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吾豈有面目獨活……’陳·風暴烈酒在心中字字泣血的怒吼著,他的心態已經進入了極端,“理智”這兩個字此刻已經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他腦海之中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守在這裡殺光所有的敵人!明知道拗不過陳·風暴烈酒,阿什坎迪自然不會拂逆他的想法,現在的每一秒都性命攸關,由不得他浪費時間。

老陳與士兵們組成一個巨大的箭頭,儘可能的吸引著敵人的火力,保護著平民們上路。

雖然雷布拉特製造的山路足足有無米寬,但是對於整片山脈來說不過就是一條細線,正應了“一線生機”四個字。

陡峭的山路使得居民們走的很慢,在抵擋蟲群進攻的過程,老陳身邊不斷有士兵倒下消失在蟲海之中。

每增加一名士兵消失在視線中,老陳眼睛裡的血紅色就會更重一分,終於在又付出了幾十人的傷亡之後,所有居民都走上了山路,緩慢的向上行進著。

“你們也逐次上山!”

老陳對士兵們喊到,他在戰鬥中的悍勇與不畏死徹底折服了將士們,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無論是要撤退的還是繼續留在原地的,脫離戰場的即便再不情願也沒停下腳步,留下來的也沒人覺得是要他們送死。

他們明白撤離和斷後都是在執行上級的命令,他們的生或死都是為了一件事,讓更多的人活下來!老陳不斷的讓士兵撤離,卻絕口不提自己。

就這樣且戰且退,在又付出了二十多人的傷亡後,終於除老陳之外的所有幸存者都步入了石臺階。

環顧左右確定只剩自己之後,老陳後退一步雙腳站在石臺階之上,舒展雙臂擋在了路口,以他高大的身材,即便山路有無米寬,也被他封了一個嚴嚴實實。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也不過如此!“哈……哈……哈……”陳·風暴烈酒重重的呵著氣,他每一次揮刀都會吐出一口濃濃的白氣,雖然身體到了極限,但是信念支撐著他還能戰鬥,數量再多的異種蠍在他這裡也絕討不到好處!不過很快陳·風暴烈酒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這些蟲子似乎和他以往所掌握的情報大相徑庭,它們並非是只有本能而不會思考的低階生物,最起碼它們懂得趨利避害和欺軟怕硬。

攻克不過老陳這道難關,它們就不再執著於只向這擁擠的窄路投送兵力,反而在道路之外另行開闢。

就在道路的兩側,蟲子沒有情感沒有痛覺機械的擁擠踩踏著,哪怕是不知有多少蟲子在這擁擠中會被擠扁,它們依然不知疲倦的重複著,最後竟真的讓它們沿著山體踩出了一條蟲踢,更多的蟲子就這樣踏著同族的軀體沿山而上,去追擊那些緩慢登山的平民。

隊伍在陡峭的山路上行走的並不快,適應沙漠生活的巨魔那寬厚的腳掌並不適合登山,矮小的地精同樣不適合登山,四肢最為協調的人族在體力上卻也沒有巨魔那麼充沛,相互扶持的爬了一段路之後都開始感到疲憊。

導致蟲群即便是如此粗暴的追擊方式,也在不斷的縮短距離!阿什坎迪帶著士兵與追上來的異種蠍戰鬥,雖然在將追上來的幾隻蟲子打落山下,但對大舉追擊的蟲群來說依舊是杯水車薪。

陳·風暴烈酒鬚髮皆張,發出了一聲獅子吼。

“薩滿!改變地形,放寬我面前的道路!”

雷布拉特的心中對陳·風暴烈酒早已是五體投地,但面對老陳這樣的要求卻心生了遲疑。

“可是您……”“你別管!”

依舊是粗暴的打斷,老陳就沒有給自己考慮後路,總得有人犧牲。

阿什坎迪嘆了一口氣。

“照他說的做,不要辜負陳大師的心意.”

“我明白了,所有人都不要動,抓緊彼此站穩!”

雷布拉特·碎地者高聲提醒著所有人,與同伴再次引動元素,山體就像是打了個冷顫發生了晃動,貼著山體而上的蟲群全都被震落,緊接著山腳下的地形再次被改造,老陳面前的路敞開了一個十幾米寬的喇叭口,同時老陳兩側的山體上也穿刺出一排尖銳的石柱。

這樣的地形確實免去了蟲群再次攀爬山地的憂慮,但也代表著蟲群進攻的所有壓力都壓在陳·風暴烈酒一人的身上!此時就在那幽暗不見底的天坑之下,一雙冰冷的複眼正在注視著這一切,陳·風暴烈酒的決定讓它大感意外,不過很快這傢伙的嘴裡就發出了一聲嘲諷。

“呵,真是愚蠢的凡人,他真的自大到以為一己之力能抗衡我們的大軍?好吧,好吧,既然一心找死,我又有什麼理由不滿足你呢?”

進攻十幾米寬的喇叭形道路,可比進攻五米寬的窄道容易的多,呼啦一瞬間不計其數的蟲子就蜂擁而至,老陳所面對的壓力一下子就比之前要大了十倍不止!“殺!!!”

即便只有一個人,老陳還是發出了震天的戰吼,他就像是海邊的頑石,哪怕浪頭拍過來無數次,也終不能徹底的淹沒他,老陳雙手持戒刀在蟲海中艱難的推動切割著,身處於驚濤駭浪之中仍拿出了中流擊水的豪氣!陳·風暴烈酒幾乎目不能視物,他不知道是黑壓壓的蟲群遮擋住了光芒,還是過度的疲憊和失血過多讓自己失明,這一次他真的到達了極限!可是一想到身後正在緩慢攀爬的隊伍,他必須要超越極限!“啊!”

本來沉重的雙眼再度猛然睜開,神光仿若兩盞明燈照亮夜空,陳·風暴烈酒鬚髮皆張,渾身因羸瘦俞顯纖長的毛髮無風自動,白氣就像加基森的鍋爐一樣順著周身的毛孔噴出,令陳·風暴烈酒仿若身處於祥雲霧靄之中。

“哇呀呀呀呀!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灑家陳魁峰!爾等宵小納命來!”

頭陀僧陳魁峰手中雪花鑌鐵戒刀一刀快似一刀,纏頭裹腦搧砍劈剁,周身銀光使他看上去刀山相仿,卻又恰似一朵銀光薔薇在山路口怒放,凡是蟲群觸及到這刀光,無一例外化作肉醬紛飛!蟲群最不缺的就是炮灰,然而就算是蟲群在陳·風暴烈酒這樣的殺戮下,那天坑地步的幕後黑手也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理智告訴它在這樣慘重的損失下及時收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可惜就以它的智慧註定了難以處理更復雜的思維活動,在沒有得到更上層的指令之前,它只會重複著進攻的指令。

老陳此刻感覺腦海中無比清涼,更是前所未有的耳聰目明,砍出的每一刀都是此前生命中費盡心力也施展不出的玄妙,身體也輕的如鴻毛一般,哪怕雙腳不用力都有一種要飄起來的感覺。

這暢快的心情讓老陳忍不住開口大笑了起來,那回蕩的笑聲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家鄉,就像迷蹤島上風吹過悲霧林時樹葉唰啦啦響分外好聽,這感覺又像是喝過祁翰酒坊的冽泉般涼爽。

當這種輕鬆感漸漸逝去,身體反而變得更加沉重,手臂就像是灌滿了鉛,只是抬一下就無比的費力。

蟲群見陳·風暴烈酒的動作慢了下來,終於再次抓到了進攻了機會。

陳·風暴烈酒發現自己想反擊卻無力反擊,索性就放棄了一切決定讓自己坦然的離去。

他卸掉力氣讓自己向後倒下去,就在倒下的過程中他依稀看到隊伍已經走上了山頂。

“往下的路就要靠你們自己了,我終究還是要死了呀……”整支隊伍此刻都已經攀上了山頂,接下來他們就可以沿著山路向祖爾法拉克進發了,只是所有人都站在山頂平臺不肯離去,注目著緩緩倒下的陳·風暴烈酒眼眶發紅。

阿什坎迪攥緊了雙拳,指甲摳破了手心流出了鮮血。

“目送陳大師一程吧,然後就不要停留,我們必須趕在蟲群追上來之前回到祖爾法拉克.”

就在陳·風暴烈酒即將被蟲群淹沒之時,數道烈焰從天而降,直接將前排的所有異種蠍都焚為灰燼!“堅持住!我們趕來支援了!”

破空聲劃過天際,四道赤紅色的巨大身影扇動巨大的雙翼裹挾著充沛的魔法能量從南方飛來,正是由巴克羅姆沃茲所帶領的紅龍部隊,他們向低空俯衝而下,口中噴吐出的火柱就像四道犁鏵翻卷著蟲群,所過之處便是一片狼藉。

此刻天坑之中的操控者,也適時接到了上級的命令:撤退。

那操控者嘎啦啦的敲擊著口器,一種奇異的振動頻率瞬間就傳遍了蟲群,鋪天蓋地的異種蠍頓時如潮水般退去。

那邊巴克羅姆沃茲也飛到了山路口,一個急升的瞬間就抓起了陳·風暴烈酒,並且在109高地上方眾人的頭頂幻化為人形,架著老陳落在隊伍中間。

人們立刻圍上來檢視,而巴克一開口就讓許多人潸然淚下。

“他,要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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