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衝的認罪,株連一策,不可謂不毒辣,大膽。

但是章楶與章惇這兩個極其老辣的政治家,卻看出來了這裡面的用意。

章楶長嘆一口氣,說道:“王韶成功招撫吐蕃俞龍珂部,俞龍珂“率所屬十二萬口內附”,被我大宋神宗賜名包順,使其永鎮岷州,受此事影響,遠近大小蕃部紛紛歸附我大宋,前後有二十餘萬口,我大宋由此所轄疆土拓展了一千二百里,透過對秦州蕃部的招撫,我大宋基本上控制了這裡的局面,但是奈何,熙寧五年的叛變,就此開啟了河湟吐蕃人的反抗,我大宋自然不能拱手相讓,出兵鎮壓,若是有罪,罪,便是從此開始的.”

章惇也老辣說道:“是,昔日司馬光那個奸賊,指責這一決策為“捃拾財利”是,當年,是花費了一千兩百萬貫匹,但是,此戰奠定了我大宋對河湟之地的統治權,豈能是那等老匹夫以錢銀來衡量的?哼,只恨當時沒能心狠手辣,將司馬光那老匹夫的墳墓挖掘,將其碎屍萬段.”

章惇的叫罵,十分狠辣,對司馬光等流,他是恨之入骨的。

相信,很難有新法之人不恨那司馬光,若不是其阻撓,橫加干涉,這大宋的新法,軍隊,都會邁上一個新的臺階,就是因為其掀起黨爭,讓這大宋朝堂禍亂不安。

章楶說道:“既然,此事有罪,那麼,便罪在神宗,哲宗,因為,一切詔令,都是神宗,哲宗頒發,我等臣子有罪,我等臣子認罪,昔日,我等為聖人分憂,不敢罪責聖人,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必須要有一個清晰的判定,既然都說有罪,那便將此事徹底做個論罪,哲宗時,河湟散亂,叛變不斷,那曾布就開始怪罪哲宗,經常說哲宗不聽他的勸說,導致河湟失控,眼下,就讓那曾布得逞,就讓神宗,哲宗認罪,如此,倒如了他曾布的願.”

聽到此處,李光長嘆一口氣,說道:“我等身為臣子,要將仙去的聖人們,拿出來遮罪,實在是有違臣子之道.”

章綡立即說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難不成,眼看著那河湟千里沃土拱手讓人?”

眾人點頭,他們這些人,可不是什麼迂腐的儒家愚忠的人。

這裡的那一個人,不是出色的政治家?政治,國家在君王之上。

這章楶也好,章惇也罷,才不會因為什麼聖君的名聲,而負累國家。

章惇冷聲說道:“如此,若是那曾布敢怪罪前朝聖人,那麼,他,就要背上欺君罔上,忤逆君王的大罪,而這滿朝王文,又有誰敢真的把罪責怪罪到神宗,哲宗的頭上呢?如此,此事必然不會株連,至於我的生死,哼,老夫本來就是去求死的,自然不會懼怕,如此一來,既然神宗,哲宗無罪,那麼,我等也是必然無罪的,那麼,那河湟的戰事,就不是錯的,不是錯的,那他曾布就一定是忤逆作亂之人,此事,要麼牽連禍患前朝君王,要麼,就是他曾布為了遮掩棄政河湟的罪責而禍亂朝綱,不管是那一樣,他曾布,都是無法掙脫枷鎖的.”

眾人點頭。

這大宋的臣子,誰敢問罪帝王?即便是已經逝去的帝王,但是,那也是帝王,畢竟,這江山,是趙家的江山。

他趙佶要是不維護前朝皇帝的顏面,那麼,他這個帝王,也必然不受尊崇。

是以,這個計策,他曾布,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的。

朱衝隨即說道:“認罪,株連,是其一,此事不管是向太后,還是那曾布,都不敢把罪責怪罪到神宗,哲宗頭上,這其二,便是誅心.”

“誅心?”

聽到誅心兒子,眾人紛紛期待。

倒是要看看這朱衝,如何誅大宋文武百官的心。

朱衝冷聲說道:“按照道理說,那燕雲十六州的丟失,跟我大宋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大宋也確實沒有臉,去要求那遼人歸還燕雲十六州.”

聽到此處,眾人紛紛錯愕。

那李光詫異問道:“朱郎,你為何這麼說?這是極其錯誤的是想與言亂啊,會禍亂我大宋臣民之心的.”

章楶倒是贊同說道:“朱郎說的句句在理,那燕雲十六州,根本就不是從我大宋手裡丟失的,昔日石敬瑭為了稱帝,但是,其又弱小,便祈求得到契丹人的照拂,遂把燕雲十六州之地獻出來,使得遼國的疆域擴充套件到長城沿線,致使我大宋再我天塹關隘可靠,是以,要說向遼人索要燕雲十六州,確實,是我大宋的一廂情願.”

朱衝佩服章楶,他倒是能中肯的看待這大宋萬民的心痛之事。

李光雖然難以接受,但是,事實就是那麼個事實,那燕雲十六州,確實是漢人自己送出去的,現在想要拿回,確實有點難為情。

朱衝隨即說道:“雖然燕雲之地想取,難為情,也不可能拿回來,因為有遼人,但是,那河湟吐蕃本來就是我等大宋的土地,從唐繼承來看,我等是擁有繼承權利的,從那吐蕃人投降來說,我等也是擁有統治權的,眼下,他們叛亂,就是要分割我大宋的國土,若是,我大宋承認,那便是分裂國家,若是以我大宋國弱庫虛不管,讓吐蕃人自治,那我大宋就是無能,既然無能之國,上不能收復故土,完成祖宗遺志,下不能平叛反賊,任由其猖狂,這皇一字,只怕是擔不起的,所以,若是河湟不戰,那便請聖人梟皇稱王,對世人宣告,我大宋為無能之國!是為弱宋……”聽到此話,所有人都震驚了。

李光顫抖問道:“朱郎,何故能如此自貶啊?”

章惇立即罵道:“哼,不如此自貶,如何誅心啊?”

章惇倒是欣賞朱衝的決策,每一計,都毒如蛇蠍,但是,每一步,都切中要害,讓這大宋的文武百官們無法辯解。

這梟皇為王的事,誰能做的出來?只怕誰提出來,誰腦袋,九族都要誅滅。

但是,他章惇本就是求死之人,自然不畏懼。

他皇帝也不敢殺他,因為,若是殺了他,那可真的就是誅心了。

這河湟的叛亂,他不去殺,反倒是把自家的主戰平叛的三朝元老給殺了。

如此,弱宋的罵名,豈不是要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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