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朱權如此說話,全都來了興趣。

您這上來題詩,整個就是一柳樹開會。

即便是化詩為詞,恐怕也寫不出什麼佳句。

“寧王殿下,竟然誇下海口,貧僧也要給足面子.”

道衍和尚簡單吩咐,便有下人取出一把寶刀。

唰!道衍拔刀,只見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映出一張驚白了的臉。

刃口上高高的燒刃中間,凝結著一點寒光,更增加了鋒利的寒意。

“此乃燕王殿下,賞賜給貧僧的寶刀.”

道衍和尚收刀入鞘,笑道:“殿下若是能妙筆生花,貧僧便將此刀贈予殿下如何?”

朱權打了個哈欠,“張文遠,可喜歡這刀?”

張文遠聽聞,點了點頭,直言道:“此刀鋒利,末將自然喜歡!”

朱權頷首點頭,隨後吟誦道:“東邊一棵大柳樹,西邊一棵大柳樹,南邊一棵大柳樹,北邊一棵大柳樹!”

不時,燕王府眾人又是一陣笑聲。

“我北平五歲娃娃,都做不出如此離譜之詩!”

朱高煦心情大爽,誰能想到朱權也有今天。

“任憑你南北東西,千絲萬縷,總系不得郎舟住.”

此言一出,徐妙錦當即目露喜色。

前面的所謂柳樹開會,與這一句相得益彰。

女子對情郎的掛念,一時間描繪的栩栩如生!“妙哉!”

徐妙雲忍不住出口稱讚,朱權的表演尚未結束。

“這邊啼鷓鴣,那邊喚杜宇,一聲聲行不得也,哥哥一聲聲不如歸去”呼……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前面的打油詩,變成了絕妙伏筆。

朱權化詩為詞,使得全篇帶有元曲情調,令人感覺到婉約纏綿,不失為離愁別緒的佳作,“十七弟,真乃大才也!”

徐妙雲美目流轉,笑道:“幾句續詩,便把全詩啟用,把原本開頭幾句平淡的詩句也變得有了意義.”

道衍和尚楞在原地,朱權卻並不客氣,一把拿走寶刀,隨後丟給張文遠。

“接著!還不謝過燕王殿下?順便謝謝道衍大師!”

“出家人慈悲為懷,刀這等兇器,還是別留在身邊!”

張文遠欣喜不已,拱手行禮道:“謝燕王殿下賜刀!謝道衍大師割愛!”

道衍只覺得有些發愣,這等打油詩,竟然被寧王盤活了?“本王今日高興,跟諸位玩玩對聯!”

一聽到“對聯”二字,張曉符則默默為道衍和尚捏了把汗,“老和尚啊,你自求多福吧!”

“大明寧王那張嘴,才是真正的殺人利器!”

朱權主動握住道衍和尚的手,已經出口成章:“日落香殘,去掉凡心一點.”

“火盡爐寒,來把意馬拴牢.”

朱權話音一落,朱高煦不明所以,畢竟他只是個衝鋒陷陣的莽夫。

“母妃,寧王叔嘀咕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只見徐妙雲嘆氣一聲,便不再多言。

反觀徐妙錦笑得花枝招展,顯然聽從了其中深意。

“大哥!為何道衍大師臉色不佳?”

朱高燧心中清楚,家裡墨水最多的人,除了母妃,就要數這位胖胖的大哥了。

“道衍大師主動招惹寧王叔,當真是不自量力!”

朱高熾無奈道:“這是一副拆字聯!上聯‘香’字去掉一個‘日’,加上‘凡’字少一點,便是一個‘禿’字!”

“下聯‘爐’字去掉火,換上一個馬,就成了‘驢’!”

朱高燧目瞪口呆,難怪父王招攬書呆子,就連罵人都特娘拐彎抹角,不帶髒字!這分明是在罵道衍——禿驢!“以後可要小心這群讀書人,否則捱罵都不自知!”

朱高燧心中打定主意,以後定要遠離那些個飽讀詩書之人。

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捱罵。

“三弟,你放心,大哥我平日裡沒有拐彎抹角罵過你!”

“咳咳!大哥,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道衍和尚臉色鐵青,他同樣博學多才,怎麼會聽不出這拆字聯?“寧王殿下,您罵貧僧不要緊,可不能擅自辱罵佛祖.”

道衍冷笑道:“佛渡世人,世人愚昧,卻不自知.”

朱權反唇相譏:“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

又是一道拆字聯,“人”和“曾”加起來便是“僧”。

而“人”和“弗”加起來是“佛”。

一起讀,便是嘲諷道衍不可能成佛!“聽說大師想為燕王戴一頂白帽子?”

朱權靠近道衍,用只能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說道:“只要有本王在一天,燕王便只能保土戍邊!”

噗!道衍和尚只覺得氣血攻心,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隨後癱軟在地。

“老和尚!”

朱棣見狀,當即傳喚王府御醫。

“唉!四哥,你看這事兒弄的,玩不起就別玩……何必搭上自己的身體呢?”

朱權戲謔地看向道衍,那賊禿分明是太過激動暈了過去,其實屁事沒有。

哼!朱棣並未理會朱權嘲諷,道衍可是他的心腹謀士,不容有失。

“招待不周,十七弟先去隨我用膳.”

徐妙雲大方得體,並未因此失了禮數。

朱高熾跟在母親身邊,同樣陪同在朱權左右。

至於朱高煦和朱高燧,則已經先去檢視道衍狀況。

他們都對老和尚言聽計從,可以說是對方得力棋子。

“高熾,你要努力做個執棋之人,不要像那兩個蠢貨一樣,心甘情願當個棋子.”

朱權輕聲道:“平日裡規勸你父王,兄弟和睦,國家安泰,何樂不為?”

朱高熾聽聞,已經汗流浹背,莫非寧王叔已經看出來,父王的野心?道衍和尚的謀劃,從未對他這個世子說過。

“小侄,謹遵寧王叔告誡!”

“行了,那般嚴肅作甚,咱們吃飯去!”

——廂房內。

朱棣屏退眾人,笑道:“老和尚,你這般厚臉皮,還能被老十七氣暈不成?”

本來癱倒在地的道衍,此時起身,顯然身體無恙。

“知我者,燕王也.”

道衍形如病虎,性必嗜殺,冷笑道:“貧僧今日拖住寧王,就是給他們調兵的機會!”

“寧王不是說過,有他在一日,大明便可國家太平麼?”

“貧僧就借刀殺人,出去王爺最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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