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特·鄧肯其實很煩科南·拉馬爾這種家長式的說話風格,因為跟寧孑有些像。

翻譯過來大概就是“這事懂得都懂,不懂得話,我現在不方便給你解釋,你聽話就OK了!”

這是把他當什麼人了?!

但他能怎麼辦呢?

寧孑年紀比他小,但是寧孑的數學水平讓他望而生畏。

科南·拉馬爾不止年紀比他大,在學術圈混跡的資歷還比他深,成就也不比他低。更重要的是,在華夏舉目無親的,現在只有這麼一個朋友,他實在不想跟這位大教授因為這種話題爭論。

不然週末連個一起去尋找美食的朋友都找不到了。

太難了!

好在也不算什麼大事。

哪怕這次四年一次的數學家大會錯過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他今年才26歲,不出什麼大意外的話,起碼還有機會參加十多次世界數學家大會。

算了,忍了。

多米尼特·鄧肯如此安慰著自己。

……

美國,德州首府,奧斯汀。

這裡可以說整個美國最宜居的城市之一。

因為有許多高科技公司再此地落戶,所以奧斯汀也有“小矽谷”的美譽。

在繁華的議會大道第二街旁一棟三層的房子裡,尼森·蒙巴頓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處理著各個分割槽發來的各種檔案。這些檔案都是已經在德州生根發芽各個城市分割槽的光明教大小主教們發來的各種訴求跟情況匯總。

是的,經過近一年的努力,尼森·蒙巴頓已經從一個縣開始,讓光明教信眾遍佈了整個德州,甚至在州首府都有了辦公的位置。

而且這裡可比他曾經在矽谷的那家小公司要氣派很多。

厚重的實木辦公桌是前任房主留下來的,據說當年購買的時候僅這張桌子就價值萬美元,是美國的匠人使用純紅橡木手工打造,不但結實耐用,還保養得極好。

如果不是尼森·蒙巴頓仔細檢查時,看到桌腳處已經磨損的不太明顯的made in a的標識,說不定就真信了。於是這位精明的商人以此為突破點,將整棟樓的購買價格活生生談下了百分之十。

是的,這棟樓已經成為了光明教在德州的總部,當時買下來總價是530萬美元,首付百分之十,加上各種亂七八糟的中介費,稅費,律師費,保險費,總計砸出去了七十萬美元。

但尼森·蒙巴頓確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從尼森·蒙巴頓的視角看來,他一直跟寧孑保持著郵件聯絡。當他的光明教終於在聖誕節前夕,與德州的第二大城市聖安東尼奧徹底站穩了腳跟之後,他也終於得到了寧孑的信任,對面也終於來了一封對他影響極大的郵件。

郵件中,寧孑建議他趁著這個時候,極致網路安全演算法專利還值錢的時候,想辦法儘快賣掉尼森威爾公司,跟這家公司徹底脫離關係。

甚至郵件中還給了他好幾位潛在的買家,雖然定的轉讓價格看起來稍微低了些,只有三千萬美元。畢竟當初尼森·蒙巴頓為了拿到這項專利也是花了不少錢的,真要算下來前前後後起碼砸進去1000多萬。

如果在加上為此產生的各種資金成本,起碼也得是1500萬左右。

不過在猶豫了一個晚上之後,尼森·蒙巴頓還是決定照著郵件上的建議,在半個月內便將公司出手。繳納完各種費用之後,還剩下1300多萬美元。

這個時候,尼森·蒙巴頓也沒有回頭路了。所以這筆錢也都被尼森·蒙巴頓投入到了光明教的建設之中。

在美國想成立一個新的宗教其實不難,難的是將其正規化,合法化,以及能有足夠多的信眾。畢竟這裡是各種奇怪信仰氾濫的國家,哪怕是去信仰一條河,只要不違反當地法律,都是可以的。

當然想要正規、合法化,還想要獲得足夠多的信眾,那就需要錢了。如果要得到州政府的認可,需要繳納一定的押金,以及透過稽核的活動場地。

在尼桑·蒙巴頓看來這特麼就是在搶錢……

固定的場所有面積要求,不管是買還是租都要給交稅不說,還要在當地找中介,找律師,那些高昂的費用,最終也會有一部分成為稅收。

至於繳納的所謂押金大機率是根本退不回來的。因為市政廳那幫人總能找到各種五花八門的理由把這筆錢給剋扣掉。當然尼森·蒙巴頓現在也不在乎這些了。

經營光明教已經成了他決定奉獻一生的事業。因為他侍奉的是一位還健在的神!

當然能讓一位將美元視作信仰的人,如此頂禮膜拜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寧孑透過無數封郵件指引,給尼森·蒙巴頓變了個魔術。

短短一週的時間,尼森·蒙巴頓按照這些郵件的指點,將一千萬分散到二十個不同的賬戶中,組織一群人頻繁的在期貨市場上按照那些閱後即焚的郵件操作,將一千萬美元變成了7900多萬美元……

這還是因為有兩次忙中出錯,讓他損失近了500萬。但不要緊,現在尼森·蒙巴頓對光之子的真心堪比鑽石。這是他第一次知道,有些人賺錢能比搶銀行更快。

可惜的是,這種指點只持續了一週。

雖然他還想繼續下去,但回覆的郵件只有一個建議:“貪婪是永恆的原罪,孩子,還不明白嗎?所有紙面上的財富都是假象,信仰才是你走向成功的唯一密碼。”

簡單的一句話讓尼森·蒙巴頓如同醍醐灌頂。

是啊,他現在是整個北美唯一能透過電子郵件接收神諭的男人,還怕沒錢?

事實已經證明,哪怕是活著的神也對世俗的財富不屑一顧啊!

有了近八千萬美元的運作資金,尼森·蒙巴頓之後的豪氣可見一斑。

現在他必須要花錢啊!

只有把這些錢都儘快花出去,用在最忠實的信徒身上,他才有機會獲得更多的財富。

就這樣,不停揮灑著金錢,很快光明教在德州飛快的開枝散葉。幾乎每座城市擁有了固定的信眾聚會地點,甚至大型城市還不止一處。

發展到現在光明教的賬戶上還有3000多萬美元,信眾則已經達到了四十八萬之巨。

要知道德州總人口也不過550萬人,相當於現在差不多每十一個人中就有一個是光明教的信眾。

這還只是尼森·蒙巴頓大半年的成果。

不過近期他並沒有忙著繼續擴大戰果,而是來到了德州首府,開始修煉內功。是的,教會發展越來越壯大之後,再次接到神諭指引的尼森·蒙巴頓,意識到他需要用最熟悉的方式來經營這份事業。

於是尼森·蒙巴頓便來到了德州首府買下這棟樓。他高薪挖來了經驗豐富的會計師團隊為教會的資產跟財務做規劃,請了專門的團隊為所有教會的信眾們建檔,更親自面試了合適的律師開始組建一個龐大的律師團隊專門為教會內部事務服務……

當然,尼森·蒙巴頓本人也開始了做他最擅長的事情,一張五百萬美元的支票讓他順利跟州參議院許多大老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這也讓他不得不經常出入那些豪華的上流宴會。

畢竟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競選經理能認識像尼森·蒙巴頓這樣有意願大把捐贈競選基金的富豪。雖然州長、州議員這些職位的競選花費相對於聯邦職位競選要小的多。

但同樣不是個人能承擔的。

畢竟想要曝光就需要金錢的支援,每一次演講,每一次上電視、報紙、網路……都需要大把的投入。就跟明星買熱搜一樣,他們要想自己的主張能被更多的人聽到,就需要無數的金錢鋪路。

再說生活在這樣一個美好國度裡,誰特麼會嫌錢多呢?

當然對於尼森·蒙巴頓來說也是第一次真正接觸到所謂的上流社會。畢竟在矽谷的時候,以尼森威爾公司的規模,他是絕對捨不得在沒有任何可以立刻兌現的利益情況之下,直接開出一張五百萬美元支票的。

好在他有強大的學習能力,以及強大的適應能力。

很快他便學會了如何用紳士的方法跟這些上流人士打交道,無非就是用更優雅的言語來表達那些真實想法。這也讓他更受那些上流社會人士的歡迎了。

就在他在這種生活中如魚得水時,再次收到了寧孑的郵件,這也是他的信仰第一次給他佈置具體任務。

……

六月裡的這個午後,尼森·蒙巴頓靜靜的看著螢幕中郵件裡的每一個字。

因為他非常清楚,這才是他人生中真正的財富密碼。

即便汽車喇叭聲,喧鬧的人生不停的從半開的窗戶鑽入房間,也絲毫沒影響到他的專注。

這才是真正的專業,不管他的信仰是否知曉,他在面對聖諭時,都要保持這份虔誠的專注度。

發來的命令其實很簡單,讓他告知信眾們,以思科、愛立信、洛基亞為代表的那些網路裝置製造商,他們所生產的產品裡有很壞很壞的東西,會威脅到許多人的利益跟安全……

嗯……

這個命令簡直棒極了。

網路裝置裡有很壞的東西。

尼森·蒙巴頓感覺極為慶幸,他之前就聽寧孑的,把尼森威爾公司賣掉了。因為現在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很壞很壞的東西是曾經公司賴以生存的極致網路安全演算法。

當然以絕大多數信眾們的智商,他們大概會認為思科的產品力裝了強輻射源又或者能夠竊取他們腦子裡秘密的東西。但誰在乎呢?

反正寧孑的命令只需要讓信眾們相信這些網路裝置裡有壞東西,可能造成什麼後果。至於是什麼壞東西,郵件裡同樣沒有提過,他自然也不需要糾結。

當然這種事情可不需要他親自去處理了。

尼森·蒙巴頓只是隨手按下了桌上的按鈕,很快他的辦公室大門便被推開,一個極為符合西方白人審美標準的女性探進了半邊身子,含情脈脈的又尊敬的目光落到尼森·蒙巴頓身上,問道:“宗主教,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尼森·蒙巴頓略帶貪婪的目光掃過女人玲瓏有致的身子,開口時,卻是極為正經甚至帶著一絲崇敬的語氣:“去請雷洛主教過來我的辦公室。”

“好的,尊敬的宗主教。”女人彎腰施禮,然後走出了辦公室。

很快,穿著一身精緻禮服的奧博特·雷洛教授在輕輕敲了敲門後,走進了尼森·蒙巴頓的辦公室、。

現在奧博特·雷洛已經完全沒有了初來美國時的窘迫,只看現在的打扮儼然已經成了標準的成功人士。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如果要說到信仰的純粹,現在奧博特·雷洛可能要比尼森·蒙巴頓更為虔誠。

這大概就屬於標準的當謊言說了一千遍後,自己都會不自覺的相信。

但沒辦法,本來依然相信科學的奧博特·雷洛當發現所有人到現在依然沒法解釋寧孑的引雷試驗成功的原因之後,他決定開始尊重自己的信仰。

現在信仰也反饋給了他想要的一切。

……

站在尼森·蒙巴頓辦公桌前的奧博特·雷洛,將右手搭在了左肩膀上,讓身體微微前傾,以此種方式向尼森·蒙巴頓施禮後,在嘴中吟唱道:“讚美光之子。”

這番動作也讓尼森·蒙巴頓立刻嚴肅的站了起來,會以同樣的禮節,說道:“讚美光之子,願光永遠指引你前行。”

說實話,尼森·蒙巴頓是不想跟眼前這個黑人之間搞這麼複雜的流程,但無奈這位幾內亞的教授似乎是真的中毒來的。這也讓尼森·蒙巴頓感受到了危險。

畢竟光明教裡絕對不允許有比他更虔誠的信徒存在……

“好了,奧博特,我剛剛收到了神諭,他告訴我思科、愛立信、洛基亞、高通等等這些企業,他們所生產的產品中有著極不好的東西。雖然神並沒有告訴我們那些壞東西是什麼,也許是有別的顧慮吧。但他希望我們的信眾們知道這一點,你要去告訴我們的信眾們,這些東西的非常危險,我相信以你的學識,能夠讓他們知道為什麼會危險。”

奧博特·雷洛,聞言立刻垂下頭,道:“如神所願。”

走完了整套流程,奧博特·雷洛才認真的問道:“宗主教,你難道不覺得這是神給我們的一次挑戰?”

“嗯?”尼森·蒙巴頓略有些疑惑的看向奧博特·雷洛。

“我覺得可以藉助這次機會擴大光明教的影響力,也許你應該發出自己的聲音了,宗主教。”奧博特·雷洛解釋道。

尼森·蒙巴頓有些猶豫。

他這樣的聰明人自然知道奧博特·雷洛的意思,但如果這樣的話,就賭得太大了。

畢竟當年他還拿了思科錢的……

直接站出來跟這些巨無霸硬剛,尼森·蒙巴頓怕自己的小身板經不住錘。對於這些的巨無霸企業來說,幾百上千萬美元那都是小錢。

奧博特·雷洛看出了尼森·蒙巴頓的猶豫,再次開口說道:“想想吧,尼森,神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佈置這個任務?她要動手了,她要對這個世界上對他最不敬的那群人動手了!我堅信我們只是她的一個引子,當神真得要出手對付那些不敬者,他們還能有反抗的機會嗎?”

是的,在尼森·蒙巴頓的影響下,現在的奧博特·雷洛已經不在是曾經幾內亞那個鬱郁不得志的數學教授了。

現在的奧博特·雷洛已經太懂他的優勢在哪裡,以及如何利用這些優勢來獲得他想要的一切。他甚至已經敢於在曾經的引路人面前表達他更為激進的意見……

當然,尼森·蒙巴頓大概打死也想不到,他不是唯一有資格看那些閱後即焚信件的人。

奧博特·雷洛同樣也經常會收到那些閱後即焚信件,指導者這位來自於非洲的教授該如何經營好自己的角色。

在尼森·蒙巴頓眼中,奧博特·雷洛是對他言聽計從的下屬。

但奧博特·雷洛卻明白,他是神祇安排在尼森·蒙巴頓身邊最忠實的一張嘴巴跟一雙眼睛,他承擔著讓尼森·蒙巴頓做出正確決策,以及在這位宗主教背棄信仰時取而代之的任務。

奧博特·雷洛相信他的身邊或許還有這樣的眼睛,但那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他的信仰保持純粹,天上的雷就轟不到他的身上。

連續兩句勸諫,讓尼森·蒙巴頓看向奧博特·雷洛的目光變得更為深邃。

真的,他都想不到這位黑人教授會比他更為激進。

“你覺得我們應該做得更激進?”

“不,我只是覺得你太保守。尼森,我知道你厭惡風險,但請你想想吧,當這些龐大大物一個個轟然倒塌,會產生多大的收益,哪怕只是其中千分之一的財富,都會是一筆我們曾經根本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你覺得神會如何分配這些收益?”奧博特·雷洛很認真的反問道。

尼森·蒙巴頓眉頭皺起,正在難以決斷時,奧博特·雷洛幽幽的聲音再次鑽入他的耳中:“尼森,你真覺得每天能出入那些上流社會的宴會就夠了?你真覺得那些衣著光鮮的紳士跟女士們把你看成跟他們同等地位的人嗎?有沒有一種可能,在跟你握過手之後,他們會去一趟洗手間,一邊沖洗著雙手,一邊咒罵著那個該死的,骯髒的鄉下土胖子……”

“好吧,也許你說的對,奧博特,也許我們的確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那些陰謀……嗯,讓我們好好計劃一下。當然首先你要跟那些每個教區的主教們先聯絡上,讓他們儘快將神諭告訴我們的信徒,也許我們還應該組織一些遊行。告訴他們,我們需要一次視訊會議!”

“還有,尼森,也許你沒關注過。6月10日,四年一次的世界數學家大會要舉辦了。這是一場全世界都在關注的大會,而我們的神將在這場大會上向全世界的數學家代表們做報告。你猜會發生什麼?”

尼森·蒙巴頓愣了愣,這才想起奧博特·雷洛還有一個數學家的身份,不由陷入深思,片刻後說道:“我大概懂了……”

……

華夏。

隨著六月十日的臨近,華夏數學學會也確定了這次前往國際數學家大會的代表團名單。這次華夏代表團由數學學會理事長範振華帶隊,副理事長盧正月,學會秘書,燕北國際數學研究中心的方旭教授,總計四人。

當然還有些華夏數學家雖然不是官方代表團成員,但已經拿到了邀請函需要受邀去做報告,比如寧孑。當然也有些高校數學院的研究生、博士生選擇自費去參加這次四年一屆的數學家盛會。

燕北體大無疑又是最大的贏家。

在代表團啟程前,官網上專門還特別寫了通訊稿。

“我校三位在校數學家,受邀參加2018年數學家大會。”

這話說得已經非常強勢了,畢竟能被官方盛邀的數學家並不多。

整個華夏也沒幾所學校能有這個牌面。

當然,體大還已經準備好了更多的通訊稿,就等著訊息傳來後,立刻發表在官網首頁上。

今年的國際數學家大會是件大事。

但以華夏一貫內斂且謹慎的性子,即便一件事已經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在一錘定音前,也只有各種小道訊息傳播,官方是肯定不會下場確認的。

所以對於寧孑肯定能拿到今年菲爾茲獎這件事,也只是在學界範圍內廣為流傳,這也讓今年的世界數學家大會成為了華夏無數學者們關注的焦點。

不管是真心為華夏而驕傲,又或者只是羨慕嫉妒恨,這都很重要。

因為如果這件事成真了,毫無疑問,寧孑將會是華夏未來近半個世紀學術界最粗的那根大腿。

別人想評院士,肯定是要按部就班從研究生開始選個好導師,在博士階段就開始積累,然後去跟無數人爭優青、傑青、青年科學家、長江學者等等不停的接專案,來積累在學術界的資歷。等到大老們覺得這孩子資歷夠了,成果也讓人滿意,才可能被提名……

但寧孑不同,只憑借同時拿到圖靈獎、菲爾茲獎這兩個獎項,就已經能讓他在華夏學術界橫著走。即便本科畢業就被提名然後成為共和國院士都毫不稀奇。

學歷這東西,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敲門磚,但對於寧孑來說連雞肋都算不上。因為研博生這條學習升級路線已經對他完全失去了意義。

想想看吧,當三年後,寧孑本科畢業,到了保研的時候,在寧孑的相關研究領域,誰好意思又有那個能力當他的導師?

一般的天才,導師收進來後再不濟起碼還能充當一個引路人的角色,藉助自己在行業內的經驗、資源跟人脈,為學生的未來鋪路。

但寧孑這樣的,沒事就重新整理國際學術大獎最低年紀的存在,直接卡了BUG。等三年後,大概世界範圍內都找不到幾位學者能跟他比學術成果、比能力、比資源、比人脈這些東西……

更可怕的是,也許那時候寧孑想要研究的東西,導師根本看不懂。就好像現在,寧孑其實每週五做的事情,已經比任何博導都前衛了——給一幫頂級數學博士生們解答疑難。

即便這件事甚至被燕北體大招生團隊拼命用於各種招生宣傳,但依然沒停過。主要是效果太明顯,在體大開了數學課這一年裡,燕北大學數學院的研博生們發表的論文數量跟質量明顯直線提升。

有些東西上癮了,想戒掉就太難了……

所以恰好相反,如果誰能當上寧孑的導師,大概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導師,跟著學生混就行了。說不定寧孑隨便獲得一個成果,願意給導師個通訊作者的署名,就成了導師這輩子最重要的成果。

估計如果真要按正常模式走,想搶寧孑的導師們會捲到起飛。

情況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可以說整個學界都還沒太準備好接受一個如此牛逼的傢伙。

當然問題也不大,反正華夏任何規定其實都給特事特辦留下了彈性空間,像寧孑這樣拿了獎回來,體大就直接給個博士頭銜,大概也沒誰會有什麼酸言酸語。

寧孑自己肯定是沒想過這些的,他從沒也不需要在意學歷問題。反正現在只要不是學術上的問題,都有人幫他提前安排的妥妥當當。

就好像這次去巴西的里約熱內盧參加世界數學家大會,從簽證,到選乘的飛機,早早的都被安排妥當。尤其是飛機,這次直接安排的是一架專機,機型是法國空客的A340-200,四枚引擎那款,經過改造而成。

用陳永剛的話說,體大租這架飛機其實也沒有花多少錢,基本上就是象徵性的出了筆正常公務艙價格,其他錢都是相關企業捐的,比如有為集團,比如強盾公司……

其中主要乘客就寧孑跟多米尼特·鄧肯。兩人選擇了提前一天抵達巴西。範振華帶隊的華夏代表團已經在兩天前就率隊出發了。

當然專機上肯定不止兩個人,除了兩班機組成員外,還有強盾公司安排的兩隊安保人員,總計三十多人。

不過其中大部分工作人員跟寧孑和多米尼特·鄧肯在飛機上上的活動範圍是隔開的。除了任務本就是24小時貼身保護寧孑安全的翟秋嫻。

在海外的24小時貼身保護那就很認真了。

不過給寧孑訂的房間本就是套間,即便在同一個屋簷下,也能分房間休息。

……

一上飛機多米尼特·鄧肯便表現得格外興奮,用這位哈佛教授的話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如此寬敞的專機。畢竟雖然飛機上有三十多人,但留給三人的活動範圍有近30平米,的確很寬敞。

只是寧孑的鎮定讓興奮的多米尼特·鄧肯很快便平靜下來。

他也不想表現得太少見多怪。

其實興奮主要還是在於預想中這趟長途旅行會極為辛苦。

畢竟航線有萬公里,按照一般的直達航班執行時間來說,即便是直達都需要30來個小時。乘坐過遠端航空的人都知道,如此漫長的航行時間,長期在飛機那點逼仄的空間裡活動,簡直是噩夢,即便是所謂的頭等艙或者公務艙也好不到哪去。

只是在喝了杯空乘倒的飲料之後,多米尼特·鄧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寧孑:“你在華夏每次遠行都是乘坐這種飛機?”

正抱著貓思索問題的寧孑抬頭看了眼多米尼特·鄧肯,糾正了他的錯誤:“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有什麼不對嗎?”

多米尼特·鄧肯愕然,然後搖了搖頭道:“額……沒什麼,打攪了。”

說完,這位年輕的數學教授便將注意力放到了坐在一旁的翟秋嫻身上,美女總比這個除了做學問啥也不是的傢伙值得欣賞。

翟秋嫻的注意力則在寧孑懷中的小貓上。

她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寧孑不顧勸阻一定要帶上這隻貓,畢竟這種國際航線要帶上寵物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雖然寧孑給出的理由是,小貓能讓他心情安寧,但她總覺得這就是藉口……

也的確是藉口。

雖然小貓跺跺腳就能到巴西,但如果遇到小貓現身的情況,就不好解釋了。

不如隨身抱著。

反正各種通關檔案、防疫證明對於三月來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然對於翟秋嫻來說,這是旅途路上用來打發時間的小情緒,對於她來說,寧孑的小嗜好並不重要。她更關心的是接下來,寧孑會以何種方式兌現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

已經期待很久了。

……

終於經過26個小時漫長的旅程,飛機降落在里約熱內盧國際機場。

當寧孑跟隨行人員下了飛機,便從之前交涉好的特別通道直接離開。華夏駐里約熱內盧的大使館,專門派了專車來迎接,這也讓寧孑剛出機場便看到了熟人——方旭教授。

對於方旭來說能以官方代表團的身份參加這次會議肯定少不了範振華的力挺。

不過這些對於寧孑來說當然並不重要,能在異國他鄉看到熟人,還是讓人心情很愉快。

很快一行人分頭上了三輛車。

寧孑,多米尼特·鄧肯,方旭跟翟秋嫻坐在了中間的商務車裡。

“小寧,等會到了酒店你先休息,最好下午能起來,範院士約了幾位朋友,想介紹給你認識。”方旭上車後便說道。

寧孑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幫我謝謝範院士的好意。我這次來沒打算交朋友。”

“額……”這個回答有些出乎方旭的意料,剩下的話只能憋了回去。

到是旁邊的多米尼特·鄧肯聽了這話,卻精神起來,提議道:“寧,你說的沒錯,兩天時間也建立不了什麼友誼,不如今天下午我帶你去見識一下里約的海灘。真的,巴西人非常的熱情跟奔放,你一定會喜歡的。”

是的,在華夏一年時間,已經讓這位高智商教授能聽懂簡單的對話,雖然口語還很糟糕,但聽力已經起碼過了六級水平。

寧孑看了眼多米尼特·鄧肯,搖了搖頭,道:“算了,還是你自己去吧,我也沒興趣。”

“天啊,寧孑,明天下午就要走了,你竟然不去體驗一下?”多米尼特·鄧肯詫異的問道。

“你明天下午就要走?晚宴都不參加?”方旭也詫異的問了句。

寧孑的行程安排之前並沒有跟代表團透過氣,方旭自然也不清楚。

“嗯。”寧孑瞥了眼方旭,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所以今天我打算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參加明天的會議,然後還要趕路。幫我跟範院士道個歉。”

方旭不吭聲了。

從這個行程安排上,他敏銳的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甚至不由自主的在心裡祈禱,眼前這位大老明天不要出什麼么蛾子才好,當然這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事情了。

……

寧孑如同他說的那樣,抵達酒店之後,便直接進入了房間,掛上了免打攪的牌子。

在大會開始之前,他不打算跟任何人有溝通。

午飯跟晚飯也是工作人員準備好後直接送到房間裡的。

這個時候就凸顯出翟秋嫻的作用了。

這位冷麵美女保鏢將拒絕工作做得很得體。她不是學術界的人,也不在乎誰是誰,在大的大老來,反正只要有人拜訪,一句寧孑正在休息便直接打發了。

當然一個美女出面拒絕,在加上他們想拜訪的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不管來頭多大的學術大老,大都也能理解。絕了強行跟寧孑見上一面的心思。

畢竟這種事情非常容易得罪人。

反正大會還有進行九天,1200多場報告,寧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房間裡不出門,總能找到機會當面溝通的。

就這樣,當寧孑走出酒店房間時,已經是第二天大會即將開始前,大會工作人員來提醒之後。

寧孑也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

從酒店前往主會場的時候,寧孑沒有選擇跟華夏代表團同行,甚至沒有跟多米尼特·鄧肯一起。只是很低調的跟著同樣拿到進入會場資格的翟秋嫻身後。

這個時間等待進入會場的數學家很多,但其實沒幾個人能認出寧孑來。對於絕大多數國外的數學家而言,寧孑依然是一張生面孔。尤其是他跟翟秋嫻走在一起時,沒有帶上代表特邀嘉賓的身份識別銘牌時,很容易便會將兩人當成自費前來參加會議的學生。

來到大會舉辦地,寧孑才拿出銘牌,然後在許多人訝異的目光中,被工作人員帶進了專門的通道。作為已經確定的菲爾茲獎獲得者,寧孑的位置在大會的最前排。事實上他也的確有這個資格。

當他來到自己的位置時,便看到多米尼特·鄧肯已經比他提前來到了會場,正跟旁邊的人聊得起勁。

“寧孑,你終於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阿來西奧·菲加利。你應該知道他,我記得你看過他的論文,嗯,就是關於最最佳化傳輸理論的。看吧,阿來西奧,他就是寧孑了,年輕到讓人不敢置信的傢伙!”

他的確知道這位數學家,也是今年即將獲得菲爾茲獎的數學家之一。

看來這次大會對位置的安排很講究,幾位獲獎者乾脆安排到了一起。只是寧孑依然沒什麼聊天的興致,衝著兩人點了點頭後,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吧,別在意,阿來西奧,寧就是這樣,他總是喜歡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其實接觸久了你就會發現,他這個人的確很難打交道。”多米尼特·鄧肯攤了攤手衝著阿來西奧·菲加利說道。

音量控制在寧孑也能聽到。

寧孑側頭瞥了多米尼特·鄧肯一眼,隨後目光越過多米尼特,還是按照標準的外交辭令解釋了句:“對不起,我有輕微的社恐症。”

“啊?是啊,今天的人的確多了些。”

“嗯……”

點頭附和後,寧孑便不再做聲……

接下來等待會議開始的時間裡,很多大老們來到這邊跟幾人打招呼,寒暄幾句。這次多了比多米尼特·鄧肯更靠譜的阿來西奧·菲加利不停幫寧孑給每位大老解釋,華夏這位年輕數學家有輕微的社恐症到是幫寧孑解決了很多煩惱……

起碼少了許多沒必要的寒暄。

終於,半小時後大會正式開始,先是大會組織委員會主席教授致辭,接下來則是國際數學聯盟主席致辭。

兩位重量級人物講完之後,大會也直接進入了最精彩的環節,宣佈和頒發國際數學聯盟4大獎項。

對於少數幸運的數學家而言,這才是值得他們銘記一生場面。

寧孑能感受到這些獲獎數學家站在大會主席臺上激動的心情,不由心懷歉意。畢竟好好的數學家大會,可能因為他的一些發言,而讓今年關注轉移。多少有些對不起人。

很快,前面三個獎項頒佈完畢。

到了本次大會最重要的頒獎環節,公佈菲爾茲獎得主。

國際數學聯盟主席菲爾茲獎獲得者日島數學家森重文開始了介紹。

“好了,我宣佈接下來是菲爾茲獎獲得者的公佈環節了,首先我要介紹給大家的這位數學家是一位義大利的天才數學家,他對於變分法的理解極為深刻,但更重要的是他最先將最優運輸理論及其與Monge-CAmpère方程相結合,極大的提高了人們對於流體力學、計算機影象處理等等領域的認識……沒錯,他就是阿來西奧·菲加利……”

這一刻,開幕式的禮堂裡掌聲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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