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指揮的蟲群,就是一群只會盲動的蟲豸,很快六千隻蟲子就被盡數殲滅。

當然在經過提醒之後,老陳也沒有忘記給克爾蘇加德他們留幾隻活口。

最後在打掃戰場的過程中,一縱的隨軍薩滿雷布拉特·碎地者卻非常突兀的閉著眼睛如雕像般站立,這引起了陳·風暴烈酒的注意。

“碎地者,你在幹什麼?”

老陳朝著碎地者招手就要走過去,阿什坎迪卻拉住了他。

“等等,碎地者薩滿可能是有什麼發現,先不要打擾他.”

正當此時雷布拉特猛地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就在他面前二十米之外地面突然開始隆起。

“轟!”

一隻泥土構成的大手從地下鑽出,手裡還抓出來一條十幾米長瘋狂扭動的環節沙蟲!肉粉色的巨型蠕蟲有力的扭動著,看的在場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眼看著雷布拉特都有些控制不住這東西,老陳猛地擲出手裡的戒刀,流星趕月一般穿透了蠕蟲的頭部,黏糊糊的漿液從穿孔處流出,蠕蟲也無力的垂下了頭尾。

雷布拉特鬆開了泥土大手將蠕蟲屍體扔在地上,對走過來的老陳說到。

“謝謝你,我之前就一直感覺有什麼在窺視著我們,現在看來就是這東西。

其實從戰鬥開始我就在好奇,以異種蜂的飛行速度想要往來法拉基山脈兩邊該多麻煩?敵人又是怎麼實時獲得戰場資訊的呢?現在抓出來這傢伙,我想答案已經揭曉了。

敵人獲得我們情報的方式很多樣,我們也該吸取這次的教訓。

認為是大後方絕對安全,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對後方的安全就放鬆了警惕,交易中心的慘案,是我們的疏忽導致的.”

雷布拉特如此說到,陳·風暴烈酒和阿什坎迪也都是滿臉悲痛。

這時瑪丁雷滿臉陰沉的從他們身邊走過,聽到幾人的談話站住了腳步,收拾了一下心情後說到。

“不,這件事並不怪你們。

這當中,是有人在犯罪!”

“犯罪?!你說清楚些!”

雷布拉特、老陳和阿什坎迪三臉懵逼,瑪丁雷搖了搖頭。

“抱歉,事情還在調查中,不能和幾位說的太多,很快你們就會知道結果的.”

說罷瑪丁雷朝幾人點了下頭轉身離開,在他離開之後敏銳的老陳盯著瑪丁雷的背後看了半天。

“陳大師,你在看什麼?”

阿什坎迪好奇的問到,陳·風暴烈酒頭也不回的說到。

“你們剛才應該沒注意吧,在瑪丁雷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老陳的話說的兩人悚然一驚,就是說剛才有一個潛行者站在他們面前,而他們卻茫然無知!“是誰?!”

老陳抿嘴一笑呲出了犬齒。

“嘿,我也沒看清楚是誰。

能有這麼高超的潛行手段,我想也只有範克里夫一個人了.”

雷布拉特一臉茫然,他只知道範克里夫是瀚海都護的建築宗師、民政部官員,可還沒聽說過是一位了不起的潛行者。

阿什坎迪對範克里夫有所耳聞,之前拉文霍德隨洛薩來瀚海都護,與範克里夫在陰影中有過一次交流,回去的路上說起這件事,拉文霍德表現的很忌憚。

“這個時候他和瑪丁雷同行是要幹什麼?”

陳·風暴烈酒回想著剛才瑪丁雷說的話,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

“都護打算讓範克里夫調查這件事,呵呵,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從閃光平原回到加基森後,李德並沒有直接到統帥部開會,而是先到了統帥部。

不過還沒等到自己要等的人,李德就先等到了克爾蘇加德。

“都護,我們這次成功的俘獲到六隻活體蟲子,您看這些蟲子?”

李德似笑非笑的看著克爾蘇加德,這傢伙夤夜至此絕不只是為了這點小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種事不用專門過來請示,之前不是都說好了,交給你和希洛瑪祭司處置,我看你和她走的很近啊,你不會是有什麼想法吧?這位祭司倒確實很優秀,人也很漂亮.”

克爾蘇加德搖頭,李德這是變相的下逐客令,但他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打發走的。

“哈,在這件事上我目前還沒有追隨您腳步的打算。

我也確實覺得研究活體的蟲子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畢竟眼下我們所有人最該關注的,還是這場戰爭.”

李德嘆了一口氣。

“謝謝你的提醒,這件事我心裡有數,我不會搞擴大化.”

克爾蘇加德這才長出一口氣。

“我也謝謝您的坦誠,時間很晚了,您早點休息,我不打擾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克爾蘇加德在門口碰上迎面走來的瑪丁雷和範克里夫,不過這個時候克爾蘇加德心裡已經沒有那麼緊張了。

與兩人擦肩而過之時,克爾蘇加德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身為聯盟最具權勢的領袖之一,還願意向別人透露內心的真實想法,看來你還拿我當朋友。

’走進辦公室後,瑪丁雷自覺的關上了門。

“都護,剛才魔導師來這裡……”“和這件事無關,說說你們調查出什麼結果來了?”

範克里夫往前走了一步,微微欠身彙報到。

“具體細節還在調查當中,但已經有了大致方向。

物流交易中心這次罹難,造成了近千人遇害、財產損失超過20萬金幣……而導致這場災難發生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物流交易中心的管理出現嚴重問題。

根據閃光平原戍所的報告顯示,近一段時間交易中心方面的警戒工作很怠惰,嚴重缺乏積極性。

蟲群襲擊交易中心,也不見那邊發出任何的示警資訊,還是戍所方面察覺事情不對,才打報告通知的加基森。

還有就是在清點遇難人員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交易中心的兩個重要崗位的管理人員完全失蹤,找不到任何關於他們的線索,這兩人一個是石林高地專線轉運處長,一個是交易中心警務局長.”

李德這個時候已經不想再聽下去,擺手示意範克里夫停止。

“我給你三天時間,該理清的線索理清,該找的人找到,給我一個明確的結果,這種沒頭沒尾模稜兩可的報告我不想聽.”

範克里夫和瑪丁雷兩人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李德發這麼大的火。

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都沒有再說什麼,立正表示接受命令後便無聲的離開了辦公室。

李德坐在椅子上默默的點起了一支菸,其實聽範克里夫彙報的這些東西,他大概就能知道問題是出在哪了,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在那裡投入了最多的心血,為何還會出現這種問題。

……克爾蘇加德離開李德辦公室後,步行來到了學院區的地下實驗室,拉開鐵閘門後看見希洛瑪正圍著分別關在鐵籠裡的三隻蟲子走來走去,觀察的同時還在往手裡的筆記本上唰唰的寫著。

“我以為你都睡下了,會等明天早上再過來,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

希洛瑪抬頭看了一眼克爾蘇加德。

“你不也是連夜就過來了,李德都護讓我們負責解開蟲子的所有秘密,這決定了一場戰爭的勝負,我不會浪費一丁點時間.”

克爾蘇加德笑了,從樓梯上走了下拉,順手在牆上摘下一件白大褂穿在身上,一邊帶著手套一邊走到希洛瑪身邊。

“我看還有就是為了你自己的求知慾吧?”

希洛瑪又回過頭看克爾蘇加德,兩人對視了三秒,希洛瑪展顏一笑,她突然有一種找到同類的感覺。

“你也很好奇對吧,一種從身體結構上極度優秀,但在精神層面全無自我的生命,它們是怎麼誕生的?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這些問題我想親手解開.”

克爾蘇加德把臉湊到鐵籠邊上,裡面的蟲子猛地向前撞了一下,嚇得克爾蘇加德趕緊往後躲了一下。

“這些問題你想怎麼解開呢?它們看起來可不像很好打交道的樣子.”

希洛瑪信心十足。

“我打算和它們用語言交流.”

“你之前就說過能聽懂它們的語言,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克爾蘇加德對此非常的好奇,希洛瑪幾乎沒有一點猶豫的就告訴了他。

“我第一次聽到它們的語言,就是殺死瓦斯坦恩的那個蟲人將軍說的,現在想起來那傢伙可能是在唸自己的名字,它好像是叫拉賈克斯?應該就是這個名字……意識到它們掌握語言後,我從流沙之戰結束就開始研究蟲族,最投入的那段時間我每三天就會解剖一具蟲族屍體—戰後我將大量的蟲族屍體冷凍了起來供我研究。

我把解剖的蟲族分門別類,記錄它們的器官,還原它們的身體結構,我製作了所有種類蟲族的頭部模型,尋找與它們口部相近似的材料,嘗試著還原它們的聲音,整理按照它們頭部結構所能發出的每一個音節。

再用我記錄的這些音節和我尋找到的每隻蟲子交流,根據它們的反應來理解這些音節的含義,這麼多年我已經不記得往來海加爾山和希利蘇斯有多少次,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讓我翻譯出了一套蟲族的語言。

可是隻有語言還不夠,因為甲蟲之牆的封印,我過去都無法找到真正的其拉蟲族來交流,即便在希利蘇斯能見到的也只有最低等的蟲子。

在這裡突然出現了有明顯社會組織的蟲族,我真的非常高興……抱歉這麼說有點不合適,不過我的真實心情的確就是這樣.”

克爾蘇加德都聽傻了,因為希洛瑪使用的是最笨最費力氣的辦法,這當中有多少工作是無效的,因為不可能每個能發出的音節都有意義。

而希洛瑪就是用這種盲人摸象的方式生生掌握了一門前人不曾掌握的語言!可以想見,最初的幾個音節,希洛瑪花了多少年才正確的翻譯出來。

“你這樣做得花多少年的時間?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希洛瑪笑的很燦爛。

“如你所見,我用了一千年。

值不值嘛,總要找點事情來揮霍時間,不然永恆的生命對我們就是一種詛咒.”

克爾蘇加德滿眼震撼,用一千年的時間去做一件事!當初聽說贊達拉用兩百年的時間去修一部史書,他已經覺得很恢弘大氣了。

現在看著希洛瑪,贊達拉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這都不是最震撼克爾蘇加德的,而是有著永恒生命的希洛瑪明明見過無數歲月,卻還有如此旺盛的求知慾!這種只要生命不停息,就不停止探索的精神令克爾蘇加德折服!他走到希洛瑪面前湊的很近,用雙手扳住對方的肩膀。

“我好像是愛上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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