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跪在府衙前,接領了聖人諭旨。

開啟之後,臉上露出佩服的神色。

李光長嘆一口氣,心裡對於朱衝的佩服,已經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

不,猶如神明。

這千里之外的東京,朝堂之上的權貴,聖人,都在他的算計當中啊。

此刻,韓浩帶著囚車回來,劉碧光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求車裡,其,十分悽慘。

韓浩與李光微微拱手行禮。

李光便笑著說:“本官得了諭旨,你是得了什麼訊息?居然,敢把我大宋的封疆大吏五花大綁捆回來.”

韓浩微笑著說:“不過是那人的先見之明罷了,也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如若不然,你我,都只能在停屍房看這劉大使了.”

聽到此處,李光心頭震驚,立即問:“有人要殺劉大使?”

韓浩點頭,說道:“三人,死侍,已經殞命,沒有留下任何身份資訊.”

李光心中憤怒,罵道:“可惡,膽敢光天化日,謀殺朝廷大元,簡直喪心病狂.”

韓浩微笑著說:“不管是誰,他的算盤,都打的不如那廝啊,那廝的算盤,本官在千里之外都聽的噼裡啪啦響啊.”

李光聽後,哈哈大笑。

兩人歡笑的模樣,讓劉碧光十分震撼,他急忙爬起來,支吾著朝著兩人叫喊,十分激動,想要知曉,到底是誰在盤算這一切。

兩人看到劉碧光激動的模樣,也沒有理會,李光開啟聖旨,交給了韓浩。

韓浩看了一眼,便走到囚車前,與劉碧光說:“聖人已經派遣了欽差,特遣大理寺,刑部,以及御史臺一眾官員,前來審查這個案子,劉大使,可以耐心等候.”

劉碧光心中愕然,這個情況,跟他之前設想的一抹一樣,但是,為何事情的結果,卻截然不同呢、劉碧光支吾問道:“欽差……是,是誰?”

聽到劉碧光的問題,韓浩與李光都微微一笑。

隨即李光嚴肅說道:“聖人諭旨,特,差遣章綡,為大理寺丞,到任兩浙路平江府,審查劉碧光栽贓陷害朝廷大元謠案,到任後,革除劉碧光一切差遣官職,由,章綡接任,總領兩浙路軍政大權,直到案件審結結束,令,責令兩浙路平江府各府衙以欽差大案為先,全權配合,並,將劉碧光捉拿歸案,以待審訊.”

聽到李光地話,劉碧光心如死灰,整個人也陷入了漫天大霧一樣的迷思。

“為何……會如此……”看到劉碧光痴傻的模樣,兩人不屑,隨即李光揮揮手,讓衙役將劉碧光打回大牢。

人走之後,李光佩服說道:“朱郎,神機妙算,前因後果,身前身後,都算的奇準無比,那大宰曾布,這叼官劉碧光,都在他的手心裡,猶如棋子一般,左右盤玩,想落在何處,就落在何處,當真是神人啊.”

韓浩也佩服說道:“如此大才,若是在官場,不知道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李光無奈又佩服說道:“此人倒是無意於官場,以其性格,更樂意藏在幕後,非常聰明,這是對他自己的一種保護,常說,五百年我大中華出一聖人,從唐算來,到我大宋,也差不多這個年月了,不知道這小廝,能否為我大宋成聖.”

韓浩也贊同李光地說法,但是,倒是不怎麼贊同那朱衝為大宋成聖。

李光也不多想,隨後說道:“你我,一同迎接欽差與一眾官員吧.”

韓浩頷首,兩人便一同前往城門處,迎接即將到來的聖人欽差。

而這邊劉碧光卻被打入了邢獄,他被推推搡搡,塞進了牢房裡。

此刻的劉碧光站在牢房裡,他還無法接受自己的現實,呆立當場,自哀自怨。

“哎呀呀,這是誰呀?”

突然,劉碧光聽到一陣熟悉的調侃聲,立即低頭凝視。

隨即,便看到朱衝,王遠,還有他昔日的一眾下屬,所有人都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牢門前,看著對面的犯人。

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又覺得十分解氣。

那幫叼吏們紛紛發出恥笑聲。

那王遠更是陰狠說道:“劉大使,別來無恙啊.”

劉碧光看到王遠那雙修羅一般的雙眸,嚇的跌坐在地上,慌亂地朝著牆角爬去,但是卻被鎖鏈束縛。

為了防止他撞牆尋死,他的活動範圍,都被限制住了。

看到他狼狽的模樣,眾人哈哈大笑,十分解氣。

朱衝也是無奈一笑,說道:“劉大使,你說你何必呢?之前若是聽小的一說,你我合作,為張衙內辦事,每月拿個幾萬兩白銀,吃喝玩樂,逍遙快活,那神仙美眷的日子,該多好啊,但是,你非得如此倔強蠻狠,又愚蠢至極,現在好了吧?你,我,都被關在了這牢籠裡.”

劉碧光悔恨地看著朱衝,心中是後悔不迭,本來,他也沒那麼的政治抱負,在這兩浙路,吃吃空餉,每月三五萬的銀子,差遣也不厚重,妻妾成群,雖不顯貴,但是也是一方逍遙王。

可是,誰能想到,這兩浙路突然爆發出這麼大的鹽盜,還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稀裡糊塗的領了責罰,還要裁軍,這讓他如何坐的住?又加上朝堂權鬥日益激烈,那同鄉曾布得了權勢,他如何不想借助同鄉的肩膀爬上去?一時間,貪心矇住了雙眼,讓他錯誤的判斷了形勢,才走到今天的餘地。

但是,他萬分不解的事,這一切,都是被人算計的,他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別人安排好的,可怕的是,這人是誰,他到現在還不知曉。

朱衝看到那劉碧光驚恐地模樣,就笑著說:“劉大使,眼下,過不了多久,你我,就要陰陽兩隔了,實在是,造化弄人啊.”

劉碧光不服氣,爬起來看向朱衝,憤怒說道:“休要嚇唬……本官……”朱衝立即笑著說:“嚇唬你?那,小的,就與你說一些實在的吧,你隨意殺人,屠戮軍卒,又刑訊逼供坐下下屬做偽證,更是屈打成招李氏家主,逼其做偽證,陷害朝廷大元,你說,哪一件,不是死罪啊?”

劉碧光痛恨罵道:“胡說……都是爾等自己招認的.”

李順成第一個爬起來,罵道:“我招認什麼?你逮著我,問我了嗎?你先打,把我往死裡打啊,你這不是屈打成招是什麼?可憐我啊,什麼都不知道,硬逼著被你拿了一張白紙,畫了血押……”“還有我,你砍了我家兄,他何罪之有啊?”

“哼,那一盆活泥鰍燙,下官現在還沒消化完呢,劉大使莫見忘啊.”

“劉大使,看看本將軍的手,爾,何敢說我等是自己招認的?”

劉碧光看著那一個個吃人的眼神,他心中慌亂,也驚恐無比。

他心中知曉,自己的下場,只怕,比這裡的任何人都要慘。

劉碧光立即爬起來,想要尋死,但是卻突然發現,自己想死,都由不得自己了。

不由得悲憤跪在地上,仰天大哭。

朱衝看到此處,不屑一笑。

隨即說道:“劉大使,小的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聽小的一句話,小的,可以讓你死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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