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進入臥室,林千生無可戀的望著天花板。

伸手將詭新娘的臉往旁邊挪了挪,同時也把可可的小腳從他的臉上拿開。

林千目光迷茫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讓詭新娘抱著可可睡覺。

抱著抱著,詭新娘就從抱著可可,變成了抱著他。

這很不好。

林千把新娘的手從身上拿開,可效果不太明顯,沒辦法,林千隻能任由新娘掛在自己身上。

林千吐出一口氣,走到陽臺,一屁股坐到搖椅上,看著初升的日頭,默默出神。

陽光灑落,清晨的雲霧開始退散,露水叮咚。

林千伸手撩了撩臉上的髮絲,這些是新娘頭上的,感受著手中的柔滑,林千又嘆了一口氣。

伸手輕輕的摘下新娘的蓋頭,從新娘的袖中拿出一把血紅的梳子。

隨著梳子被拿出,新娘彷彿是懂了一般,不在試圖去環繞林千的脖子。

居然默默的的轉身坐好,背對著林千。

林千眼眸閃爍,這些鬼梳的靈異影響,別人拿著,新娘不會這樣,他拿著就會是這個結果。

“至少可以安分一點了.”

林千嘴唇輕啟,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摘下新娘的紅簪,林千輕輕的用梳子梳過頭髮。

柔順的青絲在林千手中緩緩的流過,很柔和,也很冷。

“你要是個人的話,我也認了.”

“可惜,這不可能,我都不是人,你怎麼可能是人呢?”

林千溫柔的梳著面前這個新娘的秀髮,在這一刻,她的嫁衣很安靜,陽光很溫和,可惜依舊驅散不了他和她之間的陰寒。

秀髮成束,一個好看的髮髻出現在新娘的頭上,林千將紅色髮簪輕輕的插回髮髻之中。

至此,梳頭結束,林千伸手放回梳子在新娘的袖口之內,然後又從裡面拿出了一把描眉筆。

這東西,他很熟悉,隨著眉筆出現,新娘被靈異所牽引,緩緩的轉過身來。

林千神情平靜,伸手挽住風衣袖子,開始為新娘畫眉。

眉眼如畫,可作遠山。

雖無青山綠水繞此間,可佳人不比那青山綠水遜色絲毫。

收筆,林千伸手拿過蓋頭打算蓋上去,可新娘卻伸手將蓋頭拿了過去,然後蓋頭就消失不見了。

林千眼眸閃爍,有些無奈,搖了搖頭懶得在意這些。

將眉筆歸還,林千靠在搖椅上,望著天穹上跑動的浮雲。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還真是有意思。

搖椅輕輕晃動,新娘這次很安分,就安安靜靜的靠在林千的肩膀上,那雙空洞的瞳孔微微轉動。

“爸爸,媽媽.”

可可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了過來,頭髮亂糟糟的,穿著一件睡衣,腳上踩著她最喜歡吃的動物,小兔兔拖鞋。

林千轉頭看了過去,看到可可這披頭散髮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去洗臉刷牙,爸爸給你梳頭髮.”

“好耶!我要跟媽媽一樣的的頭髮!”

可可聽到林千這話,頓時高興了起來,特別是在看到詭新娘的髮型後,她眼睛都亮了起來。

“沒問題,快去吧.”

林千當然不會拒絕小丫頭。

“嗯嗯!”

可可連忙點頭,踩著小兔兔拖鞋就跑進了衛生間。

當聽到水聲從衛生間傳來後,林千有些頭疼,這小丫頭又用鬼手幫忙刷牙。

“唉……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林千嘀咕了一句。

撇了撇旁邊的新娘,嗯……應該不是她,她沒有意……林千這個想法戛然而止,他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

新娘是有意識的,那麼恐怖的厲鬼怎麼會沒有意識?願望鬼都有,詭新娘會沒有?所以……林千轉頭望著詭新娘,猶豫了一會,伸手摸了摸新娘的臉,有些彆扭的說了一句:“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林千眼眸閃爍,等待著回應,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想要的回應。

林千沉默的收回手,有些疑惑不解。

“是我想錯了,還是其他?”

林千陷入了沉思,望著天穹上方的浮雲,眉頭微微皺起。

然而在林千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詭新娘那雙空洞的眼睛,忽然緩緩的轉向了林千的方向。

然後在凝視了林千片刻後,她的眼睛又恢復了正常,自始至終林千毫無察覺。

“爸爸!”

可可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慢點,不著急.”

林千從思考的回過神來,笑著揉了揉可可的腦袋。

“來坐好,爸爸給你梳一個跟媽媽一樣的髮型.”

“嗯嗯!”

可可聞言聽話的坐在了林千的腿上,林千望著腳邊的凳子,沉默了一會後,沒有說什麼,伸手從新娘袖子裡拿出紅梳,開始為自己閨女梳頭。

小丫頭的頭髮與她媽媽一樣的柔滑細膩,拿在手中很舒服。

可可晃著小兔兔拖鞋,眼睛亮亮的。

“好了,去穿衣服吧,等會下去吃飯,這幾天你跟著媽媽估計是什麼都沒吃,這次爸爸帶你吃回來.”

林千又將梳子放回了新娘的袖子裡。

輕輕的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笑著開口說道。

一聽到吃,可可眼睛比之前還亮了,連忙跳下林千的腿,急匆匆的朝著臥室跑去,一邊跑還一邊說:“爸爸,我要吃烤鴨,吃大雞腿,還有吃小兔兔……”聽到可可這一串的菜名,林千有些哭笑不得:“都依你.”

望著可可進入臥室,林千嘆了一口氣,伸手掐了掐新娘的臉,有些無奈:“你要是不想著弄死我,那該有多好,這樣的生活,我又不是不可以接受.”

林千晃了晃新娘的臉,有些無可奈何,靠在搖椅上,搖椅微微晃動,帶著新娘的裙襬一起搖曳。

還真是美啊……鬼郵局。

昏暗的大廳中,田曉月拿著一封紅色的信件,正焦急的等待著。

“管理員大人~你好像很緊張啊.”

姜卿有些無聊的坐在天曉月的身邊,伸手纏繞著田曉月的白紗裙,顯然無聊透頂。

“你說話不要那麼陰陽怪氣,我雖然不是現代人,可我還是聽的出好壞話的.”

田曉月伸手拍掉姜卿的手,有些頭疼,這傢伙,哪怕知道她的身份,也絲毫不見外。

“哎呀,田姐~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行不行?”

姜卿抱住田曉月的手,輕輕的搖晃起來。

“行了,別皮,等會安靜點,別一不小心死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田曉月說道。

聽到這話,姜卿臉色有些僵硬,然後默默的鬆開了抱著田曉月的手。

“那田姐,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等會有什麼事情不要叫我哈,我害怕.”

說完姜卿就火急火燎的朝著房間走去,田曉月搖了搖頭,也不在意姜卿的落荒而逃。

她望著大廳,眼神閃爍不定,如果可以,她也想跑。

可惜實力不允許她這樣做。

終究不是完整的管理員,她做不到復活一個,被上一任管理員用失去鬼郵局控制的代價而掛上去的畫。

不然,她早復活林月兒了,哪還用得著在這裡等林千?田曉月嘆了一口氣,還是她實力太弱,但凡她的實力稍微強一點,也不至於被困在這裡出不去。

大廳中寂靜一片,田曉月就坐在樓梯上靜靜的等著。

隨著時間緩緩的過去,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突然出現,陰冷刺骨的寒氣開始瀰漫。

青黑色的迷霧湧現,兩大一小三個紅衣走出小路,來到了大廳之中。

田曉月望著這一家三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手中的信件往櫃檯上一扔,轉身就跑。

她還是低估了自己害怕詭新娘和林千的決心。

林千望著消失不見的田曉月,眼眸閃爍,沒有說什麼,走到櫃檯前拿起那封紅色的信件,也就是最後一封信件。

地址:靈棺鎮(鬼棺村)時間:九天後,凌晨十二點。

路線:明天九點乘坐公交車到達靈棺山。

注意:公交車不是靈異公交車,信使可以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到達靈棺山。

靈棺鎮在靈棺山深處,信使只有兩天時間尋找靈棺鎮。

一旦超出時間,靈棺鎮將無法進入。

禁忌1:切勿干擾祭祀。

禁忌2:外鄉人不可進廟。

禁忌3:不要傷害祭品(鎮民以及自己)。

禁忌4:不要在祭祀結束後靠近祭臺以及靈官神像。

禁忌5:不可自殺,不可在祭祀結束之前嘗試逃離靈棺鎮。

禁忌6:不可參與祭祀!不可參與祭祀!不可參與祭祀!林千眼眸深沉,眼中紅光閃爍,望著這封與眾不同的信件。

林千知道,這次送信的地方會很詭異,很詭異。

“靈棺鎮,祭祀,廟,祭品……有意思.”

林千收起信件,抬頭看了看樓梯的方向,沒有說什麼,他算是知道田曉月為什麼跑了。

八成是因為這玩意。

“有趣的地方,不知道里面的玩意有沒有我們恐怖呢?”

林千笑了起來,雙手插兜,轉身離開了郵局。

“明天九點坐車,這應該是一個提示,這次可能不止我一個人,說不定還會有普通人.”

林千走入突然出現的小路,消失在了大廳之中。

隨著林千這一家三口離開,田曉月才出現,手中拿著一份信紙,神情有些複雜。

趙財(已死亡)資料:四樓信使,一共送信十二封。

其中五封紅色信件,最後一封紅色信件送往地,靈棺鎮。

送信時間:六十年前。

周理(已死亡)資料:四樓信使,一共送出十三封信件。

其中四封紅色信件,最後一封送往地,靈棺鎮。

送信時間:六十年前。

王壽(已死亡)資料:四樓信使,一共送出十封信件。

其中六封紅色信件,最後一封送往地,靈棺鎮。

送信時間:六十年前。

柳萌(已死亡)資料:四樓信使,一共送出七封信件。

其中五封紅色信件,最後一封送往地,靈棺鎮。

送信時間:六十年前。

譚叄(已死亡)資料:四樓信使,一共送出十三封信件。

其中三封紅色信件,最後一封送往地,靈棺鎮。

送信時間:六十年前。

田曉月看著信紙上的內容,眼神閃爍,這五個人是六十年前送信去往靈棺鎮的信使。

他們都算的上是最強的一批人了,可自從去了靈棺鎮,他們就和鬼郵局失去了聯絡。

在管理員的名單上,他們被認定為已死亡。

“希望他能活著出來吧,靈棺鎮六十年送一次信,一次管六十年,裡面的詭異可想而知.”

田曉月轉身朝著樓上走去,沒有在多看一眼大廳。

那張老舊的信紙也在她的手中緩緩的消失不見。

而此刻還在小路之中的林千神情微動,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老舊的信紙。

正是田曉月剛才手中的那張。

林千看著上面的內容,眼眸微微閃爍,笑了笑隨手將信紙揉碎,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我對那地方更感興趣了,那裡面的東西肯定很恐怖.”

林千笑著牽著新娘的手,走出小路。

一個禁忌與另一個禁忌即將開始碰撞。

新娘新郎與祭祀古禮。

靈異之地,老宅,張洞神情平靜的望著面前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

“老王八蛋,你特麼故意的是不是?詭新娘都特麼到你家了,你居然不把我弄出來.”

“你知道我睜開眼看到她的時候,心裡是個什麼感覺嗎?”

“那時候我感覺我特麼要完了,要不是老孃跑的夠快,還夠聰明,你都看不到老孃!”

女人氣急敗壞的指著張洞,顯然是被張洞氣的不清。

“你這不是還活著嗎?只不過是少了一個鐲子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也不是你的東西.”

“沒了就沒了,至於生那麼大氣?我記得你以前挺文靜的一個人,怎麼著,在土裡睡了那麼久,性子都變了?”

“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有意思了.”

張洞笑呵呵的望著張幼紅,看著他這個妹妹。

“姓張的,老孃好歹是你妹,你讓張羨光叫老孃張姨也就算了,我不計較,你現在居然想坑死我,這是你當哥能做出來的事情?”

聽到張幼紅這話,張洞點了點頭說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我們張家做的不差了.”

張幼紅:……坐在旁邊的張羨光聽到父親這番話,點了點頭很是認可:“嗯,父親沒說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張家確實做的不差了.”

“這不,小隼都死在國外了,我父親還笑著說了一句死的好,這足以說明我們老張家的優良傳統.”

聽到張羨光這話,張幼紅眉頭皺了皺:“小隼死了?怎麼死的?”

“被國外的一個馭鬼者組織弄死的,七八個人打一個,還被小隼弄死了四五個,不虧.”

張羨光說道。

“這樣嗎?那還真是死的好了,小隼居然被國外的玩意弄死了,哪怕今天不死,以後也得死.”

“早死早超生,死得確實好.”

張幼紅點了點頭,也認同了這個觀點,可突然她好像反應了過來一樣,盯著面前這對父子。

“別給老孃轉移話題,快說,你是何居心,是不是想弄死老孃!”

張幼紅望著張洞,眼神冒火。

“弄死談不上,只是懶得去把你挖出來而已.”

張洞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聽到張洞這話,張幼紅臉頓時就黑了,身上靈異湧動,似乎是打算直接出手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張羨光面無表情,張洞樂呵呵的笑了起來:“你要想清楚,你要是動手,我可不會留情,哪怕你是我妹妹.”

張幼紅臉色變得陰晴不定,最後她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轉身就走了:“去你媽的張洞,老孃上輩子肯定是投胎投錯了,才投到了你們張家,好一個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望著離開的張幼紅,張羨光搖了搖頭沒有太在意,然後他轉頭看向了張洞:“父親,你什麼時候壽終正寢?”

張洞:……“嗯,確實挺父慈子孝的.”

十分鐘後,張洞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然後對張羨光說道:“你剛才說什麼?為父沒聽清楚,你要不要再說一遍?”

張羨光揉著鼻青臉腫的臉,沉默不語,低頭喝著茶。

看到這一幕,張洞點了點頭,臉上有笑意。

這才是真正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哎?兄弟,你也是去靈官山旅遊的?”

一輛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大巴上,原本乘坐五十個乘客的大巴,此刻只有十幾個人。

這也導致了大巴無比的空曠,基本上除了情侶和一家人,或者是相互認識的是坐在一起的之外,其餘的都是分開坐的。

林千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旁邊是空位,當然這只是在別人眼中是空著的。

在林千的眼中,詭新娘和可可就在他旁邊。

剛才開口說話的是坐在前排的一個男生,看裝束打扮,應該是一個在讀大學生。

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女生,應該是他的女朋友。

在男生的前面和旁邊,也有幾個男女,看情況,他們都是一起的。

男男女女一共七人。

“嗯,是去靈棺山.”

林千掃了眼這些年輕靚麗的年輕人,就不再關注,只是很平靜的說了一句。

聽到林千這話,前面的男生就來了興趣,他似乎很不見外,有點社牛的感覺。

“兄弟,你知道靈官山為什麼叫靈官山嗎?”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甄氏家族的前世今生

錦鯉聯盟

上大專到底是怎麼樣的

喜歡腔棘魚的祁先生

絕美影后快穿,靠人設撩漢

雷雷雷雨

愛吃黑糖的霜兒的新書

愛吃黑糖的霜兒

覺醒SSS級異能,逆天改命

凡塵6666

我與學假之戀

孫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