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寒芒一閃而過,晉王朱棡大怒:“豎子,安敢如此!”

燕王朱棣心驚肉跳,早知道老十七是個混不吝的性格,誰知他卻對二哥朱樉拔刀相向!“十七弟,我錯了!不要啊!”

性命危在旦夕,秦王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囂張氣焰,直接哭嚎求饒。

可惜刀劍無眼,朱樉一頭飄逸長髮,已然被斬斷!朱權刀指短髮,衝著一眾百姓躬身行禮。

“諸位父老鄉親,秦王朱樉,魚肉鄉里,草菅人命,以我大明律令理應斬首示眾!”

“可惜,本王沒有處置宗親的權力,割發代首,先給諸位一個交待!”

“本王會親自將其押解應天府,接受三司會審,還三秦百姓一個公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在古代割發代首,可不像如今找託尼隨便一句“理短點”。

朱權這般行徑,雖然沒有要了朱樉性命,卻是比殺了他都要難受!“朱權!”

朱樉咬牙切齒,曾經被他看不上的嬪妃之子,如今卻已經能夠當眾羞辱與他!單騎擒王,割發代首,好一個張狂逆王!朱棡破口大罵:“朱權!你因為這些個賤民,就對二哥做這等事情!”

唰!朱權懶得與對方鬥嘴,只是將戰刀橫在朱樉脖頸處。

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再嗶嗶,我就砍人!朱棣心中暗笑,好一個心思活絡的老十七!“二哥,多年欺男霸女,魚肉鄉里,這回確實啄了眼!”

“你去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老十七?”

“真當韃靼跟瓦剌是紙糊的不成?”

朱棣上前一步,勸道:“三哥,十七弟。

我等塞王乃自家兄弟,豈能因為小事,導致兄弟不睦?送到三司會審,鬧得動靜太大了吧?”

此言一出,晉王朱棡自然點頭同意,誰都知道平日裡朱樉是個什麼德行。

若是三司會審,但凡與百姓接觸,朱樉做的那些個壞事,肯定會被抖摟出來。

“二哥是宗人令,咱們宗室除了大哥以外,還要依仗二哥.”

朱棣笑道:“不如十七弟準備一桌宴席,給二哥賠個不是。

以後二哥要善待百姓,切不可再讓百姓寒心.”

朱樉小雞啄米似的的不停點頭,這裡終歸是他的封地。

待到朱權一走,誰還能保護這群賤民?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秦王說了算。

“晉王,燕王.”

朱權並未以兄弟相稱,反而稱其爵位,“此非家事,乃國事也.”

“大哥當年,曾經替朱樉求情,他才能坐穩藩王寶座.”

眼看朱權六親不認,更是直接問向一眾百姓。

“汝等告訴本王,朱樉該不該抓,該不該被大明律問罪!”

一眾百姓,多年以來,忍受的屈辱,全都在此刻迸發。

“抓秦王,審朱樉!”

“抓秦王,審朱樉!”

“抓秦王,審朱樉!”

山呼海嘯,震耳欲聾,民怨如海嘯,民憤似山崩!晉王朱棡不敢想象,西安府的百姓,竟然恨二哥到了如此地步!燕王朱棣再次暗罵朱樉愚蠢,這下可好,老十七民心所向,即便是鬧到應天府,那些個受心學影響的清流,肯定會對朱樉口誅筆伐!“來人,帶走!”

前一刻,還是高高在上的秦王,如今卻淪為階下囚。

“將朱樉斷髮,懸掛於城樓之上!”

朱權大手一揮:“押解應天,出發!”

事情鬧大了!朱棡與朱棣相視一眼,只得親自跟隨,希望這一路上,為朱樉求情,大事化小。

——武英殿。

老朱總覺得右眼皮跳個不停,以往有劉伯溫常伴身邊,他還能問問那老神棍。

只是此刻,斯人已去,徒留空悲切。

“標兒,你別說,老十七成親以後,確實比以前穩重了不少.”

興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洪武大帝也會誇讚他的逆子。

朱標淡然一笑,“父皇,十七弟本就博學多才,是我朱家的千里駒,而是您對他期望過高,要求嚴格罷了.”

哼!老朱輕哼一聲,佯裝不悅道:“你啊!跟你娘一個樣,就知道寵著這些個小崽子!”

“老十七多立戰功,咱能虧了他不成?這不,藍丫頭,徐丫頭,都賜婚給他了.”

“就連藥王堂的凌丫頭,還是咱這張老臉,讓人家去給他做了妾室.”

父子二人難得鬥嘴閒聊,一眾閣臣也識趣離開。

李善長離去之前,心中暗道:“太子的班底,已經十分完善。

我這把老骨頭,也該帶著家人老小,前去大寧咯!”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李善長感念朱權恩義,哪怕不去做官,幫寧王殿下看看孩子,也是極好!“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啊!”

蔣瓛一聲慘叫,打斷了正在閒聊的帝王父子。

跟正欲離開的李善長撞了個滿懷,本來要離開的李善長,只得再次回到武英殿。

“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老朱訓斥道:“何事?北邊的韃靼找死,還是西邊的瓦剌插標賣首?”

大明國力強盛,老朱自然不懼邊陲強敵。

朱標輕笑道:“指揮使莫要著急,安南來犯,還是吐蕃作亂?孤以為,父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頃刻之間,便能平定叛亂!”

蔣瓛心裡苦,每次有這等苦差事,為何都是他來稟報?他朕恨不得,皇上身邊能有位宦官!“回皇上,回太子爺,都不是……”都不是?老朱這次徹底納悶,四周強敵,都沒來作亂,那特娘有什麼大事不好?“有屁快放!”

老朱忍不住催促,蔣瓛這才深吸一口氣,“皇上!寧王殿下以五百兵馬,突襲西安府,將秦王殿下擒獲,割發代首,懸於城樓!”

“如今寧王正押解秦王,嚮應天府而來!”

“此事驚動了晉王和燕王,那二位殿下也緊隨其後!”

啪!朱標手中的茶杯,直接落地摔了個稀碎。

老朱起先震怒不已,剛誇了那逆子,結果就把他二哥給抓了?可轉念一想,抓的是誰?一直口碑不好的朱樉!“可知,是因為何事?”

蔣瓛有苦難言,錦衣衛遍佈全國不假,可朱樉是誰?皇上的次子,大明宗人令,皇位第二順位繼承人!蔣瓛哪敢得罪對方,以至於寧王為何抓了秦王,他也是兩眼一抹黑。

“廢物!”

朱元璋虎目微睜,“讓他們都滾過來見咱!”

帝王一怒,蔣瓛,李善長雙膝跪地,不敢抬頭。

朱標無奈苦笑,“二弟啊,你為何要招惹老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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