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帶著徐輝祖,已經瀟灑離開,徒留李家兄弟面面相覷。

李景隆渾身發抖,本以為朱權前來,是為了索要萬獸莊的線索。

卻不曾想,直接給他來了個下馬威。

戳穿了他刑訊逼供的把戲。

如若不放了這些個流民,朱權說不定會直接稟明皇上。

“大哥……這些可都是咱們兄弟的功勞!”

看著眼前如死狗般的何達,李增枝還想鋌而走險。

如今李家在皇帝眼中,可是絕對的紅人。

“放了這些賤民!”

李景隆咬牙道:“就說白蓮餘孽狡猾,故意讓我們抓錯了人!”

聽聞此言,騰佑壽低聲不語,這一盤棋已經被朱權盤活了。

蔣瓛,李景隆,朱權三方調查,本來朱權處於劣勢。

可他這麼一鬧,以蔣瓛的嗅覺,肯定會有所耳聞。

要想錦衣衛的詔獄,不被寧王光臨,他唯有主動放走誤抓之人。

“大哥……”“按我說的做!訊息要傳遍應天府!我不好過,蔣瓛那廝也別想邀功!”

李景隆氣得直跺腳,“把這死狗給我拖出去!已經沒用了!”

曹國公府外。

徐輝祖擔憂道:“殿下,李景隆身為國公,都敢以百姓冒充逆賊.”

“微臣擔心蔣瓛……”朱權點頭道:“蔣瓛此人,最擅長製造冤假錯案。

李景隆的手段跟他比,不過是小兒科.”

“本王卻不擔心,明日蔣瓛的詔獄裡,就會放走不少人.”

讓蔣瓛放人?殿下莫不是在說笑?徐輝祖身為功勳之後,可知道蔣瓛的恐怖之處。

當年還未成為指揮使,此人便能羅列出胡惟庸近百條罪狀!如今有皇帝給予的權力,群臣面對蔣瓛,那是聞虎色變。

錦衣衛的詔獄,幾乎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以李景隆的德性,他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

朱權笑著解釋道:“他放了人,也會將誤抓的訊息傳遍應天府,壓力自然到了蔣瓛處.”

“錦衣衛畢竟是父皇的人,我不能直接去鬧。

不過有了李景隆這個前車之鑑.”

徐輝祖心中大喜,“蔣瓛便要投鼠忌器!他也會放了無辜的百姓!”

朱權滿意點頭,不愧是靖難之役,能讓朱棣吃虧的男人。

徐輝祖若是留在身邊,假以時日,定會變得更強。

“咱們各回各家,準備明日看戲.”

朱權打了個哈欠,笑道:“對了,明天是我上朝的日子,可不能躲著咯!”

——詔獄。

蔣瓛頭大如鬥,屈打成招的人,他已經準備稟報給皇上。

如今卻聽到了曹國公府發生之事。

“寧王!”

蔣瓛咬牙切齒,同在朝廷為官,阻人功績如殺人父母。

“以往我等抓人,都是這般做!他卻要橫插一手!”

蔣瓛心中煩悶,正如朱權所言,有了李景隆的前車之鑑。

蔣瓛生怕寧王前來,與其等著顏面無存,不如主動釋放“嫌犯”。

“來人!將這些天抓的肥羊,都給我放了吧.”

手下人一聽,眼睛瞪得溜圓,彷彿沒有聽清。

“頭兒?咱錦衣衛的詔獄,還能放人?”

“你聽不懂我說話?放人!”

蔣瓛眼神冰冷,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他還是第一次吃了大虧。

“你為寧王,那又如何?”

“一個尚未就藩,沒有封地的藩王,就是擺設!”

“明日朝堂之上,我定要讓你難堪!”

說罷,蔣瓛手中執筆,想要羅列有關朱權的“罪狀”。

可無論如何動筆,他對朱權所知甚少,根本無從下手!砰!蔣瓛氣得將筆墨摔落在地。

“朱權!莫要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奉天殿。

洪武大帝端坐於龍椅之上,如今已近隆冬時節。

百姓們準備好了過冬的糧食,等待著一年的團聚。

誰知卻有大肆百姓被抓,冠以白蓮教和五毒教餘孽的罪名。

“皇上!”

詹徽一步跨出,身為吏部尚書,矛頭直指蔣瓛和李景隆。

“曹國公與指揮使,這些時日,抓人無數!”

“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些人與白蓮教,五毒教勾結!”

“如今應天百姓人人自危,還請皇上做主!讓他們莫要擾民!”

李景隆面色慍怒,詹徽在他眼中,不過是太子的狗。

這廝敢說,就證明有太子支援。

蔣瓛則陰冷地看向詹徽,這也是一條大魚!自打胡惟庸以後,朝中竟然還有不畏懼他的人,當真是有趣。

“景隆,蔣瓛,可有此事?”

朱元璋語氣平淡,熟知他的人清楚,這是皇帝要動怒的前兆。

侵擾百姓,在洪武大帝這裡絕不允許。

不管是以何等名義。

“回皇上.”

李景隆輕聲道:“微臣愚鈍,被白蓮教餘孽所騙,抓了不相干的人!”

“幸虧寧王殿下前去,證明了那些人的清白,微臣才不至於犯下大錯.”

“如今已經盡數放了無辜之人,還給了賠償,請皇上恕罪!”

李景隆以退為進,主動認錯求原諒。

字裡行間又提起寧王,暗示皇帝,對方在干擾他調查。

蔣瓛嘴角上挑,李景隆不愧是個奸詐之人。

“皇上,微臣並非誤抓,而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蔣瓛躬身行禮,“望皇上信任微臣,莫要讓其他人搗亂!”

此言一出,矛頭直指朱權。

都是調查逆賊,你朱權有什麼權力干涉其他人?老朱皺眉看向寧王,卻發現自家老十七閉目養神,悠然自得。

若是給他一張床,他甚至敢在奉天殿直接睡覺!“老十七?”

“父皇,叫我有事?”

朱權打了個哈欠,老朱有些不悅。

“你們三方分別調查逆賊,你去景隆府邸作甚?”

朱標為弟弟捏了把汗,哪怕李景隆誤抓,人家在皇帝面前也是做事之人。

反倒是你朱權,不去調查餘孽,卻抓著自己人不放。

再加上蔣瓛剛才的陰陽怪氣,兩人成功將老朱的注意,引到了朱權身上。

“回父皇的話.”

朱權負手而立,蔑視李景隆和蔣瓛。

“寧王殿下,卑職倒是有些萬獸莊的情報,您若是知道,大可直接開口.”

李景隆倒打一耙,字裡行間暗諷朱權無能。

“我錦衣衛,也能幫助殿下,只要您不來我詔獄.”

蔣瓛冷笑一聲,準備看戲。

朱權朗聲開口:“兒臣所查之人,並非侷限在萬獸莊,白蓮教和五毒教,而是所有禍國殃民之輩!”

朱權橫眉冷對,矛頭直指李景隆和蔣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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