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種地兩個字,所有人都覺得訝異,但是章楶卻表現的十分讚賞。

周伯達更是直接說出:“孔聖人有云,君子不器,我等讀書人,應當以學而優則仕為先,如何能讓莘莘學子,寒窗苦讀十數年,去做那粗鄙勞動之學?”

章楶蔑視道:“迂腐,學孔聖文章,卻不學孔聖意境,所謂君子不器的時下環境,是那高位者樊遲心血來潮,想要學習種莊稼,孔聖人自然是不能滿足其個人喜好,否則,引來世人效仿,禍亂朝政,豈能一概而論?”

周伯達立即躬身,恭敬說道:“章翁教訓既是.”

章楶讚賞朱衝,說道:“我大宋眼下的時局,與種地是息息相關的,尤其是河湟之地,那河湟之地地廣人稀,雖然有幾十年的開邊,但是,依舊開發不足三成,還有成千上萬的良田沒有開墾,而我大宋境內,土地稀有,而且人口稠密,糧食緊缺,糧價被奸商壟斷,操控糧食價格,致使我大宋子民時常處於飢餓當中,若是能利用河湟之地,最大限度的開荒種地,能大大緩解我大宋境內的糧食緊缺的情況,又能佔地立足,實則是一箭雙鵰的計策.”

朱衝當然知曉大宋的糧食問題,大宋從立國之初,就是一個糧食緊缺型的國家,所以,才在汴梁建都,因為那裡是運輸糧食的中轉站,地理位置就是為了糧食而存在的,不管是水運還是陸運,汴梁的運輸道路條件,都是最合適的。

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就是糧食陳化的問題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因為糧食大多由水路運輸,並且存在南方,南方多水,而且經常水災,所以,糧食很容易就變質了。

這讓本來就短缺的糧食,變得更加短缺。

再加上一些運輸糧食的官員作奸犯科,這糧食,就成了困擾大宋,並且成為拖累大宋經濟崩盤的罪魁禍首之一。

所以,朱衝要從種地上,徹底解決這個基本問題。

朱衝嚴肅說道:“眼下我大宋在南方的糧倉,會經常因為水患潮溼,以及火災的原因,不利於儲存,而北方天氣乾燥,非常適合糧食的儲存,而河湟之地,就是理想的儲存糧食的地方,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要會種地,只有人人會種地,人人會把地種好,只要有糧食出產,就可以緩解我大宋境內的糧食緊缺問題,我大宋就可以因為糧食而被捆綁的手腳放開了,去做其他的發展了.”

不管是那個時代,糧食,都是最最最基礎的剛需物質,只有解決糧食的問題,才有可能大力發展工商業。

這也是朱衝優先解決種地的原因。

章楶說道:“種地,是一門大學問,然則,我大宋儒生,卻輕視,只有在邊境開邊計程車卒們,戰時打仗,閒時種地,這種地的學問,只怕,我等儒學教授們,是做不來的.”

朱衝笑著說:“這倒是無妨,我記得,好像有一本書,叫做齊民要術,我記得這本書,系統地總結了歷朝歷代以前黃河中下游地區勞動人民農牧業生產經驗、食品的加工與貯藏、野生植物的利用,以及治荒的方法,詳細介紹了季節、氣候,和不同土壤與不同農作物的關係,只要把這本書,作為農業發展的教學指南,然後等河湟之地開打之後,拿下一塊地,我們就派遣學子們過去實習一下自己所學,系統的在佔領的土地上,建立我們的根據地,以這塊根據地,將學子們所學的所有東西,都一一實踐一下,優則發揚,弊則改進,如此一來,既不耽誤學習,又能改錯,還能鞏固我大宋的統治,一舉多得.”

章楶很佩服的點了點頭,說道:“朱郎經略策法,與昔日王相公不相伯仲,甚有過之,只是可惜了王相公當時在河湟之地的變法有些急躁,又不肯對弊端進行更改,才否極泰來,一夜暴斃,致使所有新政之法,不管利弊,都被廢除,若是王相公昔日肯有朱郎這樣知錯肯改的心性,只怕眼下我大宋也不是如此局面.”

朱衝立即躬身,說道:“小的一介奴僕,只是有些拙見,可不敢與王相公相提並論,王相公失敗,是敗於黨爭,其未必不肯改,只是黨爭架著他,不能改.”

章楶對朱衝更加滿意,說道:“一語中的,黨爭實為禍首.”

朱衝說道:“如此,諸位大家,要多辛勞了,這未來三五年內要實施的東西,都要靠諸位大家編撰,修訂,教授了.”

周伯達與周縕急忙躬身行禮。

“不敢言重.”

朱衝行禮之後,便退了出去,不再叨擾他們。

離開書房,朱衝來到學堂,看著遠處唯一一名女子,以蒙面的姿態,坐在遠處學習的頓珠,其神情嚴肅,聚精會神,想來,是真心想要學我大宋儒學。

朱衝稍稍放心,對其,也不免期待起來。

婦女的解放運動,是極為重要的,這大宋眼下的婦女雖然地位很高,但是,也還是不如男子,並且,女子還沒有被當做社會的主流對待,還是猶如牲畜一樣,被當做貨物對待。

這是對社會的生產力嚴重的限制。

朱衝倒是不求眼下的女子今後會如後世那般舉足輕重,但是,倒是希望,他們能發揮自己重要的作用。

朱衝隨即便與王遠去演武堂。

來到演武堂之後,朱衝便看到了這一千名精壯的漢子,在演武堂分為百十個佇列在操練。

王遠興奮說道:“朱郎,坐下兒郎們,勇呼.”

朱衝點了點頭,但是很快就說:“可惜,眼下的兒郎門,倒是不能上戰場打仗,只能做些苦力活了.”

王遠立即說道:“只要能為朱郎辦事,再苦再累,兄弟們都覺得值得,朱郎上為大宋百年基業勞苦,下為我等兄弟們謀福,上次的差遣,得到的銀子,夠三年的俸祿,能為朱郎辦差死而無憾.”

朱衝無奈一笑,這就是大宋的悲哀,大宋的兵卒寧願為私人當差,也不願意在朝廷效力,可見這大宋的朝廷對這軍武是有多壓制。

朱衝說道:“讓這些兒郎門準備一下,接下來三個月,要出航了.”

朱衝說完,便離開了學堂,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眼下小冰河時期,這大宋的冬天,必定是天寒地凍。

這取暖,必然是天大的問題。

棉花,現在是指望不上了。

今年的冬天,只能想著從各地採辦一些煤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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