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勝和傅友德,並沒有選擇挑戰八陣圖副本。

讓張三丰少了些樂子。

不過朱權有言在先,不能強迫二人出糗。

老道只得帶著二人進入府邸。

馮勝輕哼一聲,“我觀藍玉不懂兵法,倭奴愚昧,竟然被嚇得抱頭鼠竄!”

身為開國大將之一,馮勝有足夠驕傲的資本。

傅友德則皺眉,拉了拉馮勝的衣袖,提示其莫要如此。

張三丰對此,嘆氣道:“要不是寧王殿下叮囑,我真想給你一拳!”

馮勝大怒,眼前老道雖然仙風道骨,卻也年紀太大。

他好歹是行伍出身,竟然被如此羞辱。

“大將軍!稍安勿躁!”

傅友德開口,馮勝才收斂了怒氣。

與馮勝身為淮西二十四將不同。

傅友德是陳友諒一方的降將。

日後身經百戰,屢立奇功,卻也低這些勳貴一頭。

張三丰在前帶路,穿過八陣圖,來到了大堂之內。

朱權此時懶散地臥在躺椅之上,享受著陽光。

“二位來了?隨便坐,不必客氣.”

馮勝皺眉道:“寧王殿下,我二人是奉陛下之命,前來輔導寧王殿下!”

此言一出,就聽到張三丰嘲諷道:“大言不慚!”

傅友德則沒有馮勝那般架子。

拱手行禮,態度謙恭。

“老將傅友德,同樣奉陛下之名。

與寧王殿下交流一番.”

交流,和輔導可不同。

至少沒有馮勝那般盛氣凌人。

說來也巧,剛接過馮勝兵權的藍玉,即將在明年。

也就是洪武二十一年,踏破元廷,打到捕魚兒海。

成為與霍去病,李靖同樣出色的名將。

勝仗不可怕,缺誰誰尷尬。

何況馮勝領兵作戰,多次出現了詐降的局面。

這也是老朱對其不滿的原因之一。

“穎國公請坐吧,張真人,勞煩上茶.”

張三丰嘲諷地看了眼馮勝,隨後離去。

傅友德也能看出,寧王顯然不是個軟柿子。

否則豈能被皇上冊封大寧之地?可惜馮勝,如今太過驕傲。

認為自己的功勞,僅在中山王徐達和開平王常遇春之後。

“二位,可信相面之術?”

朱權伸了個懶腰,並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

馮勝自顧自地坐下,傅友德卻始終站著。

“咱從來不信那些!否則,也不會拿起武器,跟皇上打天下!”

馮勝不屑道。

“願聞其詳,還請寧王殿下解惑.”

傅友德客氣道。

朱權並未在意兩人的態度。

“馮勝將軍,之前逢戰必勝,結果卻兵敗納哈出.”

“未能看出納哈出詐降,還折了大將濮英.”

“若不是本王,你們能否安全班師,尚未可知.”

這番話,說到馮勝臉上,後者自慚形穢。

也正是這件事,導致朱元璋大怒,直接拿下了他的兵權。

“傅友德將軍,百戰驍將也.”

“英姿颯氣,猛奪羆虎,指揮叱詫,動生風雷.”

朱權的誇讚,讓傅友德連稱不敢。

誰知寧王話鋒一轉,“可惜,你們二人臉上,皆有血光之災!”

馮勝不屑道:“寧王殿下,您身為皇子,怎麼學了些算命的假把式?”

傅友德則面色鐵青,他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劉伯溫當年也算命.”

“留侯張良,諸葛武侯,無一不是精通測算之人.”

“怎麼在馮勝將軍眼裡,他們也是上不得檯面的人物?”

朱權一番話,說的馮勝啞口無言。

傅友德這才有機會開口。

“還請寧王殿下指點,如何化解!”

“老傅,你別信!”

馮勝還想多說,卻被傅友德怒瞪一眼。

“你們二人的血光之災,來自於……”朱權向上指了指。

傅友德面如土色,馮勝也閉口不言。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是皇上要對他們動手!與馮勝冷汗直流不同,傅友德卻想起了一個起死回生之人!韓國公李善長!此人,如今不僅成為了內閣首輔,還重新獲得了皇帝的信任。

莫非,出謀劃策之人,正是眼前的寧王殿下?噗通!傅友德雙膝跪地,叩頭道:“老臣,請寧王殿下相救!老臣對大明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馮勝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老搭檔突然下跪。

“老傅!咱們有免死金牌,還有丹書鐵券,你怕什麼啊!”

朱權冷笑一聲,“胡惟庸,當年難道沒有?”

此言一出,馮勝這才醒悟。

只是他們二人,並不清楚,哪裡得罪了朱元璋。

噗通!關乎身家性命,馮勝毫不猶豫,直接跪地。

“還請寧王殿下,救我二人於水火之中!”

張三丰恰好煮好了茶,看到剛才耀武揚威大將軍,如今跪在地上。

“呦!跪著呢?老道我就不給你們奉茶了.”

嘲諷完就走,老道覺得十分爽快。

朱權則是輕抿一口茶,入口回甘,清甜無比。

“細節決定成敗。

往往是你們自己,讓父皇有了猜忌之心!”

此言一出,馮勝和傅友德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武英殿。

內閣幫忙,老朱身上的擔子減輕不少。

有更多時間,親自去教導太子。

“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

朱標輕聲道:“馮勝將軍之才,並不弱於藍玉,為何要奪其帥印?”

見朱標有此一問,朱元璋滿意點頭。

“標兒,你可瞭解馮勝一家?”

見父皇有此一問,朱標點頭道:“馮將軍與父皇一同起兵.”

“兄長馮國用同為開國大將.”

“長女嫁給開國公長子.”

“次女則嫁給了五弟.”

朱標的五弟,周王朱橚,同時也是燕王朱棣的親弟弟。

“你五弟的封地在哪?”

“五弟就藩開封……”“馮勝的封地呢?”

“河南……”想到此處,朱標也是一陣後怕。

老丈人和女婿的封地都在河南。

此處豈不是成了他二人的地盤?“咱冊封老五,就是想讓馮勝主動辭去河南封地.”

“他可好,每年都去跟老五密會!”

“真以為咱不知道這些個小動作?”

朱元璋冷笑道:“咱先奪了他的兵權,給他提個醒!”

“若是還冥頑不靈,繼續與老五密會,就別怪咱了!”

馮勝情有可原,那傅友德呢?朱標顫聲道:“父皇,穎國公他……”朱元璋無奈道:“其與馮勝私交甚密,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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