龔宗元,就說道:“家主,不知大娘子的想法如何?”

龔宗元輕輕將杓柄放下,然後拿著按實,將調好的香料點燃,一股氤氳之氣,騰空而起,隨後整個廳堂內,香氣四溢。

龔宗元輕輕推送香氣入鼻,其舉止動作,十分儒雅,頗有大儒風範。

李錦凝視著龔宗元,心中不滿,等著他發話呢,卻自顧焚香自雅。

龔宗元不急不慢地坐在藤椅上,說道:“本就是官家的錢銀,放在我龔氏續存而已,這宋清堂也是為聖人日後興兵所辦,我龔氏白得二成商股,若是再貪婪,便是罪過了,所有人,不得再提了.”

李錦心中惱恨,雖然之前商量好了,龔宗元也在近些時日跟她們述說了其中的利害,但是李錦眼瞅著白銀被支走,那心,就如割肉一樣。

這十二萬白銀,只留下兩萬兩作為第一次商股分紅,一下子取走了十萬兩,她心裡怎麼能平衡?是以,才要在這商股上糾纏的。

此刻聽聞龔宗元地話,就更加惱恨這個該死的老翁了。

就知道花錢,不知道賺錢,別人賺,他還阻撓,如何不讓人憤怒。

今日點的這乳香,足足要二百兩銀子一兩,這銀子一落庫,這老翁就要求買了足足一斤,千兩白銀就這麼去了,這讓李錦心痛如刀割。

想到此處,李錦就埋怨道:“家翁,你可知道這銀子有多難賺?又有多好花?你這一斤乳香,二十萬錢,一把火燒了,什麼都沒落下,哼,若是你不答應增加商股,那日後,這香,就別燒了.”

龔宗元不屑一笑,罵道:“婦孺之見,焚香者,風雅也,爾等婦孺豈能知曉其中雅韻?不用多說,朱管事,按照約定去辦即刻.”

朱衝立即說:“是,聽家主安排.”

李錦氣的嘴角直哆嗦,隨即看向了龔浩,希望能得到龔浩的支援,但是誰知道龔浩卻拿著挑竹去挑香火去了,這可把李錦氣的半死。

龔浩也不在乎,這焚香之事,他倒是贊同的,這大儒世家,飯,可以不吃,但是,這香,是一定要燒的。

正在李錦要發作的時候,卻聽到李素娘緊急說道:“老爺,章家三郎與李知府同來.”

聽到此處,龔宗元立即看向朱衝,而朱衝心裡也有知曉。

應該是李知府的奏摺,聖人有了批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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