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也有類似達索漢那樣的疑問:這個老頭子的瞎眼不會是裝的吧?但洛薩絲毫沒有和獸人談下去的慾望,曾經他不是沒有相信過獸人,女半獸人迦羅娜便得到過他的信任,可換來的卻是萊恩冰冷的屍體。

事後有一種說法迦羅娜是受到了術士的控制,對此洛薩表示他相信,他真的相信。

只是當一個獸人站在自己面前時,自己又該怎麼去判斷,這是一個好的獸人,還是一個壞的獸人?又或者,他會不會是一個好的…但被術士控制的獸人?所以對於老獸人德雷克塔爾提出的請求,洛薩顯得有些輕蔑的回應到。

“你希望聯盟和霜狼獸人保持和平?可是你告訴我,該怎麼說服那三萬大軍?我的部隊不集結,你們也不會來求和平。

現在說這種話,你不覺得晚了點兒嗎?”

聯盟的雄獅義正嚴詞的說著,德雷克塔爾的臉上倒是絲毫未見慌亂,反而聊起了不相干的事情。

“據說您曾經因為魔法而變得衰老,但是現在您精力充沛的樣子表示,您真的是無論身心都變回了年輕的狀態。

這真讓我感到羨慕,我曾經就做過錯事,投入到了邪能的懷抱中,現在我找回了自己,可失去的那些歲月卻再也回不來了.”

德雷克塔爾的這番話,終於讓洛薩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的眼睛到底是瞎的還是好的?”

老獸人毫無壓力的摘下了眼罩,平淡的給洛薩展示他一雙空洞洞的眼眶。

“我是瞎了,不過我什麼都看的見.”

說這句話的時候,德雷克塔爾臉上帶著微笑,很難想象一個雙目失明的人,可以如此自然的使用“看”這個字眼。

這回洛薩終於正視這個老獸人了,之前他只是好奇獸人見自己要說些什麼,才會同意接見德雷克塔爾,可是現在老獸人的神異表現,讓洛薩收起了輕視之心。

“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麼‘看得見’的嗎?”

說話的同時,洛薩還帶有試探性質的伸手做個了“請坐”的動作,自打德雷克塔爾進門之後,兩人還只是站著說話。

果然德雷克塔爾很從容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對面帶驚訝坐下來的洛薩說到。

“我雖然失去了肉眼,但是我心裡的眼睛卻開啟了。

獸人曾經並不是這樣暴虐的種族,我們有著高尚的薩滿傳統,我們信仰著元素之靈,傾聽著世界的聲音。

只要元素之靈在我們身邊,我們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大自然會幫我們看清一切.”

“一切?”

洛薩對此不敢苟同,一般敢說的如此絕對的,基本上都是大話。

“沒錯,就是一切,不止包括髮生我們身邊具象的事物,還有我們自身的命運……”“命運……有意思,你不如就從命運講起,如果你說的有道理,或許我會改變主意.”

自從皈依文明之光後,洛薩愈發覺得命運是如此的不可捉摸,老獸人此時提起命運,在洛薩看來不過是話術,企圖用玄之又玄的“命運”來遊說自己。

如果換成其他人或許會上當,可是洛薩清楚自己的心早已堅不可摧,如今的奧特蘭克早已不是匹瑞諾德那種蠢蛋掌管。

洛薩還會容德雷克塔爾說話,無非是想聽聽他該用什麼方式“騙”自己。

只是想不到德雷克塔爾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給兩個世界帶來苦難,這不該是獸人的命運,請您一定要打敗部落.”

接著,還沒容洛薩發表看法,德雷克塔爾用低沉的語氣說到。

“十幾年前,古爾丹用邪能法術蠱惑了獸人整個種族,顛覆了他名義上的老師耐奧祖,那時我也曾拋棄了薩滿教義,投身邪能成為了一名術士。

之後古爾丹以邪能、惡魔之血為紐帶建立了部落,我們霜狼氏族也跟隨部落來到了艾澤拉斯。

剛進入這個世界的一刻,我便感受到這裡比我們的世界更活躍的元素氣息。

雖然狂躁的多,但他們也無比包容,艾澤拉斯的元素之靈接納了我。

我感謝艾澤拉斯,這裡可以說是給了我新生,只有重拾起了元素,我才能明白獸人丟掉的東西到底意味著什麼!曾深處於深淵之中,才能懂得光明與自由的可貴。

部落的勝利,絕對不意味著獸人的勝利!部落與艾澤拉斯的這場戰爭,如果最後勝利的是部落,那麼獸人將永遠被邪能綁架,永遠也沒有獲得解放的可能。

請您能把寶貴的力量,投送到正確的戰場上去。

至於您剛才說,如果您不集結軍隊,霜狼氏族永遠不會來乞求和平……這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人族永遠不可能會喜歡獸人,獸人也不願意和人族打交道,假如黑暗之門沒有再度開啟,我們可以老死不相往來。

黑暗之門元年以來,沒有任何一個霜狼氏族的獸人,給這個世界帶來過傷痛。

如果您執意要剿滅霜狼氏族的話,為了生存我們也只能拿起武器反抗,哪怕結果是霜狼滅族,我們也會戰至最後一人。

可這是無意義的戰爭,會為此獲利的只有南方的部落,我不清楚現在的獸人會是誰做主,只希望不會是耐奧祖。

他的心思比任何一個獸人都重,當初他被古爾丹掀下臺時,我曾在無意中窺視了他的內心,假使有一天他如疾風暴雨般歸來,定要給世界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這個世界包括我們的世界,可能也包括艾澤拉斯。

一想到這些,我便會產生深深的恐懼,請一定要阻止部落和耐奧祖的瘋狂,給獸人留最後一點生機.”

洛薩聽完了德雷克塔爾的話後,他開始有些佩服這個老獸人了,為了族群的生存一個獸人能做到什麼程度?!德雷克塔爾說的這番話,可以說是既顧全了大義又顧全了小節,而最重要的一點,德雷克塔爾把獸人和部落做了切割。

部落不等於所有的獸人,德雷克塔爾口中那“獸人最後的一點生機”,不正是值得霜狼氏族?站在部落的立場上看待問題,當初霜狼氏族脫離部落的行為是逃兵,甚至可以被歸結為叛徒。

如果這次戰爭最終是部落獲得了勝利,那霜狼氏族的下場是可以想見的。

從這個角度說,霜狼氏族和聯盟的利益倒是一致的。

洛薩的眼中還是帶有著一絲猶豫。

“如果不是有二次戰爭中大量俘虜的審訊詞佐證,我今天絕對不會相信你說的話,只是你怎麼就相信聯盟會獲得勝利?站在我們這一邊,很可能會讓你們萬劫不復.”

德雷克塔爾微笑著指了指盲眼。

“這就是我能看到的命運,邪惡終究無法戰勝正義。

短時間內,邪惡會毀掉許多生命,製造很多痛苦。

但終有一天會出現一個與那份邪惡力量相對等的正義,而那個正義會消滅這邪惡。

元素薩滿所能看到的命運,就是在不斷找尋平衡的過程中,向著那份正義前進。

就像我今天,能放下顧慮拜訪您,也是我知道您代表的是正義,只要讓您感受到霜狼氏族對和平的嚮往,您就會給我們一條生路.”

洛薩開始有些坐不住了,他甚至想問問德雷克塔爾:‘你聽說過‘文明之光’嗎?’無他,實在是德雷克塔爾說的和文明之光的思想很接近。

當然就算是思想很接近,洛薩的眼睛裡也不會揉沙子。

“我需要證實你們是真正心向和平的,而且你想給獸人換取一線生機,憑你這一番話是沒法矇混過關的。

憎恨邪能對獸人的奴役與殘害,就拿出你們的勇氣反抗回去!重拾薩滿傳統的獸人,如果不能與獸人的‘奴隸主’開戰,就不能證明你們的薩滿傳統是真正高尚的。

獸人不能指望別的種族幫你們擺脫邪能,你們也沒資格躲在艾澤拉斯的種族身後,心安理得的當被解放者.”

德雷克塔爾猶豫良久才長嘆一聲,這就是聯盟雄獅,對待敵人的時候強大且霸道。

“霜狼氏族徹底擺脫邪能的日子還很短暫,如果再次接觸戰爭殺戮,很可能會再次迷失,我們可以參戰的人數不會太多.”

雖然在有些人眼中,洛薩的要求和納投名狀沒什麼區別。

但立場不同性質便不同,洛薩要德雷克塔爾納做的,確實是為艾澤拉斯與獸人的利益,高尚的正義的……納投名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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