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林魚看著道長有些猶豫的神情,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從進來到現在,他似乎一直對林千的事情很感興趣。

“哦,沒什麼,習慣如此,行走江湖多了,看到面相如此古怪的人,難免心生好奇.”

“算了,不說這些了,吃菜吃菜,吃完好辦事.”

劉道長隨口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過去,顯然他是不想說出自己看到的真相。

聽到劉道長這話,林魚神情微動,不過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的關係只是僱傭而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頓還算豐盛的午餐結束了。

在他們用完膳之後,一個管事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他神情凝重的在林魚耳邊說了一些什麼。

雖然不知道管家說了什麼,但看林魚變化不定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一定不怎麼好。

正在擼貓的林千對此毫不在意,說的什麼他很清楚。

就是今天上午院子裡發生的事情。

等管家將事情說清楚,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林魚之後。

林魚看林千的眼神都變的不一樣起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那兩個受了傷的丫鬟和家丁,所有湯藥費我們出了.”

“給他們放幾天假,讓他們好好的養傷,工錢照發.”

聽到林魚這話,管家連忙答應了下來。

“剩餘的事情你不用管,先去召集人手,等會去東邊,記得帶好工具.”

林魚繼續安排了起來。

“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管家連連點頭,然後快步的離開了這裡。

看著離開的管家,林魚神情有些凝重的看向了劉道長。

“道長,府中出了一些比較古怪的事情,可能還需要你去幫忙看看.”

“哦?什麼事情?”

劉道長神情微動,有些疑惑。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還是一邊走一邊說吧.”

林魚開口說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帶路?一隻貓而已,有什麼好玩的?”

看著吃完飯就抱著貓玩的林千,林魚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林居士,別動怒,這樣對身體不好,以和為貴,清靜無為……”劉道長聽到林魚對林千這態度,頓時嚇了一跳,連忙開口勸解了一句。

見劉道長如此說,林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林千將貓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貓很聽話的蹲在了林千的肩頭。

對於林魚的話,林千並不在意,他瞥了眼劉道長,眼眸微微閃爍。

“清靜無為,呵呵,有意思了.”

林千沒有廢話什麼,抬步朝著院子走去,見此,林魚趕緊招呼了劉道長兩人。

“道長,這邊請.”

說著便一起跟著林千朝著院子當中走去,發瘋的六子就在那裡捆著。

劉道長摸了摸額頭,伸手一看,全是冷汗,他望著肩頭坐黑貓的林千。

眼裡的忌憚更濃郁了。

此人已死,極其詭異不祥,大凶之兆。

“跟上,做完這次,我們趕緊離開林府,這裡不宜久留.”

劉道長對著自己的徒弟說了一句,然後連忙跟了上去。

小道士聽到師傅這樣說,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師傅既然這樣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沒有詢問什麼,快步的跟上了隊伍。

來到院子當中,當劉道長看到那被捆在柱子上的六子,眼眸微微縮了縮。

他看了看昏迷的六子,又看了看林千肩頭的黑貓,心裡已經有了推測。

“就是這裡了,這個是其一,另外一個就是裡面的那口水井了,現在被石頭壓著還算風平浪靜.”

林千招呼了一個家丁過來:“你跟劉道長說清楚這裡發生的事情.”

聽到林千這話,那個家丁連忙點了點頭:“知道了,林哥.”

“我去東邊幫忙看著,等會劉道長過來就開始.”

林千又看向了林魚說道。

“行,你去看著也好,那些人還是需要你領頭,畢竟我們乾的事情有些不太好.”

聽到林千的話,林魚仔細想了想並沒有拒絕。

“那行,我先走了.”

林千望了眼劉道長師徒,神情平靜的轉身離開了院子。

看著離開的林千,劉道長心裡不知道怎麼的鬆了一口氣。

危險好像遠離了。

“說說看吧,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道長望著依舊昏迷的六子,朝著那個被林千喊來的家丁問道。

聽到劉道長的詢問,家丁不敢猶豫,連忙將院子裡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等家丁一口氣說完,劉道長的神情也變得無比的凝重起來,他看了六子一眼,然後看了看院子裡面的那口水井。

低頭開始思索起來,沉默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沒什麼大問題,我這裡有一張符,把它化水給他喝到就沒事了,至於水井裡面的東西,這個不著急.”

“既然它目前沒有出來的跡象,那就先不要招惹他它,等我們遷墳結束後再處理不遲.”

在家丁事無鉅細的說完了院子當中發生的事情之後,林魚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

當他聽到劉道長這安排,想了想並沒有拒絕這個提議:“那就聽道長的.”

“嗯,這是符紙,你拿去化給他喝,如果要想快點好,就去加點鍋灰,這也是可以的.”

劉道長從袖子當中拿出了一張符紙遞給了家丁。

“明白了道長,我這就去做.”

家丁連忙接過符紙,快步的離去了。

看得出來,他是真想快點治好六子。

見事情有了定奪,林魚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快點去東面,這事情越快做好我心越安.”

林魚對著劉道長說道,他對於這事情是真的著急。

顧府已經弄好了,現在就看他們家了,要是在拖下去,天知道會在出現什麼詭異的事情。

今天就已經算是在提醒他們了。

劉道長並沒有拒絕,他現在也想快點解決這件事情。

這林府裡面有林千這個不詳的東西存在,他滲的慌。

沒有多少猶豫,劉道長和林魚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快步的朝著東面,也就是那處懸崖趕去。

今天是林府公子出土的日子。

陽光明媚,金色是傳說……“去懸崖那邊?林無敵這是在搞什麼?”

葉真看著林千發過來的郵件,有些疑惑,上面還特意的提醒他,讓他隱藏起來,不要讓林府的人看見。

“難道又要刨墳了?上次是吾妹,這次是那個紅毛?”

葉真摸著下巴,眼眸微微轉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副本就要正式開始了,雙方新人出土,不出意外的話,兩天之內就要準備成親了.”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葉真神情變得激動起來,在這裡耗了兩天多了,終於要見到真正的正主了。

“走著.”

想到這些葉真直接就朝著顧府外走去,對於那隻紅毛出土,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哎哎……阿顧你要去哪裡?”

少女看著快步朝著府外走去的葉真連忙跟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葉真的手臂。

柔軟壓身頭,葉真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

“姑娘家家的,你能不能矜持一下?”

葉真說道。

“我不,夫君你這是要去哪裡?”

少女眉目含情的望著葉真。

呃……“你管我去哪裡.”

葉真說著頭也不回的朝著顧府外走去,少女整個人就這樣吊在了葉真的身上,被葉真拖拽著前行。

剛好出來散散心的顧謙,一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沉默:“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想到自己還在睡客廳,心裡不由自主的就有些煩悶。

“真是傷風敗俗!”

顧謙大袖一揮轉身離開了院子,這下子連散步的心情也沒了。

都怨葉真這小兩口。

和煦的陽光灑落樹林,葉真和少女悄咪咪的躲在了一片枝丫後面。

此刻的懸崖當中,一個道士正在神情凝重的開壇作法,林千就坐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面,旁邊七八個拿著鐵鍬,麻繩,抬棺棍的家丁正興致勃勃的望著這一幕。

道士的作法和顧府之前請道士做的法事差不多,一樣的佈置,兩根龍鳳燭,兩張寫有生辰八字的漆黑符籙。

一注散發著紅色煙霧的紅香。

就連他們唸的咒語也是一模一樣的。

隨著道士將符籙繞過龍鳳燭,原本淡黃的火苗瞬間變得血紅,與之前不一樣的是,這次從龍鳳燭上散發的味道很是難聞。

極其刺鼻,那味道就好像是一具屍體腐爛了幾個月一樣,那味道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隨著這味道的出現,幾乎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除了林千和劉道長。

看著被火焰侵蝕的符籙,劉道長雖然皺著眉頭,但神情卻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他看了看縹緲的紅煙,轉頭對著林千等人喊了一句。

“動土遷墳,紅香燃盡之前必須做好一切事宜.”

聽到老道士的吩咐,林千點了點頭事宜家丁可以幹活了,這次他們帶來的家丁是特意挑過的,不符合劉道長人選的全部叫了回去。

所以沒有出現家丁背對法壇的情況。

“動土的時候不要說話,不能見血,速度要快更要穩,可以慢但不能急.”

劉道長看著拿起鐵鍬準備開乾的家丁,開口提醒了幾句。

“知道了.”

家丁們齊聲回道。

林千從地上拿起鐵鍬打算也去刨兩把土,可沒想到他剛打算走過去,一個家丁連忙跑了過來將他手中的鐵鍬拿了過去。

“林哥,這事哪裡用著您出面?有我們幾個弟兄就可以了,您先歇著,我們一會就給老爺把少爺刨……遷出來.”

“對啊,林哥你就歇著吧,這裡有我們就夠了,哪還需要你親自動手.”

七八個家丁一起附和著說道,聽到這話林千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重新坐在了石頭上面。

見林千重新坐回石頭上面,幾個家丁鬆了一口氣,臉上湧現出一些笑容,快步的跑向了立於懸崖前的那座墳。

林魚看到這一幕並沒有覺得不妥,反而覺得很正常。

“道長,現在就沒有問題了?”

林魚望著開始動土的家丁,有些憂慮的問道。

“目前算是沒有問題了,等會將棺材抬回去的時候千萬不能落地,只要起棺就不能碰地,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劉道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看了看坐在石頭上神情平靜的林千。

“有這傢伙在,就算是想出事也出不了啊,棺材裡面那玩意還沒有他兇.”

這些話劉道長並沒有說出來,有些事情是不能當面道破的,就比如這個,他們師徒二人活的挺好的,還沒有要去見祖師爺的地步。

“這樣嗎,那我就放心了.”

林魚鬆了一口氣,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做完這件事,那他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兒子了。

“唉……孽緣啊,棒打鴛鴦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要在一起,顧謙啊顧謙,你算是欠我一條命了.”

林魚望著墓碑上的名字,眼中有些黯然。

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鴛鴦,可偏偏被弄成了孽緣,呵呵,父母的一句為你好,是真的好啊。

生不能連理枝,那便死後同穴,這真是配得上亡命鴛鴦這一語了。

新鮮的墳土被一鍬接著一鍬的送出,只是幾分鐘的功夫,一口血紅的棺材就顯露在眾人的眼前。

看到棺材出現的瞬間,劉道長的臉色微微一變:“紅色的棺材!怎麼會!”

他快步的來到棺材的面前,一股陰寒撲面而來,他望著這口血紅的棺材,有些沉默。

“女子配紅棺我可以理解,畢竟是夭折,可為什麼男子也是紅棺,夭折的男子應該配黑棺才對,除非,除非這一開始就是為了結冥婚而準備的……”劉道長的臉色變化不定,他轉頭看了眼神情平靜的林魚,眼眸微微縮了縮。

“道長,有什麼問題嗎?”

林魚快步走了過來,有些疑惑和擔憂。

“沒,沒什麼問題,既然棺材出現了,那就快點遷出來吧,時間不多了.”

劉道長深深的望了眼林魚,沒有多說什麼。

有些事情不能問,問了他們師徒可能就回不去了。

山風吹拂,那股子難聞的腐屍氣在緩緩地擴散,林千看著劉道長那突然的舉動,摸了摸懷裡的黑貓,嘴角微微翹起。

“想七想八的道士,倒是夠謹慎的.”

看著劉道長默默地退回法壇前,然後悄悄地對著自己的徒弟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聲張。

小道士看著那口血色的棺材,嚥了咽口水,默默的低下頭繼續燒著紙錢,男配紅棺,家宅不安,輕則斷子絕孫,重則家破人亡,全家死絕。

可謂是要兇則兇,要詭則詭,極其不詳。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隨著棺材的出土,一大一小兩個道士全程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幾個家丁將麻繩固定在棺材上,並且弄上了棍子之後他才開口說了一句。

“全程都不要讓棺材落地,切記!”

劉道長神情嚴肅的望著所有人,看著劉道長那嚴肅的神情,紛紛意識到了棺材落地的嚴重性。

“可以了,起棺!”

劉道長看了看還有半截的紅香,神情微微放鬆了一些。

聽到劉道長這話,林魚抓了一把墳土撒在前面,然後親自拿出一把黃紙,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撒。

棺材很輕鬆的被幾個人抬了起來,八個人剛剛夠抬,林千抱著黑貓走在隊伍的後面,他看著正在收拾法壇的師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徑直跟著棺材一起回去了。

“女子夭折才配紅棺,這說法很有意思.”

林千瞥了眼全程躲在樹木之後的葉真兩人,沒有太在意就是了。

“徒兒,等會回去之後,什麼都不要說,我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拿完錢我們立馬就走,不管林居士說什麼,我們都不能在林府過夜,今天晚上可不太平.”

正在收拾法壇的劉道長對自己的徒弟吩咐了一句。

“師傅,這會不會有些不太好?我們明知道會出事情,為什麼不幫一下忙?哪怕不幫忙提醒一下也好啊,我們修道之人,不應該是要替天行道的嗎?”

“遇到這種事情,我們不幫忙為什麼還要逃?”

小道士疑惑不解的望著自己的師傅。

“替天行道個屁,老天爺公平的很,哪需要我們去替它老人家行道?替天行道不過就是一些偽君子做惡行的一個藉口而已.”

“我們修道之人講究一個清靜無為,道法自然,世間萬物各有各的緣法,順其自然便是它們的歸宿.”

“不論我們參與與否,都改變不了什麼,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冥婚乃是禁忌,可為什麼他們兩家卻依舊要做?”

“這樣已經是違背了倫理剛常,按照你的說法,我們是不是也要去替天行道?”

“徒兒,你年紀尚小,還不曾明白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真正意思,道法自然,我們順其而行便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我覺得這是錯的就是錯的.”

“一切都要講究一個先後因果,替天行道還不是我們可以說說的,萬物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人如此,牲畜如此,鬼怪妖魔亦是如此.”

“好好學好好看,你的日子還長.”

聽著師傅的這番話,小道士撓了撓頭有些茫然,他似乎聽懂了又沒有聽懂。

走在隊伍後面的林千,身形微微頓了頓,神情有些變化:“因果,先後順序……”林千眼眸眯了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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